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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话的时候,口中热气喷洒在叶荣舟的耳根处,激得他浑身一震。 叶荣舟身后抵着门,低头侧看着闻灵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只觉自己上天入地,怕是也挣脱不开眼前的这个人了。 突然,闻灵忍不住噗嗤一笑,后退开来,以袖掩唇,道:“郎君,你这幅样子,活像是被恶霸调戏的小媳妇。” 说着,她便走到一架小巧的胡床边坐下,持着一把花鸟如意团扇轻扇起来。 她突然抽身离去,叶荣舟心里不觉松了一口气,可同时又不免有些失落,他还以为她要...... 他垂下眼眸,不叫自己再想下去,须臾之后,才接下闻灵的话头,道:“哪有人说自己是恶霸的?” 闻灵一愣,未几,又是噗嗤一笑。 她方才调戏叶荣舟是小媳妇,那她可不就成了那个恶霸? 笑过之后,她用团扇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位置,笑道:“郎君坐。” 叶荣舟笑了下,看了看自己有些出汗的手心,觉得还是离她远一些好,便紧挨着胡床的另一头坐下。 闻灵暗暗觉得好笑,他这幅样子好似自己会吃了他似的,方才她靠近他时,他明明喜欢的紧。 她笑了笑,摇着团扇道:“郎君说得不错,妾原本今日确实是要去慈恩寺上香的,只是临出门时,身子突然有些不舒服,便改了主意,想着换个日子再去,只是......” 闻灵侧过脸,面带疑惑地问一旁的男人:“这件事,郎君是怎么知晓的?况且妾今日去不去慈恩寺给佛祖上香,又跟郎君有什么干系?怎么郎君要特地跑到我这里来兴师问罪?” 面对闻灵一连串的诘问,叶荣舟忍不住垂眸,这小娘子又在装傻。 未几,他从怀中掏出一个荷包递到她跟前,道:“这荷包可是你给怀玉的?你给她这样一个男人带的荷包,不就是想叫她将它转赠给我?” 闻灵摇着团扇轻笑不语。 叶荣舟又道:“你不但借她赠我荷包,还特地借她的口将你今日要去慈恩寺的消息告诉我,想要我也过去,是也不是?” 他牢牢地盯着闻灵的眼睛,有些心急的等待着答案。 若是他真的猜错了,她今日只是单纯的想去上香,并不是特意别有用心的想要撩拨于他,那他可就差点铸成大错。 闻灵瞧了眼叶荣舟手中那分外熟悉的荷包,又去瞧他的脸,良久,终于笑了下,道:“郎君在说什么,妾没听明白。” 听到她这样讲,叶荣舟不禁闪了一下眼睛,道:“你——”他滚了滚喉咙,未几,终是轻叹了一句:“罢了。” 不管她是不是有意的,都不重要了,只要她如今好好的活着,这便很好了。 闻灵听他这样讲,又是那样一副松了口气的表情,摇扇的手不禁微微一顿。 这与她预想的好似有些不一样。 她以为他若是真到慈恩寺去见她,没见着人,即便不是十分生气,也该有些不满,却不想是这样一副表情。 从在叶府的那次谈话来看,叶荣舟不是一个会被轻易勾走的人,若是直接出手,难免适得其反,于是乎,她便想出了一招欲擒故纵,想叫他见不到人,心里着急生气,之后自己再给些甜头,安抚一番,便容易成事了。 只是如今看来,情况好似有些跑偏? 闻灵捏着扇柄,仔细想着到底是何处出了纰漏,同时思索着下一步该怎么做,却不想手中团扇突然被人抽走。 她抬眼一瞧,却见叶荣舟已经起身走到了她身前,正垂着头看她,他眼神缠绵,好似在瞧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 闻灵神色一愣,片刻之后,终于回归镇定,笑道:“郎君怎么了?可是妾脸上有什么不妥?” 叶荣舟摇头,眼睛漆黑如墨,“没什么,女郎,叫我好好看看你。” 他这话说得温情无比,闻灵听着,又是一愣。 从她进入掖庭到如今,好似是头一回有人用这样的语气跟自己说话,恍惚叫她想起了早已过世的阿爹阿娘。 闻灵眨了眨眼睛,听话地任叶荣舟打量。 过了许久,只听面前的男人深深地叹了口气,道了一句:“幸好。” 幸好什么? 闻灵睁着一双明亮的眼睛狐疑地望过去,正撞见叶荣舟的视线,然后见他愣了一下,有些慌张地转过脸去,“话已说完,女郎,我也该告辞了。” 他说着,就要转身离去。 闻灵哪里会放他走,站起身一把拽住他的衣袖,柔声道:“郎君确定要走吗?” 就在方才,她好似在他的眼睛里看出了一点若有似无的情意,虽不知这情意是怎么来的,但却足够让她欣喜。 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 她讲话语带尾音,好似一根羽毛在叶荣舟的心上拂过。 他垂下眼眸,暗暗将双拳握起,与心底的欲望做最后的对抗。 闻灵见他不动,不禁灿然一笑,拽着他的衣袖绕到他的身前,与他对视,轻声唤了声“叶郎”,然后手顺着衣袖滑下去,找到方才与自己相握的那只手,放在自己腰间。 “叶郎,你说妾生得好不好看?” 叶荣舟只觉得眼前这个女人的腰格外纤细绵软,放上去的手热得guntang,他滚了滚喉咙,垂眸瞧着闻灵的嘴唇,呼吸开始变重。 闻灵覆上他放在自己腰间的手,凑近他,呼气如兰:“叶——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