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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之改嫁隔壁老王 第151节

    王秀菊看这两口子,还不相信,更难受了,气得捶胸顿足:“你们啊你们啊,你们外面打听打听,沈烈回来了,那胡满仓跟着他跑了一趟,张扬得简直要上天了,在那里给大家伙发杏花楼的点心,发石林烟,说是沈烈发财了请大家吃喝,人家那个张狂劲儿啊!我可真丢人,我前脚还说沈烈的货卖不出去呢!”

    林荣棠脸上一僵:“什么?娘你在瞎说什么?”

    孙红霞:“你做梦呢?人家孟家给沈烈堵的路子,能有错?沈烈再大本事,能翻出人家的五指山!?”

    王秀菊听儿子媳妇这话,气得简直是腿都打哆嗦:“儿子啊儿子啊,你让当娘的怎么活,人家沈烈还是发财了,你啊你——”

    说着简直是站不稳了。

    林荣棠这才意识到事情不对,忙扶着她娘坐下,之后自己跑出去打听,刚出胡同,就见沈烈从老宅那边过来,笑得轻淡,神情间从容笃定那绝对不是卖不出去货发愁的样子。

    沈烈一看到林荣棠,笑了下:“回去告诉你的主子,这次多亏了他,首都绒毯厂赔了我三千块钱,我马上把羊绒送到了上海,上海不愧是中国纺织名城,识货,我那一批货,比卖给首都绒毯厂多赚了两万多,至于运费,首都绒毯厂给我出了。”

    多卖两万多??

    林荣棠都听呆了:“你啥时候发展的上海?上海人家凭啥要你的?你这是啥关系门路?你,你——”

    他怎么都没听人提起过,沈烈竟然开始走上海的市场了!

    沈烈:“林荣棠,我诚心给你一个建议,你要想当走狗,记得把耳朵洗洗,你家主子,不会要一个耳朵不灵的狗。”

    说完,他直接进自己家门了。

    林荣棠在那里傻傻地站了好久,之后猛地冲进家门,骑着车子往外冲,他要去陵城,去问问孟雷东,这到底都在搞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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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烈回来后,已经听说了,知道别人来讨债的事,心里自然不是滋味,其实他已经把各方面都想得清楚了,实在不行,路奎军那里也能周转一下,但是梳棉机的厂子被撺掇着竟然提前一个月来讨债实在是没想到,虽然是那边没理,但终究是让冬麦大着肚子费心,去面对那些讨债的。

    冬麦看他这样,却是笑着说:“你放心好了,我脸皮没那么薄,我看了他们的条子,说得就是一个月后给,他们毁约提前上门要,我凭什么会不好意思?我才不呢!再说你不是说了吗,没钱了,找路哥那里帮忙,他总不至于不管?再不济,我看社办工厂的老胡,他还一门心思想报答你这边呢,能不帮忙?这就是咱不开口,咱开口了,至于缺这个钱吗?再说了,就为了这事,把一个国办厂子的主任给办了,听那意思,那几个来讨债的业务员也跟着被罚了,我还至于为这个不痛快吗?”

    沈烈见她这样,轻笑了声:“确实委屈了你,你大着肚子,我本来想留家里陪你,可你哥不见回来,去送货的事,真不好交给别人,总得我亲自跑一趟。不过也还好,这次带着胡满仓出门,他也熟了门路,以后让他去送就行了。”

    冬麦点头:“没事,反正挣钱了就行。”

    提起这个来,沈烈笑了:“这次一口气卖了八万块,这还只是短绒,家里的长绒,马上让胡满仓再跑一趟送出去,价格谈好了,家里的那些大概能卖出来十几万,人家看着这绒好,价格也划算,心急,先给我预付了一万块。”

    啊?

    冬麦听得心花怒放:“货没送到,人家提前打钱?”

    沈烈:“是。现在手头一共九万块,我先把那十台梳棉机的钱给结清了,之后就可以考虑买个小货车了。”

    冬麦听着这么多钱,都觉得懵懵的,心想这做买卖,可真是大起大落,今天别人说你赔死了,明天可能发大财了。

    不过一时又想起来自己哥哥:“我哥哥到现在——”

    沈烈却笑了:“你哥哥有信了,别担心。”

    冬麦:“啥?”

    沈烈:“我回来的时候,恰好遇上了电报员,人家看到我,给我一封电报,我直接拿回来了,给你看。”

    说着,拿出了电报。

    冬麦忙接过来看,一看,上面写的是“毛多慢回”。

    虽然只有四个字,冬麦却看得激动起来:“这是说,他收了不少羊毛,需要时间,所以回来晚!”

