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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长的是真俊俏,只是脖子上一道狰狞的刀疤破坏了应有的美感,向来注重美色的花孔雀也?只是稍稍打量他一会儿,便转开了目光—— 那道伤疤是真吓人,这年头又?没有战乱,小磕小碰的哪里?会弄得那么?大的伤疤? 指不定这男人来头不小,好在只是临时给?她花孔雀当个帮工,等这阵子忙完,就赶他走。 那男人今日还是不言不语的做着自己?手上的事,看见花孔雀进来了,连眼皮也?不掀一下。 若要是放在往日,他肯定要被花孔雀骂一顿的。可是在今日,他众多同行?的衬托下,这人便显得无比清奇,极大地取悦了花孔雀。 花孔雀指着他,带着命令的意味道:“那个谁?你给?我过来!我看你人不错,这几日前厅忙不过来了,你去前厅给?我帮几日,工钱少不了你的。” 那些方才还缩头缩脑的帮工瞬时瞪大了眼睛—— 要知道,花满楼的小二可不是一件苦差事。客人都出手大方,得到的赏钱花孔雀也?不过问,拿到了就是自己?的,活还轻松。 这么?大一件喜事落到了那人身上,他却??不显得很惊讶。男人带着一件后厨都有的大兜帽,转过头来看她时,露出了一张苍白?俊逸的脸: 原本应该端坐帐中?运筹帷幄的将军沈怀璧穿着一件破旧的麻布大衣,敛着眉,薄唇轻启,无波无澜道:“多谢大姐。” —— 如老者所说的一样?,江陵城外果然围着很多来来去去的人,大部分脸上都带着一种隐隐的兴奋,正是因为如此,齐墨猜测他们?都是来花月楼,慕名来看那名动京华的花魁的。 沈怀璧如今还不知道在哪儿,这江陵城这么?大,况且此时形势不明,齐墨也?不敢轻举妄动。 如此熙熙攘攘一条街,放眼望去,尽是人潮涌动。 沈怀璧安插在这里?的势力又?不是死的,不可能这么?久了连风声也?没有。齐墨猜测他还是安全的,只是在隐藏的过程中?不便发出消息。 齐墨被汹涌的人潮挤得踉跄一下,有些困惑的想道:沈怀璧不是什么?急性?子,断然是不可能做出什么?激动的事儿,但?是这人偏偏心高气傲的很,从来不服输。他如今只身困于江陵城,定然是有自己?的把握能够平安走出去。 但?是…… 再怎么?说,沈怀璧也?是为了他去的,若不是自己?没什么?本事又?逞能,沈怀璧他又?怎么?会让自己?置于险地呢? 沈怀璧曾和齐墨说过,一窝看上去就不安好心的人最爱窝藏的地方,就是风花雪月的勾栏瓦肆。 原因其一,就是人潮涌动,每天来来往往的客人极多,打探到的消息也?就极多。 像他们?这种行?走在刀尖上,几乎时时刻刻都要丢掉一条性?命的人,对于这种地方自然是非常之欢迎。 原因其二,便于安插的眼线也?就越多。勾栏瓦肆里?面那么?多姑娘们?,少不了几个陪着高官大人的,就放在他们?身边,就是一颗□□,一双耳朵时时刻刻都听着呢。 齐墨还记得沈怀璧说到这里?的时候冷笑了一声,神情里?带着他惯有的嗤之以鼻:“依我来看,这就是一窝老鼠。自以为藏的好好的,其实如若你见得多了,就会发现,这种人一般都自作聪明,偏偏往最高风险的地方钻。十个打九个都是从青楼里?打出来的。” 齐墨歪头问:“那还有一个呢?” 沈怀璧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还有一个因为太蠢,自己?招供了呗。” 不得不说,他说的很对。 像勾栏瓦肆这种人流量极大的地方,确实是一帮见不得人的党羽藏身的最佳之处。 掳走容叔的那群人指不定就和花满山庄的幕后指使有什么?关系,能在那么?巧的时候,偏偏把容叔抓走,既分散了他和沈怀璧的注意,便于让那人有机会行?事。 除此之外,还说明了一点—— 沈怀璧的军帐里?不是一潭清水,容叔回京的事情,只有他们?身边几个人才知道,这人必定身份不小。 齐墨能想得到的东西,沈怀璧自然也?能想得到。 齐墨收了收心神,看着面前高大的楼宇上挂着的名匾,上面用楷书端端正正写?了三个大字: 花月楼。 齐墨没有直接进去,而是拐回了方才来的路上看见了一家当铺—— 他这一身衣裳还是紧窄合身的骑马服,怎么?看都不像来逛青楼的。 可齐墨摸遍全身,却一个铜板也?没见着,只有之前从大黑身上拿下来的白?玉佩还在身上放着。 齐墨皱着眉,把手中?的白?玉递给?一脸精光的当铺老板。 后者眯着眼接过,用一柄琉璃镜仔细的看着上面的纹路。 半晌,当铺老板这才想起来齐墨的存在,递给?他一整包锭雪花白?银,还不住地道:“小兄弟,以后还有这种好宝贝,记得多来光顾我家店生意啊!银两少不了你的!” “这里?有多少银子?” 典当铺掌柜的十分豪爽的摆摆手,说道:“我看小兄弟你这么?面善,我也?不好欺负了你去。里?面有一百两散的银子,还有一千两银票。” 齐墨接过那些雪花白?银,似是留恋一般,他回头看了看那块已经?要被掌柜的收起来的白?玉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