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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安安稳稳地从另一条路走回山谷! 见过了中央平原繁华的城池,再回到他们这边的小县城,陆秧秧顿时感到了差距。 跟玄天盟前的城池比起来,这里简直就像个小村子,集市街道声音最响的就是打铁和杀猪,食肆里卖的都是家常的炒菜饭饼,酒也多是自己酿的烧刀子酒。唯一的一家客栈也旧得要命,木头招牌经风吹日晒的,每天都在往下掉木头屑。 不过,小地方也有自己的好处。 县城小,里面的人也不多,平时来来往往的,都是熟面孔。因此,但凡这县城多出几个人,就会特别的显眼。 外来人感觉不出,但县城里的百姓却一看一个准。陆秧秧正在食肆里休息着喝桂圆甜汤,就听见店里的两个小二在说闲话。 看,外面又来了一群不要命的傻子。 这些玄门的人真是奇怪,明明从来没有哪个能活着出来,还非得往里白送。 陆秧秧咬着勺子看过去,原来是外面聚起了一群灵力不高的修行者,每个人的手中都拿着植物,像是在接头。 她低下头,继续喝汤。 这种情形,别说是她了,就是县城里五岁的小孩都知道,这群聚起来的人肯定是想要进攻山谷。 就是不知道这次的他们打算从东南西北哪一座山峰进攻。 希望不要选错路死得太惨。 把甜汤喝得一滴不剩,陆秧秧抱着她的花起身往外走。 你。 突然,她听到有人朝她叫。 她抬起头。 还愣在那做什么,快过来。 陆秧秧看过去,喊她的是一个从头到脚都掩在斗篷中的男人,连面目都无法看清。 他被其他拿着植物的人拥在中间,显得很有地位又很神秘。 陆秧秧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花,迟疑了一下,走了过去。 等陆秧秧过去,斗篷男人清点了一遍人数,随后道:约定的时间已到,还差两个人,不等了。 听了他的话,一个拿着根狗尾巴草的矮胖男人面露犹豫。 他低声问向斗篷男人:我们可是给你交了不少定金,你真有把握将我们带进魔教? 斗篷男人语气不变:这里不方便谈,我们先走一走。 这一走,就走到了县城的边界。 再往里,就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森林了。 而在这县城和森林分界的地方,有一块碑高高得伫着,上面七个大字铿锵有力: 只要不进就没事! 陆秧秧每次路过这里都要把这几个字好好欣赏一遍。 这是她阿娘的亲笔,特别通俗易懂,县城里的百姓看了以后都纷纷表示绝不会进。所以县城和山谷多少年来才如此相安无事,邻居做得稳稳当当。 被斗篷男人带到了这里、眼看他就要领着大家越过石碑,一个穿着坎肩、手持狼牙棒的汉子不干了。 他拦住斗篷男人:我们就这样进去? 自然不是。 斗篷男人从他的斗篷中伸出手,拿出了一个瓶子,从中倒出了一把黄色的粉末,撒到了自己的身上。 这座森林之所以凶险,是因为里面豢养了数窝妖异的蛇群。这是出自藏药岛的驱蛇散,虽无法将蛇群杀死,却可令它们主动退开。 见众人眼中还有怀疑,他也不解释,自己向林中走去。 没多久,他停了下来。 静静等了片刻,数条鲜艳的花蛇窸窸窣窣地从草木间游了出来。 蛇! 一个背着弓箭的年长女人惊呼。 不仅是她,其他人也都看到了。 眼见斗篷男人就要被蛇群包围,大家忍不住替他捏了把汗。 忽然,那些蛇逼近到了一定的距离,像是闻到了什么,又开始齐齐后退,很快就回到丛中、不见了踪影。 斗篷男人走了回来。 诸位在玄门中也并非泛泛之辈。我既敢收诸位的定金,自然有我的依仗。我曾与同伴成功地穿过了这片森林,如今也有自信将诸位带过这片森林。但有两点,我必须事先说明,如是有谁不同意,那就请你离开,我会马上将定金退还。 不等大家有所回应,他继续发出了他毫无情绪的冷淡声音。 第一,我只负责将诸位带到魔教的门前,不会冒险踏进魔教一步。第二,在这期间,如果有人不按我说的去做,出了差池,我也绝不会出手去救。 他说得这样无情,反倒让人觉得可信。 再加上亲眼见过那蛇群退去的一幕,拿狼牙棒的汉子主动站了出来,让他在衣物上撒了黄粉。 有一便有二,拿弓箭的女人也点了头。 不久后,就轮到了陆秧秧。 她护住小白花,让他往她的后背和袖子上撒了一些。 等他走向下一个人,她低头凑到黄粉上闻了闻,什么都没闻出来。 这可真是有意思了。 她在这里过了这么多年,从来没听说这林子里还有养来攻击人的蛇群。 野生的大蟒倒是有那么几条,但它们都懒得很,就算你无意中踩到了它们的尾巴,它们最多也就是抽你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