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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宝,快过来,今天可不能乱跑。”季天在门口冲他招手。

    季夏哎了一声,颠颠的跑了过去。

    今天是陈将军陈锦延的70岁生辰,又正好恰逢中秋,因此举办的很是盛大。

    季夏被季天抱着入席,有点想不明白,这么重要的时刻,怎么会让沈默这个替身来参加呢。

    很快,随着一声暴喝,季夏终于清楚了。

    陈锦延一辈子只认死理,不管你是谁只要你做得不对,那丁点面子都不会给你。

    满屋的欢声笑语顿时死寂一片。

    沈默脊背笔直地站在中央,凌乱的发丝全是酒水,他耷拉着眉眼一声没坑。

    陈锦延使劲拍了拍桌子:“我送你去军l校是让你好好读书报效祖国,不是让你去调戏女学生!”

    “人家都找上门来了,说这辈子非你不嫁,你羞不羞啊!”

    一桌子的陈家人多少都有点脸红了,但老爷子脾气就是这样,谁也劝不得,更何况这又不是真的陈知年,多挨点罪下次知年还能有几分好脸色看。这样一想,更是没人劝,反正老爷子也不知道。

    沈默没出声,等着陈锦延又一个酒杯砸在头上,听到一声滚后,才拉开椅子,在众人异样的打量里,目不斜视地走了出去。

    似乎已经成为一种习惯。

    季夏看了一路,手指揪了揪衣服,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一看就不可能是沈默能做出来的事,却还得替陈知年当着这么多人挨骂,这些人真是把人利用到了极致。

    “宝宝,你看什么呢?”季天夹了块糕点放在他盘子里,凑到耳边道,“快尝尝,据说这可是原先宫里的御厨做的,有钱也买不着。”

    季夏勉强笑了笑:“嗯,爹爹你也吃。”

    然后趁着别人都没注意,他把糕点偷偷包起来藏在了衣服口袋里。

    一块接着一块。

    等到宴会过半,大家都有些吃倦了,三三两两讲着话时,季夏拽了拽季□□袖:“爹爹,我想出去解手。”

    季天不便离席,就让跟着来的下人陪着季夏去了。

    夜色已深,金黄的圆月挂得很高。路的两旁装了新式电灯,但还是不怎么亮,季夏便找下人要了蜡烛。

    季夏指了指路边的藤椅:“季叔,我好久的,你坐在那等我吧。”

    季叔已经五六十岁了,腿脚确实有些不便,感动道:“小少爷真是宅心仁厚,那…小少爷有什么事就叫我一声。”

    “好。”

    季夏把蜡烛放在地上,趁季叔没注意偷偷跑了,蜡烛明黄的光透出厕所,就好像里面还有人似的。

    他一路跟着脑海里的定位,路暗他又跑得急,跌了好几次才到沈默的位置。

    远远的,能看到院子里有一道黑影。

    季夏抬头借月色辨认门匾,上面写着祠堂,走进了才发现,沈默是跪在地上的。

    季夏脚步轻轻的走过去,还没说话眼眶就红了:“哥哥。”

    沈默看他一眼,没说话。

    夜色太黑,季夏看不清他的神色,只把小心翼翼护了一路的糕点捧出来往他怀里送:“哥哥,你吃,今天是中秋节,要吃这个的。”

    沈默终于应了一声,抬手抹了抹季夏脸上的灰:“拿回去吧。”

    季夏有点气了,他今晚基本什么都没吃,就为提心吊胆替他藏这个,怎么还拒绝他啊。

    他把手绢小心翼翼放在地上,糕点都围在中心,根本没给沈默拒绝的机会,蹬蹬蹬的跑了。

    他回的及时,并没有被人发现。

    等到宴会结束,季夏到家洗漱干净躺在床上时,意识到自己家隔壁的陈府是沈默家。

    他乐滋滋抱着被子翻了个身,既然靠得这么近,那就好办了。

    只是还没等季夏高兴一会,墙的另一边就响起棍子抽打在脊背的沉闷声,一下又一下,伴随着压抑的闷哼,直到最后都没有任何一个求情的声音。

    季夏这才发现,一墙之隔是陈家的祠堂。

    打的是谁不言而喻。

    季夏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了,咬着被子压抑的哭。

    足足一百六十下。

    他的沈默不该受这种无妄之灾。

    第48章 包扎   沈默从来没有睡得这么安稳过,怀……

    季夏昨晚哭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睡着,醒来两只眼睛肿得像核桃,被下人抱在桌边,用手帕包了冰块敷。

    季天看到心疼半天,觉得是孩子太小,昨天带去这么大的场面给吓着了,便坐在旁边用牙签叉了葡萄果rou往季夏嘴里送:

    “宝宝,心疼死爹爹了,下次再不带你去人多的地方了。咱们先休息,这几天就先不读书练字了。”

    季夏本来还在想找什么借口解释自己哭了,听到他这么说索性承认:“不怪爹爹,是我自己想去的。”

    他拉了拉季天的袖口:“爹爹,有没有清淡一点粥呀,我好饿。”

    季天连忙让下人做了送上来,看季夏吃了一碗才放心去厂里看货。

    见他走了,季夏赶紧找个理由让下人下去,包了些清淡的糕点面食装在小包裹里背在身上,又从房间里找到伤药绷带,趁人不注意,顺着柿子树爬到墙头。

    他挂念了沈默一晚上,也不知道有没有人给他包扎。

    季夏躲在树冠里往下面的祠堂看了看,并没有人在门口守着,暗红的木棍堂而皇之横在院子中央,他咬了咬嘴唇别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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