    沈烈:“是。我本来也担心你哥,毕竟是牧区,那边民风彪悍,可别出什么茬子,不过还好,你哥这人,看着莽撞,其实胆大心细,我估摸着他收了不少毛,等他回来,咱的羊毛也就能续上了。”

    冬麦拿着那电报,真是喜滋滋的,怎么看怎么高兴,又想着沈烈一下子挣了九万,连小货车都要买了,那更是心里乐开花。

    沈烈看她那眉飞色舞的样子,目光落在她肚子上:“肚子还好吧?晚上睡得踏实吗?”

    冬麦笑着摸了摸肚子:“别提了,这兄妹俩时不时在肚子里闹腾,踢得可欢实了,特别是我吃个什么香的甜的,人家两兄妹就在里面大闹天宫!”

    沈烈弯腰:“让我摸摸。”

    冬麦咬唇,笑着没说话。

    沈烈便干脆凑过去,仔细看了看,之后有些失望:“怎么不动呢?”

    冬麦低哼一声:“你以为你想看人家就动给你看,又不是耍猴的!”

    沈烈便也笑了,大手隔着毛衣,抚摸着她凸起的肚子:“赶明儿带你去陵城,再检查检查,人家说要定期检查,我算着差不多到了检查的时间。”

    冬麦:“嗯,好。”

    这个时候外面刮着风,风吹打着窗子,陈年的老窗户便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王二婶熬了红薯玉米粥,甜软香糯,沈烈从上海带了蟹黄包子,天冷,也不会坏,拿去让王二婶给蒸了。

    当下夫妻两个人喝着稀粥,吃着蟹黄包子,配着腌制的小咸菜,说着闲话,自然是惬意又舒畅。

    吃过饭,王二婶也把厨房收拾好了,沈烈给了她一袋子高桥松饼,给了两盒杏花楼的糕点,让她尝尝鲜,王二婶拎着那糕点,都不好意思了:“又让你们破费了。”

    沈烈笑着说:“我不在家,冬麦怀着身子,二婶照顾她,我放心,也感激。”

    王二婶忙道:“这都是应该的,应该的!”

    她确实照顾冬麦很卖力,私底下也想着,回头冬麦生了孩子,沈烈又没爹娘,没老人帮着拉扯肯定不行,到时候她可以帮着带孩子,也算是一个长期的活,能有一份收入。

    她这么大年纪,还能给家里挣钱,别说在冬麦这里干活不辛苦,就算再累都值了。

    王二婶走了后,沈烈又把从上海带来的东西拿出来,因为有货车,又时间匆忙,也不用细挑,能买的哗啦啦买了不少。

    有秋梨膏,有高桥松饼,杏花楼糕点好多盒,还有十几件衣服,给冬麦买的,给冬麦的娘家人买的,还有两件是棉斗篷,给还没出生的孩子的。

    冬麦看了,叹息:“你这是把人家的店都给搬来了吗?”

    沈烈笑了:“路费,伙食费,还有买的东西,花的都是绒毯厂赔的钱,三千块呢,可劲儿花。”

    冬麦想想这事,噗嗤笑起来:“说起这个,我想起隔壁来,自从你走了后,人家那叫一个得意,就盼着咱们货卖不出去积在家里赔本甩卖呢,王秀菊上窜下蹦的,就差直接跑咱家门前得意了,还有孙红霞,看到我更是看热闹的样儿,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家发了多大的财,咱家倒了多大的霉!”

    沈烈想起刚才林荣棠那张苍白的脸,简直是见了鬼一样。

    轻笑了声:“他估计急忙忙地给他主子汇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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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荣棠啥都不顾,骑着车子就往村外冲,村里不少人自然都看到了,大家都暗地里打听这是咋啦,都忍不住笑,说人家沈烈发财了,你也不至于这样吧,怎么就不盼着人好呢!

    而林荣棠跑到了陵城,把这事说给孟家,孟雷东冷笑一声,什么都没说,只是鄙薄地看了他一眼。

    只是那一眼,林荣棠心里却跟被剪刀绞着一样难受,他以前在村里也是会计家的儿子,家道殷实,现在却被人家这么看,站在人家跟前,像是一只臭虫。

    他又想起沈烈和自己说的那些话,其实沈烈没说错,他林荣棠现在就是人家跟前一条狗!

    孟雷东最后只是冷笑了声,之后道:“你手里的那一批,尽快梳出来,他们不卖绒毯厂了,咱们还是得卖。”

    一年的合同协议里写明白了,他们得给首都绒毯厂供至少五吨的货,这不算什么小数目,必须尽快供完,供完了,才能再谈别的。

    孟雷东捏着手中的茶杯,咬咬牙,确实有些懊恼,毕竟自己为了堵住这条路子,给绒毯厂的价格很低了,谁知道没坑了沈烈,反而把自己给陷进去,以后不干也得干了。

    林荣棠面无表情地回来了松山村,回来后,苍白着脸,整个人往炕上一闷,一言不发。

    王秀菊吓到了,孙红霞也是皱眉,赶紧看看怎么回事。

    一摸额头,烫得要死,赶紧去找了隔壁村的大夫,给输青霉素,又把窗户关紧了,灌姜汤捂汗,倒是折腾了好几天。

    熬了好几天,林荣棠的病好了,晃晃悠悠地爬起来,去看梳绒机,三台梳绒机在转,一直没停。

    他咬牙:“好好干,必须好好干,赶在年前梳出来交货,咱得给首都绒毯厂供货。”

