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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怀玉破涕为笑。 *** 另一边,叶荣舟仿佛是不知疲倦一般,连夜往回赶,等一天一夜到达长安后,他的那匹乌兹马已然累得不成样子,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午后的曲江池,池中荷花开得正好,绿叶红花,随着池水不住波动,像是一条彩色的绸带,环绕在这座古老的城池上。 池边无人,蝉鸣声显得愈加响亮。 叶荣舟掠过池上那座桥,往那座熟悉的宅子走去。 宅门大开,院内一人也无,他抬头瞧向那座五层高的楼阁,只见二楼的窗口半开,窗上挂了几条祈福的彩胜,风一吹,彩胜随风舞动,不似人间。 他脚尖一点亭灯,纵身飞起,一闪身,从窗口进去。 屋内静谧无声,那个日思夜想的熟悉身影正躺在床上,一身素衣,如同婴儿一般睡得正熟。 到了此刻,叶荣舟的一颗心才真正放下来。 她没事。 可是心安之后便是生气。 天知道他有多想她,想她想到心肝肺揉成了一团,怕她在外头受苦,整宿整宿地不能安寝。 可是她却跟没事人一样,在这里睡觉。 她要他的心,要他着急,要他为她扫除障碍,他都可以,不但不生气,反倒有一丝欢喜。 可是他不能忍受她拿自己的安危开玩笑。 绝对不能。 叶荣舟握紧拳头,正在气头上,却猛然瞧见榻上人翻了下身子,露出娇好的面容来,他的脚步立即变得极轻,等反应过来,人已然坐到了床边。 他注视着榻上人许久,狠心起身到一旁的贵妃椅上去。 他太累了,已经不知多久没有合眼,需要休息。 等叶荣舟在贵妃椅上躺下,榻上原本在睡觉的人却慢慢睁开双眼,她走到男人身边,瞧见他眼下的乌青和新生的胡渣,随手捞过一旁的毯子盖在他身上。 然后扇着团扇等他醒来,就如以往他常做的那样。 不知过了多久,叶荣舟似乎是察觉到眼前有人,猛地睁开眼睛。 “二郎,你醒了?喝口水吧。” 闻灵将水杯递到他跟前,见他好似没反应过来的样子,仍呆呆地望着自己,便自己饮一口水,俯身送去。 叶荣舟刚刚睡醒,脑子还有些混沌,只以为是在梦中,直到唇上触碰到一方熟悉的柔软,才猛然清醒过来。 一滴滴水珠顺着嘴唇往下,将领口沁湿。 夏日的天气,燥热非常,躺了一会而已是口渴难忍,近在咫尺的,是自己心爱的女人。 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喊:上啊,张口啊,撕烂她,把她按进身体里去!让她也尝尝眼泪的滋味! 尽管已经到快要忍不住的地步,可是理智却叫他生生压制住了自己。 他不能叫她轻易得逞,不然下次不知又要做出什么危险的事来。 闻灵撬不开他的嘴,起身,轻笑了一下。 “二郎这是生气了?” 她嘴上亮晶晶的,满是痕迹,叶荣舟移开视线不理她。 “看来是真气大了。” 闻灵叹了口气,捧着他的脸,在他额头鼻尖上不住亲吻,亲一口便呢喃一句, “二郎原谅我好不好?” 叶荣舟还是不吭声。 闻灵整个人爬上贵妃椅,踢掉脚上的鞋履,轻蹭着他,雪白的脚腕上金铃轻响。 “二郎......阿舟......” 叶荣舟猛地掐着她的腰身,两个人位置对调。 “娘子胆子真是大......你对谁耍心机使手段都无所谓,咱们当初就是这么好上的,可是你不能拿自己的安危开玩笑!” “是,天下如今是还算太平,可是万一呢,万一你若是遇上什么歹人了呢?你想没想过,你在外头若是真出什么意外,叫我可怎么办?!” “你就没有想过我么?!瞧着我为你急得发疯,你就高兴是不是?!你这个没良心的......” 这是他头一次这样大声对她讲话,充满着控诉、恐惧和委屈。 闻灵的眼睛湿漉漉的,一双臂膀搂住叶荣舟的脖颈,将他往自己身上压,轻声求饶: “我错了......二郎......你想怎样,随你处置......我就在这里......二郎......” 叶荣舟红了眼。 这女人就是吃准了自己,他就如话本子里的那只猴子一样,任凭本事再高,也照样翻不出她这尊如来佛的手掌心。 “你就糟践我吧......我的心肝脾肾都要被你弄没了......天杀的狠心人......” 闻灵哄着他,不住吻他的眼睛。 叶荣舟像是气急了,抬手就撕掉她的衣衫,闻灵也随他去。 直到后来实在受不住了,闻灵才一口咬在他的下巴上,喊他轻些。 两人又在地上滚了一遭,最后到塌上时,闻灵已然没了力气,她往后搂住叶荣舟的臂膀,不由自主地轻声啜泣。 结束的时候,已经月上中天,蝉鸣声阵阵,不住往房间里传来。 闻灵趴在床榻边上,一只手枕在下巴上,抬眼瞧窗外的月色。 叶荣舟不满意,掰过她的脸来。 “瞧什么?月亮比我好看么?” 闻灵吻他,“没有,二郎最好看。” 叶荣舟高兴了,先前的郁气一扫而空,他轻柔闻灵的肩膀,道:“什么时候想出逃跑的法子的?问我想不想要孩子的那一晚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