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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队当时过去支援的时候战斗已经到了尾声,没打几下就回来了,乘风队长倒是一直在和他们互相交流彼此后来发生的事。 而且还顺带把抓来的人都交给了刑警。 刘队手里的3个药剂师是关键人物,刑警接过之后分散开来,挨个儿去盘问。 因为大部队一路劳顿刚刚到达,急需修整,所以刘队就把人带回到了水潭旁边,一群人在水潭旁休息,刘队跟乘风队长说了一下具体的经过。 时瑾他们都饿坏了,从二队手里拿了几瓶营养液喝,然后干巴巴的啃压缩饼干,虽然都很渴,但谁都没有说要喝水潭里的水。 “就是这个水潭底下直通研究院?”乘风队长蹲在水潭旁边,甚至还伸手撩了一下水面,水珠冰凉清澈,任谁看一眼都会以为这是一潭清泉。 谁能想到它底下连着的是一片藏污纳垢的深水区、藏着的是腐臭凶残的改造人呢。 “对。”刘队嘴里叼了根草茎,勉强当成烟蒂过过嘴瘾:“路我还记着呢,但是底下有挺多失败的试验品,见人就攻击,武警那边也没有潜水装备,游过去的可能性不大。” 乘风队长捏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决定躺平咸鱼。 “让他们自己去想吧,咱们选错了到时候还得担责任。”乘风队长发出了老油条的声音:“反正咱们把人带到这里,找到了路,抓了三名核心药剂师,还拿了关于研究所的各种有效信息回来,可以算得上是圆满完成任务了。” 刘队和乘风队长对视一眼,彼此脸上都涌出了“又是混到绩效的一天”的满足笑容,然后愉快的找了个阴凉地儿坐着,一人一小管营养液,对磕一下,美滋滋的灌了下去。 850的两位队长一懒下来,下面的这些小崽子们也就都压不住了,他们都累坏了,好不容易放松下来,陈山抱着树树靠在树上,没过一会儿都开始打小呼噜了,时瑾在一旁嚼着饼干,正干往下咽呢,旁边递过来两颗野果。 封咎不知道什么时候去采的,采回来的时候还跟时瑾分享情报:“我刚才看见那些刑警在审讯。” 在这种地方审讯,而且时间很急,所以手法肯定不会很温和,虽然帝国联星有“不能虐待俘虏、不能屈打成招”的相关法律,但是这里又没有无孔不入的监控。 “审讯出什么了?”时瑾随口问:“他们应该会说出很多来。” 之前在研究所的时候,这群人看他们850的人不大会审讯,就一直讨价还价,试图从他们这里逃离掉,但是轮到了这群刑警手里,这群人不死也得脱层皮。 “我听了一些,大概是关于研究所的事情,他们倒是没几个人敢糊弄。”封咎说到这里的时候,嘲讽似得勾了勾唇角:“对于他们来说,刑警比博士更可怕。” 时瑾把野果塞进嘴里,甜滋滋的,还有一点微酸的口感,味道不错,他斟酌着,跟封咎问了那个蜈蚣人的事情。 他想,如果封咎以前就出生在这种地方的话,那封咎应该也会记得一些这些事情。 “蜈蚣人么。”封咎想了想,记起来了:“是有这么一回事,当时我还太小,只是隐约听看护我们的护工聊天时候说过,好像有什么实验体跑出去了。” 硬要算起来的话,那也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那时候的小封咎对整个世界的印象就是研究所的那几间房子和自己的小伙伴,以及那些轮流值班的护工,护工们的脾气都很差,对他们非打即骂,如果在外面受了委屈,回来之后还会掐着他们的耳朵尖发泄情绪。 所以那时候封咎虽然睡不着,但还是倒在床上,假装自己睡着了,否则就要挨打。 他闭着眼,听几个护工说话。 虽然过去太久了,但印象很深刻,所以他还记得一些句子。 “是那个新抓来的人吧?据说是什么基地里的。” “程药剂师好像在研究什么新的改造术。” “那它逃掉了,会不会有什么影响啊?” 他只记得这么几句,然后就沉沉的睡过去了。 时瑾心里头闷闷的,过了一会儿才说:“那也许是我们三队的老队长。” 之前他以为这是一个陌生人,所以没太放在心上,就算知道对方遭受了很多苦难,但就像是一颗石头砸进水潭里,只会激起一点点涟漪而已,但自从知道了对方可能是自己的老队长,老前辈,时瑾就觉得十分难受。 他骨头里涌着一股劲儿,想冲回到研究院,把所有人坏人都抓起来,一股脑的堆送到监狱里,让所有人看看,做坏事的人应该是什么样的下场。 可是他又做不到。 野心和实力不匹配,他只能坐在这里,嚼着饼干,一点点往下吞野果。 “嗯。”封咎似乎看出了时瑾的情绪,他的唇线紧抿着,过了片刻后才轻声说:“大家都在努力。” 探寻真相,为逝者伸冤,捕凶手归案,这些事情说起来都能让人热血沸腾,像是光明之神举着巨剑,一刀砍掉坏人的脑袋一样简单,但是真的做起来却宛若大海捞针,他们要一点一点前进,摸索着摔倒,又鲜血淋漓的站起来,在所有人看不见的黑暗里潜行,最终撕开这一层黑幕,将所有丑陋的真相放置在众人眼前。 就是这样一个过程,不知道要耗费多少年,多少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