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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过是他女儿的年纪。 可是来到这里,连发烧都无法治愈。 老研究员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想确认她此时体温。 黑夜平静,下一刹,变故陡生。 李维多猛然跃起,用脱下来的长裤勒住老研究员的脖子。 她力气不足,全赖这段时间每天做戏让老研究员对她毫无戒心才能得手,眼看就要被挣脱,李维多用背抵着墙壁,双腿压着老研究员的脊椎,裤居然已经提前绑在自己的手腕上。 老研究员眼睛爆凸,脸颊因窒息充血赤红,慢慢挣扎小了下来。 最后顺着床沿滑到地上,不动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和上一本《他在看着你》是连在一起的。 是对这一本的一点收尾。 没看过,上一本也没关系,后面尽量解释清楚的,这也属于剧情的一部分。 = 现在还能等在这儿没弃坑的姑娘,有这个耐心和毅力,以后做什么不会成功呢 你们都会功成名就的。(狗头) 第144章 李维多松开手,缓了一会儿气,把裤子从手腕上弄下来。 老研究员身体温热,她摸了摸他的脸,想起第1次见面时他对她说“我妻子女儿,皆死于你手”。 她还记得他死去了女儿,毕竟那个年代能当研究员的大部分是男人,难得出现的女性都令人印象深刻。更何况他的女儿,是那死亡的972个人中年纪最小的。 她模仿那个女孩的言行谈吐,这几个月被他推进推出,故意示弱,洗白自己不是凶手。 第1次他不信, 第2次他不信,第3次他愤怒犹在。 第100次,1000次以后,他开始对她怀有怜悯。 ……人性啊。 失智的,盲目的,一叶障目的人性。 她俯身在老研究员布满皱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在他口袋里摸到钥匙和通行证,又脱下他的病毒防护服和防护罩,换在自己身上。 然后她闭着眼,像是咬苹果皮一样,对着老研究员的拇指咬了一圈,完整撕下他的指纹,擦掉嘴角的血,走出关了她小半年的监狱。 几盏惨白灯光铺在天花板上,狭长甬道延伸向黑暗尽头,像婴儿望着母体漫长的生路。 她站在路中央,怔住了。 这里根本没有其他房间。整条走廊只有她一个□□室。 那方才,是谁在她隔壁敲墙? 灯光有些刺眼,她伸手遮了几秒才逐渐适应,不再想这个问题,推着老研究员的小推车,按照记忆中方向走去。 左转……右转……再左转30米…… 研究所宛如巨大地下城堡,分岔路之多,如同迷宫。 没有人比她更熟悉这个研究所的出入检查之严格。小时候她被李鹤年关在这里,被李鹤年彻底驯服之前,想逃出去见母亲,尝试了无数次,没有一次成功。 这或许是最后一次。 在转晕头之前,她终于看到一条熟悉的路。墙壁墙角上突兀地画着一些火柴人涂鸦,颜色已经有些剥落,风格和研究所阴暗沉郁的基调毫不相符。 火柴棍小人身形扭曲,有些跪倒在地上,有些张着嘴巴,头上标着数字,通体漆黑。 这条走廊,原来是李鹤年的办公室。 这些奇形怪状的小人,都是当年关在李鹤年在□□室里的死刑犯。 她小时候被李鹤年带在身边寸步不离,他工作的时候,会给她系一条长长的细钛锁链,一端系在他手腕上,一端系在她手腕上,最初长度7米,一年后被放到150米,延伸到这条走廊上。 就在那段时间里,她画下来这些涂鸦。 有时她觉得李鹤年的占有欲来的莫名其妙,他带她走遍能去的地方,对她好得有点异常,却连母亲都不允许她随意相见……明明当年在研究所后院她第一次遇见他的时候,他还不到20岁,之前也根本不认识。他没有恋.童癖,小时候偶尔亲吻她,也很温情,比贝克汉姆克制多了,在这之前也从未展露过对养小孩的兴趣。 他就像被那桂花树下的一眼,突然打开了某个感情开关。 她从4岁到7岁,在这个研究所和李鹤年一起呆了三年,1000多天,于是小人她也画了1000多个。 每死一个试验品,她就涂黑一个人。 到最后,这些人都被她涂黑了。 1000多个黑色的小人,从这里一直延伸向李鹤年的办公室。 李鹤年是国宝级科学家,整个研究所的人都死光了,他也不能死。所以他的办公室里,还有另外一条……不为人知的逃生通道。 就不知道陈利亚是出于什么想法,说起来他很早就接手了李鹤年研究室。按照这男人财大气粗又龟毛无比的做派,应该把整个研究所推翻重新修建才对。但到目前为止,研究所除了设备更新,其余的地方,连块破掉的地砖都没有变化。 这也方便了她。 李维多戴着宛如宇航员一般的防护帽,加快的脚步。 不远处传来零碎脚步声,李维多心中一惊。狭窄的走廊上,三个形容凶悍的保安迎面走来,脸上非常凶悍,一看就不是普通安保公司能提供的那种大楼可爱保安。 其中一个看见她站在走廊上,蹙起眉:“你是工作人员?晚上7点后宵禁,不允许出休息室门你不知道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