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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明天:“你怎么了?” “我……”宁琅迟疑片刻,抿了抿唇,压下心头惶恐,终于问道:“峰主,你之前……不知道东朔是我的心上人吗?” 重明天一愣,反问:“不知道。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 “所以也不曾误会过……我们要结为道侣?” 重明天不是很懂宁琅在问什么,皱着眉头,不知该如何答。 他茫然的表情对宁琅而言已是答案。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把最后一个问题问出来的。 宁琅:“您给我们送过一头猪吗?” 重明天:“……我给你们送猪干嘛?” 宁琅:“……” 一瞬沉默后,宁琅倏地一下猛地站起身,脸色平静,更像是在强作镇定地朝重明天道别后,匆匆离开了。 眨眼的功夫人便消失不见了,重明天有点摸不着头脑,心想,这就是爱情的威力吗,让人变得一惊一乍神经兮兮的,连惯常最是冷静的宁琅,都逃不过这一劫。 拜别重明天后,宁琅往山下疾冲而去。 她不知道要去哪里,也不想回山脚的竹屋,她只是想跑一跑,好让脑子清醒点。她的全幅心神在九霄云外云游,连芥子袋掉了也不曾发觉,还是有人提醒,才猛然醒神。 “喂喂喂老子掉地上了啊!快回头捡老子啊!!!” 宁琅顿时止步。 她,掉了个老子? “……” 什么鬼? 心觉莫名其妙,宁琅到底还是回过了头,想着今天不止要遭遇不存在的猪,还要遭遇一番不存在的老子。 见宁琅回首,方才在她脑子里突兀响起来的声音更是哇哇大叫,非常激动。 “看到老子了没有?对!再过来些,老子就在小黄袋里。” 顺着老子的指引,宁琅捡回了自己遗失的小黄……芥子袋。 宁琅蹲在地上,单手解开袋绳,才拉开,便有颗黑色的小珠子从里面蹦了出来,跳到了自己的左手掌心。 宁琅脸色怪异:“你是……我老子?” 黑珠子马上占便宜:“对对对!我就是你老子!”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宁琅左手使劲,试着把珠子捏碎,对于侮辱自己和父亲的存在绝不容忍,杀一儆百。 感觉全身正遭遇暴力碾压,黑珠子在宁琅脑海中尖叫:“啊啊啊啊你在干嘛?你疯了!快松手,你怎么能痛击你的队友?!” 宁琅不吭声,继续使劲。 黑珠子:“我错了我错了!我不是你老子!” 宁琅这才解放它。 她盯着掌心正在渗水——可能是眼泪水或者汗水,但希望不要是被吓尿的那种水,总之是正在渗水的黑珠子,陷入沉默。 它不说话时,宁琅对它还算熟悉。 这颗黑珠子便是她想要拿到手的法器。 法器没有名字,前世宁琅曾给它取了个名字。 叫吞魔。 宁琅的食指拇指捏着黑珠子,放在眼前盯着瞧。 纳闷地问:“你为什么会说话?” 吞魔前世是不会说话的。 它只会发热,如果发热,就是代表附近有魔,魔越多、越强,就越烫手,完了就是把她打死的魔吞掉。所以宁琅才给它取了吞魔这个名字。 听宁琅这么问它,吞魔委屈巴巴:“老子一直都会说话的,无论是每日天气预报,还是最新魔情预告,每天都有告诉你,只是你听不到。” 宁琅觉得听不到是件好事。 因为这玩意儿真的好聒噪。 宁琅:“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也重生了,说话我也能听见了,但我还是希望你能闭嘴。我现在心很乱,你不要吵。” 吞魔:“心乱?我们去杀魔啊!多杀几个魔心就平定了。姐妹,来吧,我们锤魔去吧,共同谱写昔日辉煌,让那群孙子跪着叫祖宗!” 宁琅:“现在没几个魔是我能搞死的。” 吞魔:“有老子在,保准见一个搞死一个!” 说到这里,吞魔又哭了。宁琅从来只把它当成魔的探测器兼尸体处理站,压根没把它的力量发挥出来,想它堂堂仙器,只被开发出这两个功能,实在丢脸。 宁琅:“到时候再说吧。你闭嘴。” 吞魔:“告诉你,老子真的超强的,以前是你不会发挥老子的作用,否则别说一个魔尊,一百个老子都能——” 宁琅:“闭嘴。” 死和闭嘴,吞魔选择闭嘴。 被宁琅丢回与世隔绝的芥子袋之前,它连忙融入了她左手掌心,当一个不会说话的乖宝宝。 盯着黑珠子钻进手心后消失不见,宁琅面露异色,活动了下手,确认没有什么不良反应,方才作罢。 经聒噪怪这么一吵,她突然冷静下来了,也知道自己要去做什么了。 她要去解决问题。 她要再去见一次,邀她一同修炼的剑修师兄。 …… 经历好一番波折后,宁琅才再见到了剑修师兄。 在后山的停尸房里。 据说剑修师兄死于宗门比试时的魔袭。 在看守弟子毛骨悚然的视线下,淡定地翻查过剑修师兄的尸身后,宁琅并不认为他是死于魔袭。 前世今生加起来,她见过的尸体大概比活人还要多,尽管剑修师兄的尸体遭过处理,多了伪装,她还是看了出来——魔袭之前,他已经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