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好戏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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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尘受命后,很快便动身出发了,京城至西洲,路遥车马慢,此行不知要去多久。 出发那日,陆蘅收到了一个包裹,送包裹的是舒尘府上的小厮。 “夫人,我们大人说,这是他最宝贵之物,若他此行有个万一,还望夫人好生保管着。” 陆蘅心中隐隐有些不舒服,接过包袱回到屋子拆开一看,舒尘所谓宝贵之物,竟是在乡下时,他们二人闲时练的字帖,还有她无聊时带着舒尘玩儿的羊骨之类的小玩意儿。 陆蘅脑中莫名浮现出在舒家那破烂的茅屋中,舒尘冷着小脸嫌她不务正业,却小大人似的顺着她陪她玩儿的模样,唇畔微微上扬,想起如今二人的身份处境,扬起的嘴角却又落了下去。 陆蘅心中说不清什么滋味,合上包袱后,翻出自己陪嫁时最大的箱子,将包袱珍而视之的放了进去,上了把大锁。 这时,窗外一阵风吹开了窗子,烈日晒的人晃眼。 在这酷暑时节,有人踏上生死不明的征程,而华京内,却仿佛并未受到这点风吹草动的影响,依旧一片歌舞升平。 一转眼,小皇孙的满月宴便到了,三王府大cao大办的设宴,朝中文武大臣几乎都被宴请了去,谢忱和陆蘅也在受邀之内。 谢忱有些嫌弃的捏着请帖,问陆蘅道:“去么?” 陆蘅不解的看了他一眼:“自然要去,王府既然送了请柬来,你若不去,难免落人口舌。” 谢忱眼含笑意看着她道:“夫人说的是。” 陆蘅没答话,这点道理她不信谢忱不明白,而今在众人眼中,不出意外的话,宋珧便是下一任储君,凭谢忱如今的地位和才干,并不需要像旁人那般对宋珧阿谀奉承,只要他稍微给宋珧些面子,宋珧他日不会轻易动谢家。 谢忱平日里虽然张狂了些,但最基本的人情往来还是遵守的,如今却要问她的意思…… “谢忱,其实你不必这般。” 谢忱伸手将陆蘅揽入怀中,低声道:“你如今是我的人了,自然要听夫人的,等你哪日想离开,尽管离开就是,我又不会拦你。” 陆蘅不知自己怎么了,心跳陡然快了几分。 自从他们二人发生关系后,谢忱事事宠着她顺着她,仿佛她是这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一般,明明他再旁人面前是一副令人闻风丧胆,说一不二的模样。 陆蘅从未被人这般呵护过,心跳有些快,面上却一如既往地平静:“那就这么说好了,我去备些贺礼,给皇长孙的满月礼,可不能含糊了。” “你准备送什么?” 陆蘅眸中划过一抹晶亮的笑意:“一份大礼!” - 满月宴当日,三王府内张灯结彩,宾客络绎不绝。 陆婉君坐在屋中,抱着熟睡的婴儿,涂着大红色丹寇的指尖轻轻刮着儿子细嫩的脸蛋儿,看着忙忙碌碌的下人,陆婉君精致的眉眼间浮现出一抹得意的冷笑。 原本她还因为这两个孩子的出生惴惴不安,如今看来,是她太过小心谨慎了。 谁会怀疑这两个孩子的身世呢?他们两个注定是皇长孙,他日宋珧继承大统后,她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她的儿子是太子,那件恶心的事,随着宋玉谦的死,彻底烟消云散了。 这时,下人来报:“王妃,谢将军和夫人来了。” 陆婉君将孩子交给奶妈后,理了理额发,连忙走了出去,面露欢喜道:“阿蘅,你终于来了。” 陆蘅淡淡一笑,并未答话。 陆婉君又道:“我待产时要你来陪陪我,你不肯来,我还以为你对我这个jiejie心生不满呢,你今日来了,我便放心了。” 陆蘅见她故技重施,微微蹙眉道:“jiejie是不是多心了?” “可不就是我自己多心,怀着孕的人啊,就爱胡思乱想,害的我自己从台阶上跌了下来,还好这两个孩子没事,不然,我可无颜面对王爷了。” 这时,一旁的太尉夫人道:“这怎么能怪王妃多心呢?按理讲,自己jiejie待产,做meimei的来陪陪也是理所应当的。” “怎么就理所应当?”谢忱不知何时来到了陆蘅身后:“夫人并非不愿来陪三王妃,而是实在走不开。” “哦?我竟不知meimei嫁到将军府后,竟这么忙。” “忙倒不忙,只是每日要陪着我,自然走不开。” 谢忱一句话将陆婉君噎住,陆婉君脸都青了,更多的确是嫉妒。 妇人之间的口舌之争,寻常男人是不屑于参与进来的,就连她,有时在口头上吃了亏,宋珧从来都是假做看不见,更别提惜字如金的谢忱了。 他竟如此袒护陆蘅! 陆婉君强压下心头的酸妒,想当年全京城的男人绞尽脑汁只为了博她一笑,如今她已经嫁给了准太子,这算得了什么? 陆婉君温婉一笑道:“将军说的是,见您和阿蘅如此恩爱,我也就放心了,阿蘅也要好好争气,早些给将军开枝散叶啊。” 一旁的夫人小姐们闻言,不屑的翻了个白眼儿,对于陆蘅能嫁给谢忱,她们心中多是嫉妒不屑的,将军能看上她什么?不过是那张脸罢了! 而且她和陆婉君同日成亲,如今陆婉君诞下双生胎,陆蘅这肚子却没半分动静,可见是个没福气的。 谢忱被人叫走后,太尉夫人挽着陆婉君,冷笑道:“某些人生出来儿子,他日也不过是个行军打仗的命,和王妃的儿子怎可相提并论。” 是了!臣子再厉害也不过是臣子,和他日能做太子的人如何相提并论。 陆婉君责备的看了太尉夫人一眼,心下对于这阿谀奉承却受用的很。 可不就是这个道理,谢府说是保家卫国,不过名声好听些罢了,一个不小心便是战死沙场,她的儿子金尊玉贵,他日是要坐上那至高无上的位置上,陆蘅这辈子也望尘莫及。 陆蘅懒得同这些妇人做无谓的口舌之争,自己独自一人找了个角落默默吃茶去了。 好戏,还在后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