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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燃半蹲在余漾面前,余漾没犹豫,伸出胳膊环抱住男人坚实挺括的肩膀。 这还是江燃第一次背她。 男人宽阔的脊背温暖又坚硬,背着她格外轻松,余漾歪着脑袋,下巴搭在他肩膀抿唇偷笑。 属于江燃久违了的气息溢满了大脑,余漾埋首在他颈间,无比眷恋,呼出的气体冒出白白的一层雾气,余漾弯着嘴角,小脸白净分明,对着男人的耳朵缓声道:“江燃,我好想你啊。” 自从上次分开,两人又是许久不见,余漾有很多话想说给他听,却远没有这句“想你”更直接。 江燃背着自家女朋友一步一步往家的方向走,耳边忽然冒出这句,他呼吸微顿,心跳加速,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了一下。 他顿了顿,沉声说:“我知道。” 不知为何,每每听到小姑娘说这句,江燃的心里说不出来什么感受,心中却异常酸涩,似乎只要有她在,就没有比这更心安的地方了。 江燃的万般情绪流淌在眼中,余漾虽然看不到,但似乎能感觉到,在他沉默的那几秒,小姑娘伸手攀紧他的肩膀,微微低头,闭着眼,在他修长利落的脖颈线中,留下一个轻柔的吻。 轻飘飘的,如羽毛擦过,不留痕迹。 江燃感受大了,脚步停了一瞬。 他抿唇,呼吸骤然间乱了,紧抿的唇线僵直,又湿又软的东西碰到了他的脖子,身体仿佛过电一般,酥麻感遍布全身。 余漾枕着他的肩膀,声音温和绵软,掰着手指头细数,两人还需要再度过几个像这样的冬天,才能一直在一起。 “不会很久的。”江燃低声开口,语气却异常坚定,更像是承诺。 天空不知何时飘起了纷纷扬扬的雪花,伴着寒风洋洋洒洒落了一地。 迎面而来的寒风吹得脸颊刺痛,好在余漾戴了围巾和帽子,江燃却不大好,雪花落在他的头发上,耳朵尖也是红的。 余漾靠过去,抚去江燃头发上的白雪,温热的唇瓣触碰到男人冰冷的耳廓,轻轻蹭了蹭,帮他取暖。 江燃一直不大喜欢下雪天,尤其出国以后,眼下却无比贪恋这样下雪的季节。 如果可以,他希望时间可以定格在这一刻。 不知是谁说过,他日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夜晚的步行街依旧灯火璀璨,两人经过一家婚纱店,橱窗里的模特穿着一袭深V领的大裙摆婚纱,上半身是象牙色的丝绸缎面搭配紧身胸衣的蕾丝,点缀着剪裁合理的小扎纽纱和欧根纱,裙子的轮廓有点传统维多利亚时代的风格,像迸发的烟火垂坠。 余漾看得出神,江燃的步子也慢下来,两人的关注点格外一致。 模特的身形玲珑有致,胸部的曲线封面又性感,衬得起整套婚纱的气场,相较之下,余漾除了瘦,胸前一马平川,完全一副小学生身材。 余漾默默自卑了一会,紧跟着听到江燃开口:“你穿上肯定比模特好看。” 余漾:“......” 宁认真的吗? - 不到两公里的路,两人愣是磨磨蹭蹭走了将近一小时,好在大部分时间余漾都在江燃背上。 回家以后,余漾直奔自己的行李箱,拿出里面的东西然后背在身后,让江燃猜猜看,她拿的是什么。 “这个呢,是提前送你的新年礼物,我花了很多心思呢~” 面前的小姑娘星星眼望着他,神情专注而认真,黑白分明的眼底满满的全是他的影子。 江燃心念一动,唇角噙着笑,如沐春风般。 “写的歌?” 余漾:“???” 余漾本来还以为这人肯定猜不到,结果一开口居然蒙对了! “你怎么猜到的?我明明什么都没说呀。”这家伙什么时候成她肚子里的蛔虫了? 江燃微怔了下,失笑,弯腰俯身,身子往前靠了靠,双臂撑在桌上,将面前的人密密实实地圈在怀里:“心有灵犀?” 余漾努努唇瓣,心思被猜中,真的很没面子。 “你这有吉他吗?” “有,得去借。” 江燃出国以后便没有再碰过与音乐相关的东西,室友查理倒是挺喜欢音乐,公寓有好几把吉他,可惜弹得不怎样,后来丢在了杂物间。 江燃找来一把吉他,用毛巾仔仔细细清理了上面的灰尘,他记得这上面每一根琴弦,每一个音调,只是宣布退圈后,便再也没有摸过。 尽管窗外飘着鹅毛大雪,室内却很温暖,江燃脱了外套,里面穿了件黑色高领毛衣,身后昏黄的壁灯斜斜地打下来,他脸部的轮廓被光影切割得立体而深邃,一半隐匿在暗色中,一半是病态的白皙。 江燃的穿衣风格一直偏禁欲冷色调,眉骨硬朗,下颚瘦削,尤其不笑的时候,整个人都透着大写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余漾轻轻唤他的名字,江燃抬头,那双漆黑沉郁的眸子便多了几分温度,难得流露出几分温柔。 余漾抿唇轻笑,挨着江燃,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着江燃帮她调琴弦。 “以前一直不知道,你会写歌。” 江燃眉眼低垂,擦得很细致,一开口,嗓音磁沉微哑。 余漾的身体自然而然倾靠过来,脸颊抵着江燃的肩膀,柔声道:“小时候喜欢听歌,有时间就会写写歌词,哥哥还夸我写得不错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