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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怀璧扭住苏淮秀的手腕,怕因为她的大?声喊叫而?惹来楼下的人们,对齐墨皱眉道:“怎么还不把她绑起来?把楼下的人引来了,咱们都得死!” 齐墨这才从方才的呆滞中反应过来,但也没用沈怀璧的鞭子,而?是手脚麻利的从窗帘上撕下一块布绕在她的手腕上,也算绑了个结实?。 沈怀璧对已经痴狂,细细颤抖着的苏淮秀道:“你暂且安静些。不管我?是不是青龙帮的人我?都能带你逃出去,如果你现?在因为声音太大?而?引来别?人的注意,我?和?你今日?都别?想走出这花月楼了。” 苏淮秀也只是因为方才激动才变得有些疯魔,因此,沈怀璧一说她便反应过来,声音也小了许多。 她蹙着秀气的眉,反问?道:“那为何要用绳子把我?的手绑住?” 刚把人绑住的齐墨:“……” 那还不是他怕你跑了?! 齐墨默默的把这一口硕大?的黑锅给?自己扣在头上,看着沈怀璧。 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沈怀璧究竟要做什么,青龙帮和?花满山庄的渊源还没讲清楚,此时又突然冒出了个青龙帮帮主的meimei。 苏淮秀似乎是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大?跳,还有些没缓过神来,只是坐在凳子上,抽抽噎噎的暗自神伤。 因为揽月姑娘被拍走,楼下慕名而?来的宾客普遍兴致缺缺,有的索性直接走了,留下来的客人也是小声交谈着,喧哗声也就小了许多。 齐墨掀开窗帘的一角,偷偷往下看去。 在一群醉的昏昏沉沉的客人里,还夹杂着了几个身材精壮的大?汉,面色微红,毫无醉意,正?虎视眈眈的环视着四周。 齐墨心下了然,心道这应该就是花月楼安排的打手。 一些有名的勾栏瓦肆经常会请一些男子过来镇场,以防有人故意寻衅闹事。 但就算再过分的场面,也用不着这么多人吧? 今日?,花月楼算是有备而?来。 不出意外,无论等会儿沈怀璧要做什么,他们面对的敌人都是这些隐藏在暗处的,至今还不知道有多少的精壮打手。 究竟是谁在背后要害他们?从江北开始,一路穷追不舍,再到今日?的江陵花月楼。 江北的花满山庄本就是一个硕大?的谜团,还在他们心中横亘着没有解开。谁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些人竟然追着他们到江北了。 思及此,他放下帘子,折身走了过来。 “你知道我?为何要把她拍下来吗?”沈怀璧没去管苏淮秀在干什么,自顾自的斟了一壶凉茶,端着瓷杯喝了一口,把瓷杯放在桌上。 齐墨见他不动声色的打量苏淮秀,还以为他有什么重大?发现?,便问?道:“怎么了?” 沈怀璧早就已经把头上戴着的兜帽拿下,原本修长雪白的脖颈处有一道长长的伤口。原本是极破坏美感的东西,放在他身上却有一种意外的毫不违和?之感。 即使是知道这些伤口是假的,齐墨仍然很在意。那条长长的伤口就横亘在他脖子上,只要一说话,沈怀璧的喉结轻轻滚动,不知为什么,每当这时,齐墨的眼角就轻轻跳动一下。 “你还记得我?来江陵是干什么的吗?掐指算来,容叔已经在江陵被困了小半个月了,我?们的人进入这里就像石沉大?海一般杳无音信,我?拍出了一波又一波的探子,这才挖了点真正?有用信息出来……哎!你干什么!” 也许是渴极了,齐墨端起桌上的盛着茶水的瓷杯就一饮而?尽。唇瓣贴在上面的位置,不偏不倚,正?是沈怀璧方才喝过的地方。 齐墨一脸茫然,傻愣愣地看着他:“怎么了?” 沈怀璧暗自有些心虚,明明大?家都是男子,共用一个瓷杯也没什么不同?的……即使曾经有过肌肤之亲,但也是中药后不得已而?为之,实?在不是齐墨的过错。 但情况危急是情况危急的做法,如今他们俩都清醒的很,如果再。任由自己不堪的肖想,那错的,伤的,狼狈的,最终只会是自己。 这段不得已而?为之的情愫,就只能让它自生自灭。像他们这种人,那些不安的肖想,只能被千钧之力压在心底,压成一张扁平的叶子,好歹还能让他收藏纪念起来,至少不会在将死之时还会后悔曾经有一段感情灰飞烟灭了,却什么都不曾留下来。 他和?对方就像飘荡河中的两片叶子,齐墨是岸边的柳叶,青翠欲滴,充斥着生命的活力。 而?他,也是飘荡的枯叶,只是繁花似锦之间的一缕过客,在天地之间短暂的相遇,而?后又分开。 沈怀璧暗暗觉得自己好笑,面上却波澜不惊,摇头道:“没什么,我?刚才看走眼了。” 齐墨挑了挑眉,习以为常了沈怀璧时时刻刻都有些奇怪的行为,催促他道:“师哥,你继续说。” 沈怀璧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眼里带了点凉意:“容大?人不是被别?的什么人抓走了,你说巧不巧,就是这青龙帮。” 齐墨目光突然变得锐利起来,他看向还坐在一边抽抽噎噎的苏淮秀,还没开口,沈怀璧就接着道:“我?之前便说了,青龙帮不是什么团伙组织,而?是一群掮客,专门干生死买卖的那种。容大?人被绑,他们只是经手人,可惜青龙帮向来混迹大?众之间,我?难以知道他们的行踪。喏,你瞧,真是好巧不巧,好在还有苏小姐在这儿呢,正?好方便给?我?们带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