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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绿棠乜了她一眼,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笑意,轻笑出声。

    “又爱乱想又不经吓,这不是自己找不痛快吗?”阮绿棠捉弄了姜琦南一把,整个人又活泛起来了。

    系统为姜琦南打抱不平:“宿主,你这个笑法我只在恐怖片里看过,正常人看到谁都要吓一跳。”

    阮绿棠振振有词:“我这明明是礼貌亲切又温柔的笑容,你不懂。”

    系统无语,只恨自己没有实体,没法对阮绿棠也“礼貌亲切又温柔”地笑一个,让她也感受感受这个滋味。

    姜琦南听到笑声,警觉地瞥眼过来,却只看到阮绿棠面色平常地专心开车,刚才的那两声笑声仿佛只是姜琦南的错觉一般。

    她咽了口口水,悄悄把手伸到背包下,不动声色地握住了那把菜刀。

    那把铁刀很有分量,握在手里沉甸甸的,连带着姜琦南心里也多了几分底气。

    “没事,别怕,”她在心中暗自打气,“她打不过你。”

    姜琦南刚做好心理建设,车子突然停了下来。阮绿棠停车熄火拔钥匙一气呵成,打开车门就要下去。

    姜琦南顿时惊弓之鸟一般缩在背包后面,瞪着一双圆眼睛惊问道:“你干什么?”

    “下车,”阮绿棠把着车门,一脸无辜地反问道,“或者你想在车上过夜?”

    姜琦南皱着眉,不解地问她:“我们不是要去临城吗,为什么突然停下来?”

    “从基地出来后,我们已经开了半个多小时的车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阮绿棠又坐了回去,看着姜琦南认真提问道。

    见姜琦南还是满脸茫然之色,阮绿棠自己把答案说了出来:“意味着我们已经正式进入了丧尸的地盘。”

    “对啊,所以我们更要抓紧时间离开啊!”姜琦南顿时感到几分焦急。

    “这么安静的夜里,开着灯响着引擎,你猜在丧尸眼里我们是什么?”

    阮绿棠直勾勾地盯着姜琦南,幽幽地说:“移动着的自带BGM和闪光灯的rou罐头。”

    姜琦南被她吓得呼吸都停了一拍,只知道大睁着眼睛去看阮绿棠。

    “先找间房歇一晚,明早再出发。”阮绿棠一锤定音,径直下了车。

    姜琦南还没放下对阮绿棠的戒备,疑心如星星之火,一起就再难以消灭。

    她磨磨蹭蹭不想下车,可卡车熄了火之后,外面除了霜白的月光再无其他光源,往哪里看都是黢黑一片。

    没了人类活动的夜晚更是寂静得骇人,姜琦南只能听见自己怦怦的心跳声,在一片静默中仿佛化作了潜伏着的猛兽。

    姜琦南把自己吓得发颤,一转头发现阮绿棠已经头也不回地进了一栋居民楼,丝毫没有要等她的意思。

    她赶紧抓上背包,三步并作两步追了上去。

    “没事的,没事的,”姜琦南默默自我安慰,“大不了,我和她拼了!”

    阮绿棠随手推开了一户没锁上的门,她没完全进去,而是站在玄关处先用手电筒扫了一圈。

    屋里静悄悄的,地板鞋柜茶几置物架上覆盖着一层薄灰,看样子屋子里很久没有活人的踪迹了。

    她往后退了退,让姜琦南从她身边走过去,伸手关上了房门。

    “我们只是找个地方睡一觉,不要开灯,不要大声讲话。”阮绿棠一边叮嘱,一边检查了遍门窗。

    “知道了,”姜琦南把包放下,过了会儿又小声说,“那我能洗把脸吗?”

    她脸上的血迹干了,成了一层薄薄的血痂,说话时还能感觉到轻微的拉扯感,让她很不舒服。

    “可以。”

    姜琦南松了口气,直奔卫生间而去。她没敢开灯,学着阮绿棠的样子拿了个手电筒。

    她先小心地扫了一圈,确定卫生间除了看上去有些阴森,面没有并没有隐藏着的危险后,才跨步站到洗手池前,准备好好洗把脸。

    手电筒的光柱刚打到水池上方的镜子上,姜琦南就差点叫了出来。看着镜子里自己那张被血遮得都快看不清五官了的脸,她调动了所有的理智才成功把那声尖叫堵在了喉咙里。

    姜琦南凑近了点看,发现自己原本白白嫩嫩的脸上现在东一块血迹,西一片黑灰,完全看不清底色了。

    不仅如此,她把光柱往下移了移,就看到自己的衣服上也全是红色的血点子,裸露在外的皮肤也溅上了些。

    没发现还好,一发现自己现在竟然是这样的可怖形象,姜琦南整个人顿时浑身都不自在起来。

    仔细算起来,她竟然有一个多月没能好好洗个澡了。

    姜琦南捏着衣领闻了闻,一股似有若无的汗酸味飘荡在空气中。她嫌恶地别过脸,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下定决心不管怎么样,今天都要彻底洗一洗。

    她拧开淋浴头,发现还能正常出水,虽然凉了点,但在姜琦南忍受范围之内。

    身随心动,姜琦南草草抹了把脸,到客厅从背包里拿出自己刚放进去不久的几样干净衣服,想了想,她又抽出那把菜刀背在身后,对阮绿棠说:“我冲个澡,你不要进卫生间啊。”

    阮绿棠刚搜寻完几间房,此刻正枕着胳膊躺在沙发上。听到她这样说,不甚在意地点了点头,示意姜琦南速战速决。

    只能打着一个小小的手电筒摸黑洗澡,姜琦南从心底里有些害怕。她把卫生间的门大敞着,只虚虚掩住了淋浴间的磨砂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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