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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阮绿棠愣住了。

    “啊……”时雨露也愣住了。

    她是因为想到了江悄悄说阮绿棠需要陪伴的话,不忍心拒绝阮绿棠,所以才答应下来。谁能想到阮绿棠竟然只是一时口嗨,这么快就变了主意。

    阮绿棠顿时来了精神,重新趴回时雨露的车座靠背上,问她:“你说的‘好’指的是哪一个?”

    时雨露眼神飘忽不定:“帮你搬、搬家。”她实在不是说谎的材料。

    “骗人,”阮绿棠毫不留情地戳穿了她,“你明明是在我说搬家之前说的‘好’。”

    “jiejie,说谎可不是个好习惯。”她伸出手指,弹了弹时雨露的脑门。

    时雨露揉了揉额头,小声地为自己辩解:“你搬家更重要。”

    “我不管,你答应带我约会的。”阮绿棠最擅长两点,一是装可怜,二就是对时雨露耍无赖。

    她的招数一成不变,可偏偏对时雨露百试百灵。

    时雨露为难地咬了咬下唇,饱满红润的嘴唇上立刻染上了一片水光。

    阮绿棠立刻得寸进尺地提出解决方案:“那这样好了,jiejie今天陪我搬家,明天带我出去约会,可以了吧?”

    时雨露微蹙了眉:“明天我有事要做。”

    “那就后天!”阮绿棠一锤定音,又楚楚可怜地望着时雨露,“好不好嘛?”

    “……好。”时雨露还是妥协了。

    她丝毫没有意识到,面对阮绿棠时,她总是一退再退,完全没了底线。

    “为什么突然搬家了?”这个问题她前几天就想问了,只是当时没有机会说出口。

    阮绿棠看向窗外,侧脸寂寥又忧郁:“那是顾问敬的房子……”

    她只说了这一句,可神情语气都留有许多可供揣摩的余地,再结合江悄悄的话,时雨露几乎是瞬间就脑补出了阮绿棠未说完的话。

    她和顾问敬在闹分手。

    时雨露往后视镜偷偷瞥了好几眼,只看到阮绿棠蔫巴巴的脑袋,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毕竟归根结底,如果不是她,阮绿棠根本就用不着和顾问敬分手。

    而且按江悄悄的说法,她对顾问敬的感情很深,可以说是已经把他当成家人看待了。

    也难怪当初她找上门的时候,阮绿棠的表现会那么怪异。时雨露猜测她肯定是受不了刺激,所以才故意对她进行言语挑逗,以此掩盖内心的悲伤。

    想到这里,时雨露沉默了一瞬,干巴巴地安慰她:“你会有自己的家的。”

    “嗯。”

    阮绿棠含糊地应了一声,飞快地给江悄悄发了条消息:“你和时雨露说什么了?”

    “我错了。”江悄悄认错超快,“对不起啊棠棠,是我管的太宽了。但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让雨露姐多关心关心你。”

    阮绿棠在心里给她点了个大大的赞,明面上还要佯装生气:“悄悄,我把你当好朋友才说的,你怎么能转身就告诉别人了呢?”

    江悄悄立马发了两个大哭的表情:“棠棠,你别生气,我下次再也不了。”

    这可不行。阮绿棠皱了皱眉,说:“不是怪你的意思,只是……”

    “有点害羞……我夸时雨露的话你不会全讲给她听了吧?”

    江悄悄:“呃,这个,有人背地里夸我我会很开心的嘛,所以……”

    阮绿棠:“……”

    “下不为例。”

    江悄悄满血复活:“没有下次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下午的课别忘了。”

    阮绿棠:“帮忙请个假好吗,谢谢亲爱的悄悄。”

    江悄悄:“呵,有了漂亮jiejie就把糟糠之友抛之脑后了,看透你了,阮绿棠。”

    ……

    阮绿棠说是要时雨露帮忙搬家,但等到了公寓一看,时雨露才发现里面的东西已经清理得差不多了,只剩下零零碎碎的小东西,一个塑料袋就能拎走。

    房间内被打扫过了,大件家具都被蒙上了层防尘布,窗帘也拉得紧紧的。

    阮绿棠把时雨露还回来的那件礼服挂回衣柜里,又把钥匙端端正正摆在了玄关鞋柜顶上,带着那袋零碎物件出了门。

    “走吧。”她冲时雨露扬扬下巴,率先跨进了电梯。

    阮绿棠的新家在学校附近,是个老旧的小区,从建筑外观就能看出来它们已经经历了无数风雨洗礼。

    “租金便宜嘛,”阮绿棠开了门,靠在门框上看着时雨露,委委屈屈地说,“你又不要我。”

    时雨露当即脚步打了个滑,狼狈地扶住墙:“阮小姐,你……”

    “那你要进来吗?”阮绿棠抱胸看着她,扬眉问道。

    时雨露踟蹰片刻,还是拒绝了:“没事的话,我还是先回去了。”

    “啊,”阮绿棠露出失望的表情,“可是我都逃课了耶。”

    “你不是没课?”时雨露刚说完,陡然回想起来,阮绿棠其实并没有肯定地说下午没课,只是她想当然了。

    时雨露抿了抿唇:“我现在送你去学校。”

    “已经迟了半个小时了,到学校的时候一节课也已经上完了。”阮绿棠语气很是失落,“这是我第一次逃课,因为不想离开jiejie。”

    时雨露就这样猝不及防地成了个害好学生逃课的坏女人。她苦恼地揉了揉眉心,转身往屋里走。

    可阮绿棠还在门口杵着,也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她一个人占了大半个空间,只留了个小小的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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