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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父亲笑着搓了搓手,“他写的哪好了,不就一个话本么,你也学了那么久了,啥时候也写一本啊?” 青年无语,他爹可真是痴心妄想,“那话本都是谁能写得出来的吗?”要是那样,怎么之前没人那么火呢? “怎么不能写了,郑成安都行,你比他学习还好呢,怎么能写不出来呢?” 青年道:“术业有专攻啊爹,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地方,这方面我确实写不好。再说了,你们不是之前一直嫌弃他写话本不入流么,怎么让我也写呢?” 青年父亲有些臊臊的,嗫嚅着说:“那不是能挣钱么,你看他家,几天时间就敢盖房了,说明这行是暴利啊!我儿那么厉害,要是写了定能比他挣得还多。” 青年道:“?哪能是暴利啊?我也见过有几个怀才不遇的秀才写这东西的,顶多能挡个温饱,只比抄书好了那么一点,这次是郑成安写得太好,才能在城里爆火。” 青年父亲皱眉道:“竟然这么难么,要是那样的话就算了,你还是不用写了。” 同样的一番话也被满腹心事回家的张春丽告知给了张小武。 张小武却信誓旦旦:“娘别担心,我早就写好了,等明天我就拿到明德书坊去,指定能挣好多好多钱,到时候给娘做新衣服穿。” 张小武可是最早一批买到新书的人,有人出高价找他买他都没卖,他就不信了,郑成安写成那副鬼样子都能火,而他研究这番时日还不能一炮而红? 到时候大家看到了他写的就明白了,“华星安”算个屁啊,他“武公子”才是真正的紫微星。 张春丽满心欢喜:“小武长大了,娘真高兴。” …… 然而这些事情郑成安毫不知情,他只是偶尔遇见张小武的时候,面对他露出趾高气昂的“我一定比你强”的自信有些不明所以,但人家只是鼻孔朝天的走路,又没故意挑事,郑成安也只好全当没看见的继续走路。 这日,他又去了一趟下河村。 这村里的村民一直都对他很是热情,买东西会打折,来了会邀请吃饭,于是仅仅几次来回,他就几乎和村民们打成一片了。 郑成安有心想试探一下连星的家庭,但村民似乎对此很是敏感,一听这话要么就转移话题,要么就叹了口气说“连星受苦了,让自己好好待他。” 几次下来,他也便不打听了。 然而今日似乎有些不同,他从进了村里就觉得有人在未知的角落观察他,那种隐秘的窥伺太过强烈,令人无法忽视。 郑成安不知这人是为何,每次扭头也看不到是谁,只好装作没发现的一直埋头走路。 走在两村交界的地方,这是一条长长的田埂,连树都是隔了好几米才有一棵,四周尽是空旷的田野,连下地的村民都少有。 简直是绝佳的反击机会。 郑成安迈开步伐,开始快步行走,身后的那人便也慢慢提速,他咧了咧嘴角,似乎能听到身后细小的呼吸。 郑成安笑了下,立身站定,接着猛地转身。 就看到一个小小的黑影嗖地一下从田埂上跳了下去。 郑成安顿时“咯噔”一下,田埂边是大家挖的长沟,用来排水的,虽然现在应该已经干涸,但刚刚那个明显是小孩子的黑影就这么跳下去也难保不会出事啊! “喂,小家伙,你有事吗?” 一片寂静。 心中一紧,害怕出事,郑成安赶紧往前走了几步,却登时听见一道猛吸气的声音,似乎在提心吊胆的想不被发现。 郑成安无奈道:“我可是早就发现你了,别在下面躲了,有没有受伤啊?快出来吧。” 等了等,似乎还没有声音。 郑成安只好道:“你一直跟着我一定有事吧,要是再不出来我可走了,这次走了你可真跟不上了。” 这次下面有了反应,沟渠边的秸秆动了动,慢慢的,有一个瘦小的小孩从底下爬了上来。 小孩手脚伶俐,穿的衣服灰扑扑的,还短了一截,露出略显细瘦的手腕和脚踝,脸上还抹了黑灰,看不出男女,但眼睛很大很漂亮,却和整体尖小的下巴、瘦弱的身体有些不协调。 小孩站在他面前被他盯着破烂的衣衫有些难堪,不自在地缩了缩鞋上已经钻出一个洞的脚趾,但看在郑成安眼里,却已经是难得的镇定。 郑成安心中起了一丝恻隐之心,问道:“你跟着我有什么事吗?” 连翘还在思索该怎么开口他才会答应自己,却又听男子温柔的轻声道:“你……会说话吗?” 他这是什么意思? 把自己当成哑巴了吗? “……”连翘默默憋出一个字,“会。” “哥夫,我想见连星。” 这句话如惊雷般在郑成安耳边炸开,他有些恍惚。 ……哥夫? 这称呼…… 算了算了,无力吐槽,再忆起连星曾经说过的话,登时便明白过来这是他的堂弟或堂妹。 原谅他,哪怕已经听到了小孩的声音,他依旧分辨不出男女,毕竟十岁左右的孩子还没有变声,这般清丽的童声声线他实在难以分辨。 “你是……连星伯父家的孩子?” 郑成安一直盯着她,顿时发现小孩的眼神有一瞬间变得难言,很是复杂,他一个成年人竟然也读不懂里面的内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