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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脚扭到了,短时间内没法行动,如果强撑着要走,会肿得更厉害的。”阮绿棠拿着手机往她脚踝处照了照,说。

    “……真倒霉。”祝梦之心烦意乱地皱着眉,低声骂了一句。

    她今天一天过得都不怎么顺,先是何珊珊当着她的面和方嘉言勾勾搭搭,又是收到那个变态alpha的短信威胁,再来自作多情被阮绿棠当场打脸,现在又崴了脚没法走路。

    这样一来,她绝对没法在十二点前赶到约定好的地方了。到时候那个变态alpha见不到她,要是真的把她的照片传出去,那怎么办!

    祝梦之越想越慌,她拿出手机按亮屏幕,紧了紧嗓子说:“我给他们发条消息,让他们来找我们吧。”

    “好。”阮绿棠收起手机,点了点头。

    祝梦之却没继续,而是护住手机,凶巴巴地喝了一声:“不准看我手机,你转过去!”

    幸好她本来就是这种霸道无常的性格,崴到脚心情不好发个脾气也不奇怪。

    阮绿棠不做他想,乖乖往外走了几步,背对着祝梦之停下了。

    桌面上显示时间十一点五十三分,祝梦之抓紧时间,立马点开和那个人的短信界面,发了条消息:“我崴到脚了,没法走路。”

    她等了会儿,通知栏静悄悄的,没有新消息。

    难道是不相信她?

    祝梦之把裙摆往上撩了撩,想要拍张照片发过去做佐证。

    可她折腾了半天,镜头里黑漆漆的,没有一张照片能看清。

    祝梦之有些冒火,把那些照片一股脑全发了过去,配上自暴自弃的一句:“信不信随你!”

    那边还是没有动静,祝梦之看着时间一点点流逝,最后位的数字跳到了9,再过不久,数字就要全部归零了!

    冷风吹过,她打了个冷颤,不禁后悔起自己的嚣张态度,亡羊补牢地连发了几条:“我说的是实话,山路太难走了!”

    “你今天看到我了,应该知道我穿的是高跟鞋吧?”

    “而且夜里这么──”

    “黑”字还没打完,零点就到了。

    短信界面被她的对话框占满,对面的人一个字也没有回。

    祝梦之真的害怕了,她的眼泪又开始打转,手指发抖地又发过去几条消息:“你没有把照片发出去吧?”

    “散布他人的私密照片是违法的,侵犯隐私权名誉权,还可能犯侮辱罪。”

    “你敢发照片的话,我爸不会放过你的。”

    “好了吗?”

    一道清冷的声线划破夜空,钻进祝梦之的耳朵。她被吓了一跳,手一抖,手机就“啪”地摔到了地上,发着幽幽的荧光。

    始作俑者转过头,隔着几步距离看着她,出声询问:“怎么了?”

    “没、没事,”祝梦之手忙脚乱地捡起手机,趁机抹掉泪珠,竭力镇定地答道,“他们好像都睡了。”

    “是吗,”阮绿棠踱步走了过来,在祝梦之身前站定,冲她伸出了手,“那就没有办法了。”

    祝梦之看了看她的手,又抬头去看她的脸:“干什么?”

    “背你回去。”

    阮绿棠对着她微微笑了起来:“放心,我知道我们之间的差距,不会对你心存妄想的。”

    她的话被阮绿棠原封不动地还了回来,祝梦之不自在地错了错眼珠:“……我又没问你这个。”

    “那你是还想让我抱你回去?”

    “……”祝梦之妥协了,“背着就行。”

    不过背着的姿势也没比公主抱好多少。

    阮绿棠虽然比祝梦之高,可也没有高多少,而且身板同样的削瘦,实在令人放心不下。

    祝梦之很怕自己会掉下去,趴在阮绿棠的肩膀上,拿着手机照明的胳膊还紧紧地圈着阮绿棠的脖子,只有脑袋离她远了一点。

    阮绿棠走了两步又停下了。祝梦之探头往前方看了看,没什么异常,她不解地问:“怎么了?”

    “你的胳膊……我快喘不过气了。”阮绿棠的声音听起来很是无奈。

    “……哦。”祝梦之松开胳膊,改成环抱住她肩膀的姿势。

    这样一来,阮绿棠呼吸总算顺畅了,可祝梦之又缺少了几分安全感,脑袋跟着阮绿棠的脚步左右颠簸。

    手电筒也跟着四处晃动,一会儿戳到地上,一会儿直冲天顶,就是没法好好地照着前方。

    终于,在光柱又一次急转弯吊到树顶上时,祝梦之急急地叫了一声。

    阮绿棠赶紧停下:“怎么了?”

    祝梦之在那片树冠上又照了几下,闷闷地开口,“没什么,我看错了。”

    “……”阮绿棠把她往上托了托,边走边问:“你害怕?”

    “是这里太吓人了,”祝梦之嘴硬,“深山老林,多适合闹鬼啊。”

    阮绿棠嗤笑一声:“你相信有鬼?”

    祝梦之被阮绿棠的态度惹得火大,拿拳头在她肩上轻砸一下,不出声了。

    大小姐又生气了,阮绿棠叹了口气,说:“不用害怕,如果真的有鬼魂,我mama现在一定跟在我身边,她会保护我们的。”

    这样说的让人更害怕了啊……

    祝梦之暗自吐槽一句,但好歹没有自我中心到把这话说出口。她迟疑几秒,轻声问:“你mama去世了?”

    阮绿棠语气还算平静:“嗯,半年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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