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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子赫立刻便明了何意,喊道:“秋无,把银子拿来!” 被踢倒的秋无连忙爬起身,把身上的银子全掏出来放到程子赫手中。 把银子往车夫手里一扔,程子赫傲慢地说道:“够了吧?快给老子说!” 车夫掂量一番银子,立刻换上谄媚的笑脸:“那二位公子是从泗梁来的,也没说要做什么,好像是走到哪里停在哪里,身份嘛我也不太清楚……” 说着他压低声音,一副jian小模样说道:“不过我可知道,那二位是一对…都有断袖之癖。” 程子赫:“你怎么知道?“ 车夫:“我都看见了,那位个子高些的公子,将那位病弱的公子压在身子,啧啧,那画面实在是香艳…” 听完,程子赫不知在想什么,良久哼笑一声,转头看向那二人消失的方向。 入了鹿洲,方能得知天下之大。 这话不假,到鹿洲来的人杂且多,出了鹿洲再往北走,就要到皇都了,越靠近皇都的洲城便越是繁华。 在客栈住了一夜,隔日宋清明便和谢钰到街上闲逛起来,街边满是贩卖金银、琉璃、水晶等精美的工艺品,不用问只是看便能猜到这些东西价值不菲。 宋清明自然不是为了看这些东西。 他可没忘记最重要的事情,于是走到一个卖琉璃的摊子前,摊主一见他立刻露出笑颜:“公子喜欢哪个?” “我想问一下,这附近可有过关于无常的传闻?或者有关鬼怪邪祟的事情也好,能否告知于我?”宋清明问道。 摊主看他一脸期待兴奋的模样,拧紧眉心,又看向宋清明身后的谢钰,然后用手指了指脑袋,似是在问谢钰,这位公子是不是脑子有病。 谢钰忍不住笑出来,宠溺地看向宋清明。 感觉到谢钰在身后偷笑,宋清明回头瞪了他一眼,不过很快他就把视线移开,向前走去。 他现在不敢多看谢钰,看得多了他就会越发不对劲。 趁错误还只是萌芽,他要狠狠地把它掐死在摇篮中。 刚往前走了两步,琉璃摊子旁的摊主大叔忽地将他们叫住:“二位,我倒是听说过一些事情,不知道二位想不想听?” 宋清明停住脚看过去,那大叔笑着搓了搓手,想要什么不言而喻。 花银子买消息很正常,问题是,他身上没有银子。 宋清明悄悄瞥向谢钰,又急忙收回视线。 他想要的消息总不能让谢钰花银子去买吧?而且他欠谢钰的越来越多,也不知道能不能还清了,谢钰还从来没和他开口算过账,他就更不好意思开口再借。 正想着,身旁的谢钰扔给那位摊主一袋碎银:“快说。” 接住银子,大叔立刻开心地笑起来。 宋清明有些诧异地看向谢钰:“你不用…” 谢钰打断他话音,说道:“你想知道的事情,我自然会想办法帮你知道。” 宋清明怔怔地看着他,不由得开始想谢钰可真的是太好了… 紧接着他连忙拍了一下自己的脸,想让自己清醒一些。 大叔将银子揣好,压着声音讲道:“前面有个来运赌坊,开赌坊的那家人听说最近遇到不少怪事,昨天半夜赌坊的东家还被鬼上身了,明明人是清醒的,偏偏拿着菜刀四处砍人,被人绑住后就晕了过去,等再醒来时人就不能动了。” 宋清明认真听着,心觉此事应该和无常无关,可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看看,兴许还有别的收获。 “多谢。”宋清明拱手说道,然后便拉着谢钰向来运赌坊而去。 赌坊门口人进人出,有人得意有人失意。 宋清明看着赌坊门口进进出出的人:“真不知道这赌坊有什么意思,怎么有这么多人愿意来这里。” 谢钰倒是不觉得奇怪:“这些人都是赌徒,赌红了眼连自己的命都敢搭上,便是输都能从中品出乐趣。” 宋清明十分不理解这种行为。 二人踏入赌坊,里面的热闹比外面看到的更盛,东边围着一群人赌大小,西边围着一群人赌牌,吆喝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输了的人唉声叹气,赢了的人捧着银子乐得合不拢嘴。 宋清明受不了这闹腾,捂住耳朵,转头看向谢钰:“你觉得这里有什么不对劲吗?” 谢钰扫了一圈,轻摇头:“这里人太多,阳气太重,若邪祟有心隐藏,我们是看不出的。” 宋清明点头,转头看向那边赌单双的,因为好奇便走了过去。 他们站在外侧,看着赌徒们嘴里喊着单双,宋清明撇了下嘴:“这有什么好玩的,单双就两种可能,开出的可能都是一半一半,完全就是靠运气。” 谢钰笑着说道:“就是因为靠运气他们才觉得有意思,越是缥缈的东西,越是有让人不可自拔的诱惑力,赌坊掐准这点,只要赢过一次,那么无论输多少次,他们都只记得赢得那一次,才能开得如此红火,这帮开蛊的庄家也被叫作赶羊人,这帮赌徒进了这里,便只能做被他们手中的小盅摆布的羊了。” 宋清明若有所思地点头,片刻后看向谢钰凉凉问道:“你怎么如此了解这些事?连赶羊人都知道,你不会也经常来这里吧?” 谢钰笑着摇头:“我没赌过,只是认识一个人,他很好赌,我才知道这些。” 宋清明收回视线说道:“好赌的人可不能做朋友,会连累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