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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字字泣血,眼中红血丝都要化作血泪。阮绿棠不为所动,明知故问:“方先生这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少在这装蒜!你故意骗我祝家要联同政府一起开发宁平坝,害我砸了所有资金进去,全被那块破地套牢。那块地没有开发价值,我的钱也要不回来。那可是方家上下抵押了所有资产才贷来的钱!”

    “宁平坝?”阮绿棠皱着眉想了想,恍然大悟,“你是说那个宁平坝开发企划?”

    她微微一笑:“方先生,我早就和你说过,那只是我的实习作业,你怎么就不相信呢?”

    “实习作业为什么会有祝高义的印章?”

    方嘉言并不傻,在买地之前,他就派人去宁平坝查探过。宁平坝居民反馈说,最近确实有祝氏集团的人来走访调查,还和他们谈过拆迁的事。

    他这才放心大胆地说服父母抵押了所有资产,打通关系买下了这块地皮。就等着祝氏集团谈收购时坐地起价,狮子大开口狠狠宰上一笔。

    没想到祝氏的rou没宰到手,他倒被架在砧板上下不来了。

    “有吗?我毛手毛脚的,可能不小心放错文件了吧。”

    虽然除了不小心放错文件外,她还暗中雇了几个人去宁平坝造势,以及动用各种手段对方家步步紧逼,让他只能放手一搏。但这些,都不需要方嘉言知晓。

    阮绿棠松开他的头发,帮方嘉言理了理褶皱的衣领,贴心地嘱咐他,“听说孕期前三月很不稳,方先生还是回家多陪陪何小姐吧。钱财乃身外之物,千金散尽还复来呢。老婆孩子要是照顾不好,那可就追悔莫及了。”

    方嘉言的理智彻底崩塌,他双目赤红喘着粗气,恨恨骂了一句,挥起拳头就要砸向阮绿棠面门。

    阮绿棠早有准备,灵巧地一躲,抓着方嘉言的两条胳膊反拧在身后,正要交给姗姗来迟的保安,却被告知保安怕她吃亏,已经报了警。

    折腾了这么一出,做完笔录从警察局出来,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半多了。天公不作美,几声惊雷炸响,大雨瓢泼而下。

    阮绿棠暗道一声糟了,赶忙跳上车,驶入无边夜色。

    来到祝梦之租住的小区楼下时,除了昏黄的路灯,再看不到一点灯光,整个小区都已陷入沉睡。

    那个熟悉的窗口也黑洞洞的。阮绿棠拔腿上楼,敲了许久的门都没人应声。

    她看着门缝下与夜色融为一体的黑暗,陡然意识到,祝梦之难道还在餐厅等她?

    阮绿棠从未想过这个可能性,毕竟按祝梦之的性子,向来只有别人等她的份,哪有她等别人的道理。

    抱着一点期待与怀疑交织的复杂心理,阮绿棠加快脚步下了楼,转身朝餐厅跑去。

    终于,在餐厅紧闭的玻璃门外,她看到了祝梦之。

    祝梦之只穿了条短裙,在侵骨寒雨中,她躲在屋檐下冻得瑟瑟发抖。

    阮绿棠跑到她面前,本想脱下外套给祝梦之披上,可自己也被暴雨灌洗了一遭,身上没一处还干着。外套更是湿哒哒的,一拧就能出水。

    她只好喊了一声:“祝梦之。”

    祝梦之抬起头,一张脸在骤雨夜色中更显雪白。她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幽幽对阮绿棠开口:“十二点十八分,你的生日过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肥宅懒鱼、儒清. 的地雷~

    感谢营养液荣妈爱朴秀荣 57瓶;忘机是攻 28瓶;霜序廿四 20瓶;七五崽 16瓶;10618、y 10瓶;墨云、ature 9瓶;滚个球(’-’*) 5瓶;肥宅懒鱼 4瓶;尤里74 1瓶~

    第116章 祝梦之(23)

    阮绿棠向前走了一步, 立马被祝梦之后退着拉开了距离。她只能退回台阶下,将狭小的屋檐留给祝梦之。幸好此时雨势渐小,没使得她更加狼狈。

    “对不起, 我来晚了。”阮绿棠有些犹豫, 不知道该不该把方嘉言来找她的事告诉祝梦之。

    虽然祝梦之说过巴不得她狠狠教训方嘉言一顿,可她给方嘉言的教训似乎太多了。阮绿棠私心不想让祝梦之看到自己狠厉的那一面,她不想让祝梦之再害怕她。

    祝梦之沉默地看着她, 黑白分明的眼睛在寒凉雨夜里格外潮湿。

    阮绿棠省去了方嘉言的名字,粗略解释道:“公司有点事情, 临时加了班。出门的时候又遇到有人闹事,被带去警察局做了笔录。所以现在才赶过来。我绝对不是故意要迟到的, 你相信我好吗?”

    祝梦之并不是不相信她,只是感觉很委屈。她第一次这样期待另一人的生日, 期待另一个人的到来,可她满怀欣喜地等了这么久,最后只等来一场雨。

    就像午夜十二点就会变成原形的灰姑娘。十二点过了, 她感觉自己也变回了那个自作多情的狼狈不堪的假千金。

    祝梦之越安静,阮绿棠就越慌。

    她脑子转得飞快, 思索着怎样阻止语言更显诚恳, 余光一扫, 却瞥到了祝梦之身后露出的一角粉色缎带。

    阮绿棠一愣,偏着头仔细看了看, 发现祝梦之背在身后的手里拎了盒蛋糕, 不是很大, 只足够两个人吃,但包装得很精致,用粉色缎带打了个蝴蝶结。

    “你给我买了蛋糕?”她不合时宜地涌上一丝惊喜, 脱口问道。

    祝梦之微微一怔,提着蛋糕在阮绿棠眼前晃了晃:“为你生日准备的,既然你的生日已经过了,它也没有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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