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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老太抬眸看了他一眼,“怎么?连你也怪我?”

    苏有山:“不是,阿娘我没这个意思。”

    旁边刘招娣忙道:“阿娘,有山怎么会怪你?有山是担心琳琳啊。琳琳这会在医院里,昏迷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这不就着急了?”

    苏老太突然就想起了来前苏老爹交待给她的任务,她突然拍了下大腿:“哎呀,我把老头子交待的给忘了。”

    她怎么就忍不下这口气呢?怎么就看到苏长征和霍芳在自家堂屋吃饭,就压不住火了?

    琳琳还在医院呢,可不就得拜托霍芳那个妯娌帮忙吗?

    这会儿,把人气走了,她还怎么让人帮忙?

    这一刻,苏老太悔得肠子都青了。

    “阿娘,这事还得二弟去办。”刘招娣突然出主意。

    这次,苏老太没有怼刘招娣。她一想,对啊,这事可不就得让老二出面吗?

    她和霍芳关系不好,当年还有夺子之仇,如果她自己去说,霍芳只会嘲讽,不会出手帮忙。但是老二去说,那就不一样了。

    老二从小在大房家里长大,霍芳对老二那可真是没话说,比她这个亲娘还好。

    老二只要开口,霍芳铁定拒绝不了。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不是第一次指着他的鼻子痛骂,心脏被剖开,很疼。

    最后他竟笑了起来,笑得却比哭还难看。

    苏晓晓是被外面的争吵,吵醒的。

    她迷迷糊糊的,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就见她阿娘已经从床上站了起来,站到了窗边,正看着外面。

    苏晓晓这才注意到,外面争吵的声音是苏老太。

    先是听到外面在骂,这苏老太在骂着阿爹。

    那尖锐的声音,却不停地撞击着苏晓晓的耳膜,她不想听都难。

    她的心沉了下来,一张脸也已经皱成了包子脸。

    苏老太又在骂阿爹了。

    没有一天是不骂的。

    没有听到阿爹的声音,之后,就是一阵哭,那是苏老太在哭。

    一声接一声的哭,上气不接下气。

    随后就是旁人的戏说,吵吵闹闹的,安静不下来。

    之后,不知道阿爹说了什么,苏老太又哭天呛地起来。

    没多久,她就看到阿爹进来了,整张脸都在抽搐着,坐在床上一声不吭。

    但是那大口喘着的气,还是暴露了他愤怒的心情。

    苏晓晓忍不住拿小手抚上了阿爹的后背。

    她忘不了,在那个梦里,阿爹最后疯了。

    这是一种压抑到极致,家破人亡之后的疯狂。

    她不希望,阿爹再被苏老太气得情绪波动太大,最后为将来的疯癫埋下祸根。

    苏胜利气息不稳,直到闺女的小手抚上他后背的刹那,他的心情顿时平息了下来。

    见到闺女那双圆圆的眼睛正望着他,他心里一软,抱起孩子,气息又平息了许多。

    “胜利,阿娘她问你要钱了?”温秋亚走了过来。

    苏胜利朝她咧开一个笑容:“没事,这钱她拿不走。”

    温秋亚却担忧地看着他:“她……会不会……”

    苏胜利:“没事,别担心,一切有我。”

    温秋亚却依然忧心。

    她太了解自己这个婆婆了,不要到钱绝对没完不了。

    他们以前也不是没藏过私房钱,结果怎样?

    最后还不是被她给翻了出来?

    在苏老太的眼里,他们二房是不配藏私房钱的。

    藏了,绝对会闹得全村的人都知道,甚至会闹到村委去。

    温秋亚垂下了眼帘,如果当初丈夫没有从大爹大娘家里脱离出来,该多好啊。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的药。

    谁也预料不到,后面发生的事情。

    苏胜利一手抱着女儿,另一只手抚上温秋亚的手背,轻轻地拍了拍,“今天吃饭的时候,大爹说,打算在年后给我在县城安排一份工作。”

    “会好起来的。”

    听到他说,大爹要给他安排工作,温秋亚非但没高兴起来,反而忧心道:“这次,工作机会不会被你兄弟拿走吧?”

    苏胜利愣了愣。

    温秋亚:“上次,大爹就帮你安排了工作,翻砂厂的工作多好,结果呢?工作机会被老三拿走了。”

    苏胜利的脸色有些难看。

    温秋亚:“我担心这次,工作是不是又会被你娘给分给大房那边?”

    家里就四个兄弟,除了老四还在上学,老三已经要走了本属于她丈夫的工作,现在又有了工作机会,会不会又被大房那边要走?

    不是温秋亚担心,这样的事情绝对会发生。

    在苏老太的眼里,其他的儿子都是她的命根子,只有胜利不是。

    胜利从小在大爹那边长大,十六岁才回来,本来就没有多少感情。

    温秋亚嘴里满是苦涩:“如果这样,我情愿不要大爹为了你的工作忙前忙后。”

    大爹为了胜利,那是掏空了心,欠着大爹那边人情的,是他们二房,但好处却净让别人得了。

    她情愿不要这样的机会。

    不要欠这样的人情。

    “胜利,我不想我们的好处,被旁人得了。如果那人能感恩,倒也罢了,但他们有心吗?”温秋亚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是急促,但又怕被人听了去,又压抑着声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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