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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不愿意继续穿扎鸡又扎蛋的环保草裙,短暂的僵持后,厉行让何须归穿上一条裤子,对外甥说:“咱俩穿一条。” 欧阳豆哀嚎:“我靠咋穿啊?一起往前蹦啊?” “改造一下,一条变两条。”何须归穿好衣服,亮出一个小布包,“你们看,我顺手拿了针线包。” 厉行把仅剩的裤子从膝盖处撕断,于是得到了一条短裤和两个单独的裤筒。他又撕了两个袖筒,做成裤裆,和裤筒缝合后便又得到一条短裤。 穿上拼凑出的短裤和坎肩式上衣,他把比较好的衣裳给了欧阳豆。后者跳脚大笑:“老舅,你像丐帮帮主!何少侠,如今江湖上有丐帮吗?” 何须归点头:“丐帮穿得比这好。” 徒步足有两个钟头,才算绕到弘山派正门。入眼是座气势恢宏的石雕牌坊,坊额刻有“弘山”二字,遒劲有力。 何须归如导游般介绍道:“二位请看,这是第一道门。当年祖师爷初出茅庐,连败多位江湖高手,在此开山立派,以手指为斧凿,用内力刻下两个大字。” 欧阳豆赞叹:“那也太牛B了!好看,大气,像5A级景区,最起码值一百块门票钱,可惜不能拍照留念。” 又徒步许久,才到山门之下。举目望去,整座建筑群依山势而建,巍峨庄严,两侧是郁郁葱葱的山林。一条宽阔的花岗岩阶道笔直向上,目测足有二百来个台阶。 爬台阶时,何须归气息平稳,丝毫不喘,但显得很不安。厉行看出他是担心被责罚,便与他闲聊来缓解焦虑:“你们这么大个门派,日常花销从哪来?我看电视剧的时候,武林人士动不动就往桌上拍一锭银子,好像从不缺钱。” “我们有很多农庄、田产,城里还有商铺,有专人打理。普通的入门弟子在此学艺,家中也会拿学费。但随随便便就掏出一锭银子,倒是不会。反正,我大半年才攒了两千枚铜钱。” “哦……那你普通吗?” “我是掌门的第七个入室弟子,也是关门弟子。按理说该很突出才对,可我还是很普通。” 不知不觉,欧阳豆被他们落了很远,徒步多时后又爬楼梯,累得气喘如牛,连呼等一等。可厉行却不觉得累,反倒浑身是劲儿,像喝了整箱的红牛。 终于爬到顶,何须归叩开山门,守门弟子打量着他,讶异地叫道:“何师兄?这一个多月来你去哪儿了?叫我们好找,差点就要在江湖上悬赏。” “说来话长,我和这二位伏龙寺的高僧在一起。” 欧阳豆抢先一步上前,嘴角含着戏谑的笑意,说道:“贫僧慎独,这位是我师兄慎虚。” 厉行瞪他一眼,黑着脸点点头,双手合十,恭谨地行礼道:“阿弥陀佛,小僧有礼了。” 守门弟子看着他粗布坎肩配短裤的清凉打扮,抱拳回礼,又对何须归道:“你尽快去面见林师伯吧,你不见了,他是又急又气。” 何须归点点头,心里沉了沉。他步履匆匆,带二人穿行于熟悉的楼宇屋舍之间,一路引得许多弟子驻足侧目,窃窃私议:“那不是何师兄吗?”“他身后的野和尚是谁?” 到了师伯林茂的书房外,有两名打理产业的弟子在此排队等候禀事。何须归深吸一口气,告诉身后的两个假和尚:“我们就在这等着。” 这时,一道轻浮的声音悠悠飘过来:“何师弟,别来无恙啊。” 他眉头轻蹙,转身回应:“林师兄。” “我还以为,你被大虫给吃了。”来人一身蓝衣,慢吞吞地说着,晃到他们跟前,乜了眼厉行和欧阳豆的打扮,目光流出nongnong的不屑。也许是嘴唇太薄,他面容虽俊秀但略显刻薄,一双细长的狐狸眼,像是没睡醒,轻佻地微微眯着,分明把“我不是善茬”五个大字刻在脸上。 厉行很少见到情绪如此外露的人,像在参加什么综艺似的。他听何须归说起过,师伯的独子叫林照,天性骄纵,酷爱找茬,宛如键盘侠。 “不曾遇见大虫。”何须归淡淡道。 “这二位出家人,是你新结交的朋友?”林照漫不经心地问。 舅甥俩对视一眼,也略带漫不经心地先后自我介绍:“贫僧慎虚。”“贫僧慎独。” “不知在哪座宝刹修行?”得知二人是伏龙寺的僧人,林照的态度明显缓和,收回方才的不屑,说道:“恕在下眼拙,二位高僧的衣着打扮实在清奇。” “出家人不受俗物拘束,只要心中有善念,衣不蔽体也无妨。”说着,冒牌和尚厉行俯身挠了挠小腿上的蚊子包。 预告: 小何换了身衣服,慎虚大师两眼发直 第14章 何少侠也会与人撕逼 林照的视线又移到何须归身上,轻蔑地笑了笑,不出意外地开始找茬:“何师弟,大家寻你时,发现了你的剑和衣物。连贴身衣物都散在地上,作何解释?该不会与人苟且私会——” “待会儿我自会向师伯说明,用不着跟你解释。”何须归冷然打断。 “我是你师兄,自然有权过问。” “既然是我师兄,就该信任我,而不是妄自揣测、污蔑。” 二人唇枪舌剑有来有往,厉行讶异于何须归竟也有如此咄咄逼人的时候。这时,欧阳豆凑近轻声吐槽:“像不像女生在撕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