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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主要怕感染脚气。”梁巳解释。 李天水洗洗手,蹲在垃圾桶旁剪指甲。梁巳看看自己的手指甲,朝他商量,“诶,天水哥,也帮俺剪剪呗?” “等会。” 梁巳开始刷手机,等着他给剪。刷着问着明天的计划。李天水说:“明天就在这儿休息一天,我们去看日出日落,后天再坐区间车去喀纳斯景区。” “行。”梁巳捶捶腿,“我腿有点酸。” “明天更酸。” “那怎么办?” “等会洗个热水澡缓解一下。” 李天水剪完指甲过来,梁巳擦擦脚,去卫生间洗手,然后盘腿坐在床上等他剪。 李天水在自己腿上铺了条毛巾,低着头认真给她剪。梁巳近距离观察他头上的白发,有六七根,“我等会帮你把白头发拔了。” “不用。”李天水直起头,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 “我帮你拔,拔了就没了。”梁巳胡扯淡,“这几根影响你魅力。” “我一直都很有魅力。” “我要 yue 了。” 李天水抬头,“路上不止一个女人要我微信,你没看见?” …… “还有人约我晚上去喝酒,我说要陪我妹,直接推了。” …… “我影响你夜生活了?”梁巳问。 “我没这意思。” “你就是这意思。” “我没。” “你有。” “行,我有。”李天水说。 “你敷衍我?” “我没。” “你有。” “行,我有。”李天水投降。 “看吧、狐狸尾巴露出来了。”梁巳哼鼻子,“我也经常被人要微信,但我从来不炫耀。今儿在路上遇见一个本地人,那小伙长得跟汤姆克鲁斯似的,说要我微信,晚上给我烤rou吃。” “汤姆克鲁斯是白人,本地人黑,而且他们……” “黑人版的汤姆克鲁斯。” …… 李天水被她绕晕,她说什么都对,包着腿上的毛巾去了卫生间,把碎指甲屑抖落在马桶里。 梁巳下床去洗漱,李天水出去村里逛,看有没有什么吃食。民宿餐厅只有炒饭,没太吃饱。 前面有家民宿在烧烤,李天水点了几串烤羊排,几串烤羊腰,两个烤囊,和几个烤青椒。 打包回来房间,梁巳急巴巴地凑过来,烤馕就着烤青椒吃,这是来新疆以后,她最爱的一种吃法。 李天水站在民宿院里吃,说味儿大。梁巳也趿拉着拖鞋出去,站在他旁边吃,边吃边拍马屁。 俩人的影子重叠,被拖得长长的。 凌晨四五点李天水喊她,问她去不去看日出。梁巳正瞌睡,不耐烦。李天水轻轻地起床,穿了厚外套自己去。 门还没关上,梁巳惊坐起来,“你去哪?” “我去观景台看日出。” “那我也去!” 李天水坐回来,“那我不去了。” 梁巳心安理得地躺下,“那更好。” …… “我要去。”李天水起身,“禾木的日出好看。” “那我也去。”梁巳跟屁虫似的坐起来。 …… 梁巳浑身酸痛,尤其一双腿,灌铅了似的,爬山还好,下山就特别难受。但也没白早起,日出里的禾木村被渡了一层金光似的,是一种用语言难以形容的美。 李天水说美景需要你置身其中、切身感受,胸腔才会有震动,照片不及万分之一。尤其是西北和西南地区的景色。 俩人聊着下山,梁巳好奇,“这边沿途和景点的风景都这么好,但为什么游客少?” “交通不便是主因。”李天水用登山杖牵着她,“景点与景点之间的间距太远,有些地方不通车,要么跟团,要不然就拼车或包车。” “我那天随便问了一个师傅,他说包车一天一千。”梁巳咂舌,“一天一千什么概念?十天下来就一万。” “可以拼车。七人座的车,大家分摊这一千就行了。而且都是年轻人,路上也有伴儿。我不建议一个人包车。”李天水说:“其实现在不管是酒店、还是民宿青旅,他们都有合作的户外或旅行社,你说想去哪儿玩,酒店会帮你安排。而且安全性极高。” “换个角度想,也许正是因为交通不便,新疆才显得更神秘和迷人。”梁巳说。 “对。”李天水附和。 俩人聊着到了民宿,民宿老板说赛马场有赛马,第一名有奖品,建议他们去看看热闹。梁巳大感兴趣,回房间洗了个热水澡,催着李天水带她去。 “你怎么那么……” “我俗气嘛,生平爱看热闹。”梁巳截住他话。 赛马场在村东头的白桦林下面,梁巳生怕错过了赛事,吃着油饼一路小跑,腿也不酸了。 赛场被看热闹的游客围着,梁巳扒开挤最前面,赛事是由旅行社和当地人共同组织的,马都是真正的赛马,参赛选手也都是当地牧民。 梁巳跑到评委台问可不可以报名,组织方说选手必须得会马术。梁巳卖力推销李天水,说他骑术好,人也帅,能吸引更多的游客。 而此刻的李天水,正事不关己地站在人群外,喝着鲜奶吃着油饼。 那边梁巳兴高采烈地跑过来,撺掇他参加赛事。李天水摇头,毫无兴趣。梁巳说第一名是一万元现金,李天水喝光牛奶,“走,过去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