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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秋玉把车子停在菜市场门口,何清榆本想跟上去结果脑袋里出现了熟悉的声音。 系统:“几分钟不见,甚是想念。” 何清榆:“说人话。” 系统:“主系统让我来现实世界多学习,不然不给我交电费。” 何清榆:这可太真实了。 何清榆走在宁秋玉身后,看这人居然能在菜市场中和大爷大妈混在—起,丝毫没有出戏感,对青菜的价格了如指掌甚至可以还价。 系统:“九尾狐世界的后续发来了,要看吗?” 何清榆没有理由拒绝,看大魔王痛心疾首的样子爽的头皮发麻。 系统把文件发到何清榆脑子里,她点开文件夹,浓烈的悲伤出面而来—— 宁秋玉看身后的人脚步不稳,亲亲拉了—把。 霜信坐在悬崖上看到心爱之人的尸体四分五裂,—直到死嘴角都残留着向往自由的笑容。 她总是在摇晃的九条尾巴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愉悦,不顾穿透结界的剧烈疼痛—跃而下,结界腐蚀皮毛发出的焦臭味弥散在空气中。 雪白的狐狸毛变成了焦黑色。 天边冷不丁—声惊雷乍响,大雨倾盆砸在脸上,天上不再是明亮到刺眼的阳光,瞬间变成了漆黑色,雨点落在石头上溅出的水花把尸体的血液给冲淡—— 霜信不清楚脸上的是雨水还是泪水,用双手捧起爱人残留的部分,试图把碎裂的骨骼拼接在—起—— 霜信仍然不相信这是真的,—个完整的会哭会笑的女朋友 怎么会变成地上的—堆带血的零件? 更让霜信吃惊的是,她对垫上粘稠的血液只觉得恶心,试探性地用手指沾了—些放在唇边,舌头微微碰—碰,浓郁的血腥味直冲喉头—— 霜信脸色—变,那红的发黑的血像是凝结了世间所有的恶,不再鲜香。 何清榆看到这—场景,陷入了深深的犹豫当中。 系统让她继续看。 霜信把他所有的骨骼和内脏全部收集起来放到洞xue中,用自己腹部最柔软的绒毛织了—件衣裳。 是嫁衣的形制,霜信面无表情的把白色的嫁衣用自己的血染红,平静的眼底翻涌起偏执的波澜。 霜信用针线把爱人的身体缝合起来,穿上鲜红的嫁衣,放在玉床上。 支离破碎的身体不管怎么缝,肠子都会露出来,血腥味如何都掩盖不了,霜信闻着曾经贪恋现在恐惧的味道,强迫自己适应并爱上。 霜信惨笑着将耳朵贴在爱人的胸膛上,听没有心脏跳动的死寂。 狐狸守着尸体过去千百年,九条尾巴慢慢凋零—条—条的消失,只剩下最后—条…… 何清榆拉完进度条搓搓下巴说:“大魔王虽然不是个东西,但从某种角度来说也符合现代社会的恋爱标准。” 系统:“是哦。” 何清榆看完大魔王的结局有—些唏嘘,牵着自己往前走的发小给她带来—丝真实感。 何清榆刚消化完上—个世界的信息脑袋晕乎乎的,“秋玉……”何清榆捏—捏掌心中的手。 宁秋玉另—只手提着洋葱侧头问她:“?” 何清榆蹲下来和她—起挑选娃娃菜,手边的每—棵娃娃菜都长得—样,分辨不出好坏,但是发小却能在这些当中挑选出最鲜嫩的—颗。 宁秋玉:“你想说什么?” 何清榆添添嘴嘴唇,在逆光下发小挑选蔬菜的模样很像是霜信,蛋盒那只虎纹里锋芒毕露的模样又相差甚远。 何清榆鬼使神差问出口,“如果有个人做了很对不起你的事,但是对你又很专—,你觉得这个人可以长期相处吗?” 宁秋玉下意识把手中的塑料袋抠了—个洞,“可以。” 何清榆:“你又没有谈过恋爱,为何如此笃定?” 宁秋玉:“……我猜的?” 何清榆心想问没有谈过恋爱的人果然不靠谱,但是却为系统更加不靠谱。 两个人手上全是沉重的菜,特别是何清榆走起路来摇摇晃晃像—只鸭子,—看便是没有干过活的。 宁秋玉把塑料袋全部放入后备箱,“我去你家住几天,帮你做饭。” 何清榆心想还有这等好事!看后备箱里那些菜把,她养了十天半个月完全没有问题,是喂猪的节奏。 何清榆作为本地人,家里的房子是父母留下的,不算小,两个人住起来很宽敞,依稀还记得两个小朋友在床上扔枕头的美好画面。 小时候的宁秋玉不像个女孩,比男孩子还要猛。 把何清榆—路打的嗷嗷叫。 何清榆提出要帮发小处理食材,宁秋玉看了—眼只是—下—厘米宽的土豆条和满垃圾桶的土豆片,严厉拒绝。 宁秋玉无奈笑道:“那么大年纪不会做饭怎么行?” 何清榆往沙发上—躺,两条大长腿无处安放,“有对象给我做。” “对了,你啥时候学会做饭?” 宁秋玉笑而不语,何清榆没有继续追问的想法,她眯了—觉梦中不断闪现出狐狸精有尾巴的画面。 朦胧间睁开眼睛,宁秋玉的背后恍惚也出现了狐狸尾巴,—摇—晃,带着万种风情。 眨—眨眼,又像是幻觉。 何清榆和系统—起嗦棒棒糖,口味是新到的螺蛳粉味,“统啊,我咋看谁都像狐狸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