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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她之前去体修修炼场,是小白兔进了黑熊窝,那此时此刻,便是小白兔进了疯魔窟。 宁琅还未彻底走入禁地,便只听铁索刷刷响动。 伴随人语声窸窸窣窣。 “有人来了。” “新室友?” “不像,感觉……是个人?凡人?” “啥——!?凡人到这儿来?隐门的人是在小瞧我们吗?是觉得我们现在连凡人都弄不死了吗?!” 于是,宁琅还未现身,便凭实力隔空挑衅了一群人。 也因此收到了特别的见面礼。 一颗人头。 当一个球状物啪的一下从天而降,砸进了宁琅的视界中,发出恶臭的污秽溅到她的鞋尖前,她停下了步伐,面无表情地垂眸扫了一眼。 不知是谁的脑袋。 脸早就糊成一团了,隐约能见个脸型,小巧的,看着像是个女子。 再抬首,给她送了见面礼的、因犯了重戒而被囚在禁地十余年的师伯正笑眯眯地看着她,若非蓬头垢面的,那风姿当是一绝。 宁琅对他回以一笑。 之后俯身,单手捡起地面的脑袋,手臂与腰同时发力,狠狠地掷了回去! 宁琅的准头好得惊人,从她手里一掷而出的脑袋竟是穿过半空的数重障碍,直直砸中了师伯的铁笼,正好卡在了铁柱之间!铁笼发出哐的一声响动,铁柱嗡嗡颤抖,因受到外力而低鸣。 见要是没有铁柱的阻拦,命中的就是师伯的脑袋了,宁琅很满意自己的发挥,语气也越发和善。 “师伯,东西掉了,麻烦好生收好。” 师伯不恼。 他大掌一挥,卡住了的脑袋瞬间化作灰粉散落,又啪啪鼓掌。 “哎哟,小姑娘明明是凡人,这力量倒是了得。” 宁琅假笑一声,心口发痛。 可不了得吗? 宁琅觉得自己最近锻体锻得都快成肌rou女侠了,要是再不入道,用灵气克控,只怕真的要和体修师兄们一样,成为镇守隐门的金刚女巨人了。 宁琅再怎么说也是女孩子,还是有点难以接受自己以那副彪悍的形象示人。 师伯称赞她,其他人也纷纷叫好,对她另眼相看。 另眼相看的结果是—— “啪啪啪啪啪” 一堆见面礼砸在了她的跟前。 宁琅:“……” 她不恼,也很好脾气,完全不听守门师兄的提点,让她当个透明的扫地人,而是把跟前的东西一样一样地捡起,全部给他们砸了回去,争取挑起他们对她的兴趣,为试炼她而大显神通。 有人阴险,给宁琅丢了颗表面涂了毒、有腐蚀性的石头。 宁琅知他阴谋,便用扫帚给人把石头送了回去。 石头送是送回去了,扫帚却受不了这冲击力,咔嚓一下应声而断。 宁琅皱了皱眉,向罪魁祸首索要赔偿:“劳烦小师叔赔我一把扫帚。” “好说好说。” 话落,这位小师叔便一抬手,在看清他的动作以前便发现他已干脆利落地杀了隔壁室友,又把尸体击落地面,示意宁琅用尸体的头发扫地。 宁琅:“……” 果然是一群疯子。 但,疯得正好。 …… 当夜幕降临,预定的修炼时间结束,从禁地出来的时候,宁琅有点点后悔那么早地招惹了那群疯子。 不知是不是太久没见过活人,而且还是能打的凡人,他们跟打了鸡血似的,直接在禁地入口和她交起了手,让她寸步难行,根本没往里头走两步。 但宁琅想见的魔在禁地更深处,这么一来,她不知要何时才能见到他。 又转念一想,反正魔就在那儿,也走不掉,不过时间问题罢了。 当下,见宁琅磕磕绊绊地从禁地洞口走出来,一直在附近等待她求救信号的守门师兄窜了出来,惊悚地问她:“师妹……你可还好?” 宁琅淡定地抹掉了从额角流下的鲜血,平静地回道:“还好。” 不是客套话。 她确实还好,那些疯子看似疯,也确实是真疯,倒没有存了一心弄死她的念头。即使有人真的想搞死她,也会有人为了乐子而“好心”救她。 所以宁琅伤得不算重,只是应接高强度的攻击太疲惫了,但养个两三日就好了,比她预想中的要好很多。 宁琅捏了捏拳,感觉多多少少找回了些前世的手感,只道是受这轻伤还算值得。 想到喜得的人形扫帚,宁琅提了句:“有人死了,麻烦师兄去处理一下。” 她不能自己把尸体带出来,怕是诈死。 守门师兄点点头,应了,也不惊讶,毕竟在禁地里互相残杀是常事,他见怪不怪了。 要说怪,还是眼前的小师妹比较怪。 没人想来的禁地,她偏偏往上赶。 明明只是个凡人,还去招惹那些连他们这些守门师兄都要忌惮的、半只脚踏入魔门的疯子们。 见她一摇一摆地朝远方走去,他不禁问了句:“师妹你可还来?” 宁琅没有回头,抛了个肯定的答案给他。 他啧了一声,感慨:“这师妹……可真是个怪人。” 感慨完,便转身进了禁地,小心警惕地回收尸体去了。 这边,见时间不早不晚,宁琅不着急回竹屋,而是就近寻了药堂,拜托了医修师姐给她治治后,便去找一直惦记着的剑修师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