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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志所坚,仿佛任狂风骤雨山崩地裂,也不能摧折她半分。 于是不由感慨:“你这一趟, 收获良多。” 宁琅也是如此觉得。 她如今已至破梏境中期,大能一名,名副其实。 点头应过, 宁琅扫过重明天身后一群年轻修士,问:“此地是荒界?” “是。” 看来时间也没有过太久,不过是月余,第四界一来一回一趟,她正好赶上了修界的荒界之行。 重明天似看出了宁琅心中所想。 他摇了摇头,说:“这是自你消失之后,刀锋镇芘门第二次开了。” “已经过了七个年头。” 距离她离开人间竟是已过了七年。 宁琅微怔。 猝不及防的时间跨度、与现世的脱节,让她蓦然生出点点不安,连着惶恐的情绪,萦绕心头,徘徊不散。 不禁地立刻问起东朔:“您可知济世宗东朔的下落?” 重明天顿了顿,眼中透出忧色,没有正面回答她:“我们回去再说。” …… 宁琅被重明天领回了本营。 他的避而不谈让宁琅一路心情忐忑,连对着前来和她打招呼的、示好的年轻修士们,都不知道自己敷衍了他们什么话,就一路做着最坏的打算,预想着种种状况。 所幸,宁琅最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 “他失踪了。” 宁琅愣了愣,眉心蹙起,“这是……怎么回事?” “七年前,你和苦情魔一同消失后,东道友斩杀了全城的妖魔,救下我们隐门的三名弟子,救下全城的凡人,之后就失踪了。” 重明天接着说:“这七年间,我也陆续打听过他的消息,但一直没有丝毫音讯。” 说到这里,重明天看宁琅的目光里覆上一层忧色,拍了拍她肩膀,宽慰:“他实力不俗,想必不会有事的。” 宁琅这才明白了。 方才重明天避而不谈,只是担心她为东朔的失踪而失态,斟酌着要怎么同她说,而非出了天大的事情。 但老实说,宁琅一点都不担心东朔,她担心的是天下人。 眼下,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从重明天嘴里听到东朔真的听了她的话,救了人,宁琅的眼睛里漫出笑意,“是,他定不会有事的。” 宁琅想,只要知道她回来了,用不了多久,东朔一定会来找她的。 于是心放了下来,转而问起另一件关心的事。 她本认为修界此番荒界之行是为了锻炼年轻一辈,可刚刚看了看,却发现队伍中虽有年轻子弟,但各门各派的中流砥柱占了大头,想必是另有目的。 面对宁琅的疑惑,重明天点了头:“是,修界此番大举而动,是为讨伐魔尊。” 宁琅顿时竖起耳朵,来了精神:“还请您细细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 …… 宁琅大致摸清楚了她不在的这七年里的情况。 因着东朔失踪,本该占出人间劫难的人不存在了,无人得知魔尊即将——实则早已降世的消息。 但两年前,偶然有一修士误入荒界,发现本该是一团散沙、各自为政的荒界竟是有了凝聚之势,细一打听,才知原来早在数年前,便有一股不知来历的强大势力从天而降,而后鲸吞蚕食地将荒界的版图收入麾下。 能收复荒界无数下至低级魔上至封号魔的存在,那可不就是魔尊! 修士大惊。 回到修界后,他匆匆警醒各门各派。为此,修界有过几回间谍行动,开过几次大会。而最后的结果——为防统一了荒界的魔尊打入人间,便有了此番的讨伐之行。 听重明天的描述,宁琅觉着他口中的魔尊的行事作风,不太像是她认识的那个魔尊。 再连系上东朔失踪的时间点,宁琅更觉得这个“魔尊”的身份大有可疑。 但再怎么想也无济于事,等去了魔城走上一遭,就知是怎么回事了。 眼下,宁琅该愁的,是另一件事。 看着眼前大毛狼尾巴在半空扫来扫去的妖王,宁琅抿了抿嘴,然后实在忍不住地说:“我一直以为你是一匹狼。” “我是啊。” 宁琅又看了一眼尾巴尖朝天,竖得高高的,摇来摆去的大毛尾巴。 忍不住挼了一把,耐何手感太好,宁琅的心有点化了,停不下手,就顺势妥协了。 行吧,她说自己是狼就是狼吧。 只要能挼,她就算说自己是狮子老虎也成。 正眯着眼睛被宁琅挼、自称是狼的狼,正是宁琅捡回来的妖王。 当初是想着让堂堂妖王“曝尸野外”不太好,宁琅才把她捡了回来。等她醒了,便跟第四界的那个她一样,一口一个姐们叫得比谁都亲热。 越叫越欢喜,便趁宁琅一个不注意,差点抠下自己的一颗眼珠子,说要送她,作为好姐们姐妹情的象征。 吓得宁琅紧急喊停:“别,我不要眼睛。” 妖王委屈巴巴地嗷了声:“姐们你抓疼我了。” 宁琅低头看了眼被自己一时情急薅下来的一把银色狼毛,没有吭声,悄悄让吞魔呸呸吐了几口口水,神不知鬼不觉地往尾巴秃了的地方糊了上去。 妖王:“既然你不要眼睛,那我就赠与你一个我妖族专属的封号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