    虽然和绒毯厂的协议里,那个价格并不算是特别好,但到底是羊绒行业,利润在那里摆着,好好干,挣几万块钱也不是问题。

    挣到这第一笔后,以后慢慢就能好干了。

    这一次,他输给了沈烈,但下一次就未必,孟雷东这人不是什么简单人物,肯定还有招式等着沈烈。

    这么想清楚后,林荣棠也就慢慢地恢复过来了。

    人家沈烈为了做羊绒生意,吃了不少苦头,他为什么不可以?

    反倒是孙红霞,看着这情景,开始迟疑起来了,有时候会小心翼翼地看着林荣棠。

    林荣棠说了现在的情况:“羊绒市场价格起伏大,市场有好有坏,今天人家抢着要货,明天可能都躲着你走,现在孟雷东签了一年五吨的协议,价格不是特别好,但是我们只要好好干,赶着这一波,还是能挣钱。”

    他又把和孙红霞算了一笔账,说了自己最后大概能落下来两万块。

    听到两万块,孙红霞的眼睛又亮了。

    林荣棠将孙红霞的反应收在眼底:“就算现在家里钱紧,你要买衣服,我也不会不让你买,上次我娘说你,我肯定向着你。等我挣到这笔钱,我肯定给你买金项链。”

    孙红霞想起来冬麦的新衣裳,那都是沈烈从上海带来的,洋气得简直了,让人眼馋,还有什么刺绣的围巾,听说是什么上海多少年的老牌子,戴上后,整个人看着就跟画上的一样。

    于是她道:“我也想要刺绣围巾,和冬麦的那个一样,不,要比冬麦的好看,还得要几身大衣。”

    林荣棠:“等挣到钱,这些不算什么,我们背后靠着的到底是孟雷东,人家随便落下一些,就跟我们享用的了。”

    孙红霞想想说得也有道理,心里也就重新活动起来了。

    其实她现在也没别的路子,总不能马上离婚,只能是咬着牙,盼着林荣棠好起来,再由孟雷东帮衬着,把沈烈给踩坑里去,那才能扬眉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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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壁两口子憋着劲儿要挣钱,冬麦这里却是处处顺心。

    沈烈嘱咐了一番,让胡满仓带着几个小伙子去给上海送货,货送过去,人家直接给汇款,汇了剩下的十三万,这么一来,手头一下子二十万块。

    二十万块,这是多少人一辈子都挣不到的钱,沈烈把梳棉机钱还了后,开始放出去消息,说是手头囤着梳棉机,想卖,这么一来,倒是不少来打听的,冬麦的好几个同学也都想买。

    现在羊绒市场放开,有些人发财了,大家都眼馋,梳绒机价格一路走高,根本不是一般人买得起的,梳棉机倒是便宜,但现在也抢手了,况且改造这个也需要技术。

    你买别人的,别人不给你改,买沈烈的,人家能帮你改造好,不用愁了。

    沈烈现在手头的十台梳棉机,打算留下三台自己用,剩下的七台卖出去,一台梳绒机他开价八千块。

    八千块,顿时狠狠吓退了一拨人,毕竟之前沈烈给社办工厂要的也只是五千块钱一台。

    可到底,这时候已经不是当初了,行业形势变了,不少人都想要梳绒机,八千块说起来也算是合理的价格。

    不少人都来谈买卖,有各公社的社办工厂,也有做汽车配件或者别的买卖的人,全都想改行做梳绒机,大家参观了沈烈的梳绒机制作后,跃跃欲试,你一台,我两台,就开始买了。

    到了最后两台,甚至抢起来,价格叫到了一万块。

    等七台梳绒机陆续出清了,冬麦一算账,十台梳棉机进价两万块,这么一倒手,一台卖八千甚至一万,里外里净落下三台梳绒机和六万块。

    这钱简直是跟雪花一样往家里飞!

    冬麦看着那花花绿绿的票子,半响说了一句:“你当时定下那十台梳棉机,可真是走对了一步棋!”

    这才一个月时间,行情彻底变了,大家都抢着要干这一行,到处寻觅着托关系要买机器,可是哪那么多梳棉机要脱手的,有人买不到,只能硬着头皮买梳绒机,好几家咬牙买,那利润肯定就得摊薄了不少。

    沈烈:“其实政策一出,我就想买,只是没合适的,这家工厂出这十台机器,我们手头紧,但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先盘下来。咱们剩下的这三台,等你哥回来先在你娘家安装一台,用那边的人工来干,剩下的两台,先放着,瞅机会再上。”

    冬麦连连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