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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试衣间就在收银台附近,姜琦南一拉开门,正正和里面的丧尸打了个照面。丧尸闻见人味,瞬间嘶吼着扑向她。

    姜琦南瞳孔猛地一缩,只觉得浑身血液齐齐往上流,脑袋“嗡”地一炸了。她怔愣地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千钧一发之际,阮绿棠伸手一拽,将姜琦南拽进怀中,另一只手举枪,瞄准射击一气呵成。

    手起枪落,丧尸还保持着进攻的姿势,身体前倾瘫软倒地。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等姜琦南反应过来时,她已经被阮绿棠紧紧搂在怀中。

    阮绿棠身上水迹未干,还带着几分潮气,混合着她呼吸时的热气,萦绕在姜琦南身边,仿佛一个结界,将她紧紧包裹其中。

    姜琦南突然产生了一种错觉,一种阮绿棠的怀抱很安全的错觉,似乎只要她待在那里,就能隔绝一切危险。

    她把脸微微往阮绿棠怀中又埋了埋,悄悄地嗅了一口阮绿棠的气息,潮湿的仿若雨后新芽的味道。

    “没事了。”阮绿棠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安慰道。

    姜琦南浑身轻颤,不住往她怀里钻的模样像极了一个小动物,纵使阮绿棠这样的铁石心肠也不由地对她生出了些许怜爱。

    她说话时的热气喷洒在姜琦南脸颊,把那里蒸得又热了几分。

    姜琦南一抬眼,就看到了阮绿棠明亮的眼睛。那双狭长的眼睛好像盛满了一汪春水,晃动着波纹般的涟漪。眉如远黛,带着几点水痕,犹如刚从水墨画中颉来。

    在这水墨丹青中,唯一一点艳色就是那双嫣红的唇了。那双薄唇,勾起来时会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触上去时也不若看上去那样冷硬。这双唇,一个多小时前才刚吻过她……

    姜琦南看着看着,脸上热气更重了,两只耳朵更是红的滴血。

    “怎么了?”阮绿棠离她又近了近。

    “没事!”姜琦南一把把她推开,眼睛左右乱瞥,就是不往阮绿棠那里看。

    “没事,”她又说了一遍,这次音放软了些,“我就是被吓了一跳,因为它突然扑过来,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阮绿棠点头:“嗯,换衣服吧。”

    这家店店面不大,只有那一间试衣间,被丧尸的污血碎rou涂了满墙,惨不忍睹不说,也无处下脚。

    阮绿棠环顾四下,找了几件衣服,把袖子系起来连到试衣间的门把手上。就这样在货架和试衣间之间围出了一个三角形的简易试衣间。

    就连“简易”两个字也只是客气的说法,准确来说,那几件衣服的作用就是遮挡一下,让姜琦南不至于觉得自己在当众换衣罢了。

    阮绿棠哽了口气,自觉转了过去,背对着姜琦南在衣架上挑着自己能穿的衣服。

    姜琦南抓紧时间,动作迅速地换了身衣服。是一套休闲装,紧身上衣配工装裤,看上去很利落,她整个人看上去都不太一样了。

    “好了。”姜琦南低低喊了一,开始往背包里装衣服。

    “怎么不多试几套?”阮绿棠也往自己的背包里塞了几件T恤。

    姜琦南摆了摆手:“太危险了,还是早点出发好了。”

    “嗯,也好。”

    阮绿棠注意到,姜琦南塞进背包的衣服不多,而且都是方便活动的裤装。

    这不是她喜欢的风格。就在昨天,姜琦南还穿着一条连衣裙呢。尽管破破烂烂的,已经脏得不成样子了。

    她从姜琦南选的那堆衣服里拣出一条裙子,是件黄色的法式缎面长裙。

    “怎么不拿这个?”

    姜琦南看了一眼又一眼,最后还是摇了头:“穿裙子太不方便了。而且,”她叹了口气,“外面这种情况,也不适合穿成这样。”

    她“唰”地拉上拉链,冲着阮绿棠一抬下巴:“走吧。”

    说着,姜琦南率先拉开店铺大门,往外走了出去。

    阮绿棠往前迈了几步,又转回身,把那条黄裙塞进包里,跟着姜琦南一起下了楼。

    宋早已经在门口等着了,他的背包鼓鼓囊囊的,塞了很多东西进去。

    “饼干、巧克力、能量棒,我专门挑的既能补充热量又不占地的东西,放心吧!”他颇为自豪地拍了把背包。

    “不错。”阮绿棠敷衍地鼓了个掌。

    宋早决定要和她们两个一起去临城,自然不能再骑摩托车,阮绿棠和姜琦南的卡车也被沉进了湖里。因此,当务之急,就是找辆能开的车。

    他们总算幸运一回,路边就停了辆车子,司机生前很守规矩,以至于变成丧尸后还被安全带紧紧地束缚在驾驶座上。

    宋早一个肘击将它击倒,打开车门将丧尸拽了下去,自己探头进去拧了圈车钥匙,cao作盘顿时亮了起来:“还能用。”

    “行。”阮绿棠点点头,接过姜琦南的背包,要放到后备箱。

    宋早发扬绅士风度,主动申请帮忙:“我帮你。”

    阮绿棠没理他,一闪身,自己拎着包绕到了后面。

    宋早尴尬地笑了笑,把手又缩了回来。

    姜琦南看着他殷勤的模样,心底那股不悦又涌现了上来。

    她往后看了看,阮绿棠还在后备箱放东西。姜琦南纠结片刻,终于沉对宋早说道:“给你个忠告,阮绿棠的身份不简单,你最好离她远一点,不然……”

    她把手放在脖子上,做了一个“杀”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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