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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他们将陨石固定在一根长绳上,另一端绑住游隼的脚。绳子是柳苗苗的行窃工具之一,鞣制时加入了铁屑银丝,细且坚韧。 临近午时,思妻心切的游隼被放出笼,立即展翅扑向窗边。厉行抓住绳子,提醒道:“都小心点,这家伙可是猛禽,嘴像钩子似的。不小心叼在丁丁上,可就直接净身了。” 何须归吐吐舌头,默默捂好。厉行被他萌到,低头笑了。其实,镖师说这只游隼不会轻易攻击人,因为它很聪明,不听驯只会导致被关得更久,见不到妻儿。 在一个寻常的瞬间,几人消失无踪。没人再抓着绳子,窗边的游隼立即展开双翼冲向蓝天,翱翔盘旋一周后,极速朝南飞去,全力以赴奔向妻儿。 它是自然界飞行速度最快的鸟类,与尖尾雨燕旗鼓相当,两千多里路,只需几个时辰。一天之后,当几人再度穿越时,它早已抵达望海城。 当然,唯一的风险,就是可能会在毒发前直接摔死。只能由衷期盼,当他们回来时,它没有盘旋在高空。 预告: 舅与舅妈能成功降落吗? 第124章 有惊无险 要等的那一趟公交车最难等,自己排的队伍总是最慢。漫长的一天,都在类似的焦躁中度过。直到夜幕降临,厉行才猛拍大腿:“竟然忘了再去医院看看!” 何须归挖起一勺冰淇淋送入口中,挤出一个苦涩的微笑。 这一天,他去看望了母亲,还吃了两顿自助餐。虽然,在可能的死期前胡吃海塞,听上去有些丢人,但他真的不想留下遗憾。满足口腹之欲,是最容易收获的快乐。 “你们两个抱着二宫主躲远点。”厉行对外甥和柳苗苗说。他不愿亲人身犯险境,甚至打算先独自回去探路,可又怕何须归在等待的过程中毒发身亡。 “老舅……”欧阳豆不舍离别,微微瘪着嘴。 “在我回来报平安前,别轻举妄动。你奶奶说我命硬,就算死,也绝不会是摔死这么枯燥的死法。” 何须归问:“厉哥,你说如果有人看见两个男人光着身子坠亡,会怎么评价?” “大概,会以为我们是一对jian|夫yin夫吧。”厉行苦笑一下,忽然平躺在地,招手道:“过来,趴在我身上。” 何须归脸上微烫,垂下长睫嗫嚅:“不要吧……” “假如真的不幸从半空掉下来,我这个rou垫可以为你缓冲一下,没准儿你能活着。” 他怔了一下,随即慢慢趴在厉行胸口,脸颊贴住温暖坚实的胸肌,聆听战鼓般有力的心跳声。噗通,噗通,噗通……时间向午夜分秒逼近,他紧紧闭上双眼,用|力得几乎挤爆眼珠。 好热……再睁眼时,只见烈日高悬,沿海特有的湿润暑气熏蒸着万物。他愣了愣,狂喜漫上心头,他们没死! 二人飞速爬起来,环顾四周。 此地是恒通镖局望海分号的后院,家具物品摆得横七竖八,显然也在处理固定资产。那只雄性游隼已被关入笼中,正与另一只体型稍大的隔笼耳鬓厮磨,想必就是它老婆了。旁边,还跟着一只小隼。 他们在附近的衣柜中翻出两身被虫蛀了的旧衣烂履,刚刚穿好,只听人声和杂沓的脚步声渐近:“这边有上好的花梨木、香枝木家具,价钱可以商量……” 看见二人,卖货的镖师困惑地皱眉。厉行尴尬地笑笑,指向笼中的游隼:“我在弘山城买了这只鸟,说是买一赠二,现在来取走。” 那人恍然:“哦,它腿上携带的信中已经说明。不过,没想到兄台这么快就来取了。” “自小修道,习得一点神行之术。雕虫小技,不足挂齿,呵呵。” “修道?”那人瞧着他的和尚头,面露狐疑之色,不过还是将那一家三隼交给他们。 厉行解下陨石,着实松了口气。二人带着劫后余生的喜悦朝城外走去,讨论着李右使定然有办法配置出解药。何须归打气道:“她能自主研发那么烈性又没有后遗症的春|药,一定没问题的。” 厉行嘴角弯起一个有点下流的笑,正想调戏两句,忽听身后有人大喊:“抓住那个和尚,还有卷头发的!”竟是方才的镖师,还带着几个壮汉。 “被认出来了,快跑!” 厉行心想:抓人前先开喊,这难道不是傻X行为吗?二人跑出城,利用地形和村落甩开追兵。虽然有惊无险,却也让他们体验到成为人人喊打的通缉犯的滋味。 雇了辆马车,商量好下车付钱,炊烟袅袅之际,他们推开了柳庄的大门。 “老舅回来了!” 那对娇艳的姐妹花最先迎出来,厉行叫她们把车钱付了,多穿点衣服,随后径直去找李右使。他心中焦灼,敲了敲门便匆匆而入,扯开胸前的衣服:“李jiejie?我们中毒——” 御姐的闺房雾气氤氲、药香蒸腾,竟是在沐浴。一条修长玉腿和半截藕臂沾着水珠,湿漉漉地挂在浴桶边沿。李右使回眸,成熟冷艳的脸上浮起一丝笑容。她道了声“稍等”,随即哗啦一下站了起来,随手扯过轻薄纱衣裹住身体,和没穿一样。 二人闭着眼睛倒退出房间,厉行嘀咕:“豆子好像挺中意她的,但恐怕驾驭不了。” 何须归道:“他太花|心了,谁都喜欢。我看他是狗熊掰玉米,到最后也许手里只剩一个柳苗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