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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北望甩开小木子的手,一改刚才死鸭子嘴硬的态度:“跟着就跟着,若是她赖我一辈子我都乐意。” 小木子笑了,环抱双臂的懒洋洋的倚在门框上。 瞧着薛北望着急往楼下的赶的模样,早干嘛去了…… 客栈门口,食客、老板在门外瞧着,看着雨下的女子指指点点,薛北望挤开人群,将蓑衣披在白承珏肩头。 “跟我进去。” 白承珏拉过薛北望的手,将护在怀里的银袋放入他手中,柔声道:“公子将银袋收回,妾身知道自己只是青楼女子,不敢高攀公子,此次将银袋送回,与公子是真正两清了,往后不再相见。” 说罢,白承珏取下披在肩头的蓑衣,在雨下缓步朝前边走去,步伐虚浮。 第7章 男儿之身 薛北望急的赶忙挡在白承珏身前,还没等开口解释。 大雨中,白承珏身体一软,便倒入了他怀中。 薛北望大脑一片空白,根本来不及思考什么,下意识抱着白承珏往客栈里赶,耳边旁观者的议论,仿佛嗡嗡叫的苍蝇,他一句都听不清楚,只能感知到白承珏冰冷的体温。 小木子从没见过薛北望这样。 将人抱在到床上后,用被褥裹住往怀里抱,红着双眼不断搓揉着被褥,小木子急忙下去抬了一盆热水送进屋内,又从行囊中找了两套干净的衣物搁在一旁的高凳上。 “爷,先让人暖暖身子,我已经让店小二熬了姜汤,备了木桶和热水,又让老板帮忙找附近的郎中,你别着急。” 薛北望点头,此时也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这些从小识得的礼教,为白承珏脱去衣物。 将衣服拉敞开后,胸前绑着的假胸让薛北望的动作顿住。 小木子见那边迟迟没有动静,急忙凑头催促道:“爷现在顾不得那么多礼法了,昨夜就冻了一夜,用热手帕先帮这位姑……”小木子看着薛北望解开绑在白承珏身上的假胸,露出平坦的胸膛时,话在喉咙中哽了哽,“爷,他上身似乎不像是女子。” 薛北望道:“手帕。” 小木子本想说的话,往肚子里一咽,点头,将浸好热水的手帕递到薛北望手中。 薛北望低头,温柔的为白承珏擦拭着身体。 擦过白承珏骨节分明的手指。 轻手轻脚的将人缓缓扶起,一眼便瞥见了白承珏后背上一道道戒尺的淤青,心里狠狠一抽。 昨日他怎么能那么狠心,让带伤的白承珏在客栈外候了一宿。 他紧咬着下唇,小心翼翼的擦过后背的伤痕。 待店小二命人将浴桶抬上房间,满上热水。 薛北望用手试了试水温,才蹑手蹑脚的将白承珏抱入浴桶中泡着。 还未醒来的人,头依靠着浴桶边缘,被咬破的下唇往外冒着血珠子。 越看白承珏娇弱的模样,薛北望心里就越不时,蹲在浴桶边,一手握着白承珏慢慢回温的掌心,一手狠狠抽了自己一嘴巴子。 “爷,你……” 薛北望茫然的看着小木子,不住又给了自己一耳光,声音脆的屋内都能听到空响。 见状小木子赶忙上前拉住薛北望的手腕。 “嘴角都破了,你可不能再打自己了!” “……我只是怕他为我所累,没想到会成这样。” “爷,你也是好意,谁曾想这姑…公子太过执着,硬是留在客栈外不走。” 这番话下,他想起雨下白承珏看着他笑容温和,嘴里却轻描淡写的说着往后不再相见,声音很轻,在外呆了一夜听起来沙哑干涩,现在想起来,都像一把利刃狠狠的往他心口一剐。 小木子看着薛北望自责的模样,道:“爷,这件事也不是你一人之过,他可是瞒你男子身份在先。” “他生在花楼,有多少事由不得自己。”薛北望耐心的为白承珏擦干头发,“若是可以选,堂堂男子汉大丈夫,谁愿在花楼一身红妆,卖笑为生。” 小木子点头。 已经了然薛北望不在意白承珏是男是女,身份贵贱,在意的唯独是这个人。 薛北望命人从新换了套被褥后,将白承珏从浴桶中抱出。 堂堂皇子照顾人也是第一次。 将白承珏抱出浴桶时,白承珏手肘与浴桶碰撞发出声脆响,薛北望瞪大眼睛,把他安置到床榻时,赶忙去检查手腕上的伤处。 见腕口上磕疼了一大块,没个轻重的手搓揉着伤处。 疼的昏迷中的人闷哼了一声。 “爷,你手劲轻点,他手腕那么细,可别把人家骨头给捏碎了。” 薛北望抿了抿干裂的双唇,看着白承珏泛红的手腕,一时间拿不准该从何处下手。 求助的目光不由望向一旁的小木子。 “要不你来吧,我平常接触的都是些糙老爷们,没遇过这样的。” “行,那我来。” 薛北望的指腹划了一下白承珏的手腕,道:“就这个位置,你别随处乱碰。” 小木子点头,手刚搭上白承珏腕口,还没开始揉捏,薛北望一把握住小木子的手腕。 “算了,我先用你试试力度再帮他揉。” 小木子无奈道:“爷,一会大夫来了,也不给碰吗?” 薛北望道:“悬丝诊脉都不会,还出来问什么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