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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琅:“既要成为我的武器, 便要完全为我所用。” 爱魔:“请牢牢把控我吧!” 宁琅默了一下。 之后不由问:“……你吃错药了吗?” 爱魔:“在下没有吃药, 只是刚刚被你喂了一桶鸡血!” 宁琅恍然大悟。 原来和隐门上下的师兄姐妹弟们一样, 她竟又在不知不觉间激励出了一个拼命人,才会让爱魔的脑子自助磨成了浆糊,化身为无脑热血人。 爱魔:“在下——只有一个请求!” 宁琅:“你说。” 一直无脑向前的爱魔的声音变得委屈巴巴起来:“在下……想改一个名字。” 这不是一个太过分的请求,宁琅点点头, 同意了,然后动用起全部的起名天赋,想取一个能让爱魔满意的新名字。 认真地想了想, 她提议:“你我为爱与和平而战,不如叫“爱平”?” 爱魔:“……” 宁琅:“你想当正义伙伴,既然如此,“正伴”如何?” 爱魔:“……” 看来是都不满意。 宁琅视线扫过一直在侧旁观的小修士,给出第三个方案:“你我未来要走的路需逆天行道,你觉得“逆道”怎么样?” 爱魔默。 良久,它迎着宁琅期待的目光,有点艰难地说:“我看“吞魔”就很好。” 宁琅略感遗憾,但未多言,颔首道:“那就改回吞魔吧。是挺好的。” 千帆过尽,物是人非,但初心不改。 挺好。 宁琅向吞魔递出被白色细布缠了好多圈、就连抬起也在轻轻发颤的受伤左臂,作邀请状,冷脸不再,终于有了浅浅笑容,融融暖意。 正如许多年许多年以前,她把它从芥子袋里捡出来,即使知它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法器,也没有把它丢回去,而是一直带在了身上,和她一起成长,当她身上透出的光辉照耀到它时,感受到的温暖和希望。 宁琅:“成为我的一臂之力吧。” 吞魔泣不成声。 像是走丢了、在外流浪了好多年的小奶狗重新找回了自己的小主人,眼泪汪汪地,猛地就扑向了她。 兜兜转转了一大圈,它跟了好多好多的主人,如今,终于以最初的名字又回到她的身边了。 挺好的。 是挺好的。 吞魔成为了宁琅的武器,也顶替了她的左前半臂。 它融入了她的左臂,不遗余力地以仙器之力修补断裂经脉,遗失骨血——虽然它也不知道是该要怎么修,反正哪里缺了补哪里,一个劲儿地把力量掏出来就是了,直到掏空自己为止! 哪怕消耗了本源,也要让它恢复如初——不,是变得更强!更棒! 吞魔知道宁琅是真的不在意,就像她说的那样,没了就没了,屁大点的事。 可它在意!既是要成为最强的女人,怎么能被伤病拖累! 不多时,宁琅感觉装饰用的左手渐渐能动了,而且不似从前,有些新的变化,也让她觉得这不是一条普通的手臂了,而是成了精,变成了妖臂。 毕竟是长在自己身上的部件,宁琅有点膈应,想问,却发现吞魔陷入深眠,喊不醒了。 事情也急不来,便活动了活动关节指骨,目光放在了小修士的身上。 她笑了笑,问它:“戏看够了?” 小修士不答。 它冷淡的回应击退不了宁琅,微笑仍然挂在嘴边,看起来特别和善。要是曾经被宁琅锤得哭天喊地叫祖宗的魔在这里,一定分外熟悉。 宁琅:“光看戏一定很无聊吧。” 又朝小修士走了几步,一边解开裹住左臂的细布,一边提议道:“不如来热热身吧?” 霎时间,小修士从她的话音里感受到丝丝危险的意味。 危险的不是她这个人,而是她的想法,她的态度。 这个女修,她很危险。 小修士不自觉皱起眉头:“你想做什么?” 宁琅想做什么? 她其实没想干什么大事。 她只不过是很清楚,光坐着站着,是不可能成为最强的。她需要机缘,需要磨练,需要挫折,成为她的垫脚石,助她登顶。 而眼前,就有一个好到不能再好,哪怕天天跪着拜跪着求,都求不来的大好机会。 宁琅嘴边的笑容加深了,眼里透出兴奋的光,比起其他天仙似的女修平凡而不出彩的五官像是一瞬鲜活起来,光彩逼人。 也,更像是个恶人。 她对小修士挑了挑手。 “你,应该挺强的?” “我们打打吧?” 明明此时此刻,她和天道的实力不啻天渊之别,俨然如小兔子和大象,后者可以轻轻松松地将前者一脚踩死,可看宁琅的眼神,恍然她才是那只大象。 也所幸吞魔陷入沉眠,要是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主人一找回力量就跟天道打上了,还把对方当成通往最强的垫脚石,只怕是热血沸腾之余,还要又昏一遍。 …… 因动用了本源力量,吞魔的灵识陷入沉眠,与外界脱了节。 休养生息的时候,它做了一个梦。 梦里有它,它心爱的女主人,没有可恶的大魔头,因为大魔头已经被觉醒的女主人制裁了——虽然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但既然是做梦,就让梦美好一点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