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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布的遮掩下看不清黑衣人的表情变化, 他无害的举起双手道:“公子不必担忧,你只要将你知道的告诉殿下, 往后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且这jian细绝不会威胁到公子的……” 未落的话音, 被白承珏一记挥拳打断, 黑衣人应激下掐住白承珏的脖颈。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今夜闵王便会将他带走,你一条贱命, 以为还有谁能护得住你?” 掐住脖颈的手没有用力,像是在忌惮什么。 昭王千算万算都没想到,闵王本尊便在薛北望身边。 毕竟谁会想到的一个有爵位的亲王,会跑到花楼里赔笑卖艺…… 以至于白承珏都无需思索,便可轻松应对。 白承珏道:“好。”白承珏指了指自己的咽喉,张嘴示意黑衣人他现下无法说话。 黑衣人轻笑收回手:“那便去书房写给我,也让你最后见见他。” 白承珏点头跟随黑衣人往书房走去。 进入屋内,摇曳的烛火下,还未清醒的薛北望被绑在椅子上。 黑衣人摸出一百两的银票往桌上一放:“你将你知道的写出来,这是定金,确信你手中的消息有价值后,闵王会为你准备好宅子和新的身份,保证你往后衣食无忧,能与普通人无二。” 白承珏走到书桌边,看了一眼桌上银票。 区区一百两银票,昭王可真不够阔气。 哪怕是演戏都演的尤为小气,若今日换做他是昭王,少说也得带一箱金条过来。 心中思量的同时,白承珏左手拂过装有浓墨石制砚台,还未等黑衣人反应过来,他以抄起砚台朝右手指节砸去,黑墨落在指尖袖口,在书桌上倾洒蔓延…… 他紧咬着下唇,手中石砚再一次落下之际,惊的黑衣人赶忙上前捏住他的腕口,指端稍稍使力,石砚砸落在桌上发出一声闷响。 “你疯了吗?” 白承珏举起颤抖的右手,红肿的指节,看的黑衣人倒吸了口凉气,只见他浅笑着张了张嘴‘它写不了字了。’ 还未等黑衣人开口,已解开束缚的薛北望上前一把掐住黑衣人的咽喉,将人一把按倒在书桌上,纸笔散了落一地。 黑衣人拉扯着薛北望挟制住脖颈的手,面对那双冰冷且带有微怒的眼眸,艰难的开口道:“使…者……这是最好的办法…若我活着…回去…主子…往…后……不会再找绝玉…公子麻烦……” 闻言,薛北望思索片刻后将手松开。 少了铁钳的胁迫,黑衣人缩坐在地上捂着嗓子,咳嗽声猛烈…… 薛北望冷声道:“见过昭王府门外的尸体了吗?”见黑衣人没说话,薛北望欠身拍了拍他的脸颊,“再有下次,你的死相会比他更惨。” 黑衣人急忙摇头:“绝不会再有下次,这也是为了试探花魁对使者是否真心实意,今日之事属下必定会如实禀报,往后主子绝不会对花魁再生敌意。” 薛北望道:“滚。” 看着那人连滚带爬的离开,薛北望脸上的表情稍显缓和后,朝白承珏走去。 不料白承珏往后退了半步,像是有意避开他的靠近。 薛北望道:“绝玉……” 白承珏强忍右手手指的疼痛,拿起毛笔沾染上木桌上的墨迹写道‘薛公子很早便醒了吧,是想看看我是否会出卖你?’ 落在白纸上的字迹,在指尖的颤抖下,笔锋不稳。 一时间薛北望心疼将白承珏搂紧怀中,手掌温柔的圈入那带伤的右手。 他有过害怕,只是害怕。 怕白承珏真将一切白纸黑字写明,日后两人该如何相对…… 在白承珏与黑衣人交涉时,他只是想找个恰当的时机将昭王的人制住。 可从没想过会是这样…… 薛北望温柔的牵过白承珏受伤的右手落上一吻:“我之前想,你要真的出卖我,我杀了昭王的人后,安排你远走高飞,你我此生不复相见。” 白承珏没有说话,试着将手收回,薛北望将白承珏在怀中囚的更紧。 “往后再遇到这样的事,不要伤害自己,确定自身利益和安全的情况下,将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对方。” 白承珏微愣,想再抽回手,写字与薛北望交谈。 “别动,不必再写,往后昭王若真让你传递书信,你便抄写一份,若真因我被人胁迫,这些便是你寻求一线生机的东西。” 听着薛北望这些话,白承珏身体放松下来。 他知道黑衣人的目的,原以为昭王是想让薛北望识人,未曾想竟会将传递信件的事情交予他来处理。 这原是迫于无奈下的一出苦rou计…… 发不了声的喉咙,淹没下千言万语。 想了想白承珏侧身看着薛北望,张嘴道:“疼,你吹吹。” 说罢,右手手背蹭了蹭薛北望的掌心。 薛北望坐在椅子上,将小花魁搀到腿上坐下,低头吹着那红肿的手指。 “怎就砸的这么伤?” 听着薛北望责备的语调,白承珏浅笑道:“你吹吹就不疼了。” “少逗了,我又不会吐仙气,那实打实的砚台往手上砸,我看你才是傻子。” 薛北望见白承珏蹙起眉头,并不快的将受伤的手抽回,急得赶忙拉扯过白承珏的手腕,无奈的叹了口气,哄道:“你不是傻子,我是傻子总行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