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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看着变触目惊心。 酒店的人迅速打了医院电话,母亲僵硬在原地不敢上前。 何清榆低下头,让头发把自己的面容遮盖…… 纤细的手臂从宽大的袖袍中显露出来,上面是撞击在台阶上留下的青紫色痕迹,其中掩盖了昨夜的疯狂。 母亲站在原地,眼泪潸然而下,颤抖着手用手帕捂住嘴。 时安南全身都是跌撞在台阶上的擦痕,少女柔嫩的肌肤被暴露出来,母亲赶紧脱下外套给她裹上去。 她把自己蜷缩起来,每一下动作因为疼痛发出抽气声。 救护车很快赶到,时安南在担架上不敢去看母亲的表情。 “对不起……” 母亲捂着嘴不停的哭,“丫头啊,你这是图什么……” 时安南脸上惨白一片,过分鲜红的口红涂在薄唇上,显得很诡异。 “我真的很喜欢纪云……” “母亲为什么会在这里?” 时安南始终保持着淡淡的神色,好像感知不到疼痛似的,对医生的行为无动于衷,不管是缝针还是打石膏都激不起半点波浪。 这让母亲更加担忧了。 母亲怒气之下扇了她巴掌,时安南的脸上突然出现了一片红。 “我是你妈,当然担心你!” “……” 时安南被安排躺在病床上休息,母亲站在床边执意要带她回家。 “闹脾气也该有个度,关系岂是一句话就能断绝?!你心里还有没有爸爸mama?” 时安南头被陷在柔软的枕头里,并不回答。 母亲的话固然有道理,可是长期生活在宅子里的母亲,把生活中的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子女身上。 一旦子女的行动轨迹偏离了她的预期,生活的希望也会随之洇灭。 这何尝又不是一种病态的行为。 母亲哭的泣不成声,差点要昏过去。 时安南微笑的拍了拍母亲的手,“儿孙自有儿孙福,母亲想开些。” 何清榆对系统说:“如果现实生活中我爸妈知道我这样,怕不是会把我打断腿。” 系统:“你醒醒,你的腿已经断了。” 何清榆从小到大父亲母亲都非常忙,大部分时间都是和保姆待在一起,若是那种言听计从的保姆也就算了,偏偏她家保姆贼有钱,当保姆纯粹是找点事做。 这就导致年幼的小可怜没得到啥关爱,长大之后父母出国养老,她孤零零待在国内当社畜。 如果没有发小,过得该是多寂寞。 系统:“我已经通过新闻推送的方式让大魔王得知你摔断腿住院的消息。” 何清榆说好,“就算我同意回去,大魔王也会想方设法阻止。” 系统啧了一声,“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何清榆熟悉大魔王的套路,她柔柔弱弱抓住母亲的手臂,“我回去。” 母亲的泪水忽然停住,喜不自胜,“真的?” 时安南眉目间透露出哀凉,“可我回去后,父亲必然不会有好心情……” 她曾经见过一姐妹和穷书生私奔后,被家人捉回去,跪在祠堂里好一顿打,最后只得安安生生嫁人去。 母亲揉揉女儿的脸,“你父亲刀子嘴豆腐心,不过也是希望你今后有好日子过,啰嗦两句而已。” 时安南深知不是这回事,父亲会和她明算账,嫁人后家族能得多少好处。 这哪是真心实意的喜欢,明明是算计。 母亲并无做主的能力,只能用自己的言语来给冰凉的算计披上一层好看的外衣。 时安南宁愿追逐自己喜欢的人,也不可能落入和之前一样的冷漠家庭中。 “纪云,你什么时候来救我……” 母亲看女儿的态度软化,赶紧安排了车子送女儿回家,也顾不得女儿腿上安装着石膏和刚缝好的伤口。 “你回去之后赶紧和你父亲道歉,一切都可以当做没发生过。” 母亲不停重复这句话。 时安南翻过身去和纪云发消息。 “你昨日怎么走了?” “我好想你,现在在医院,遇见母亲了,她想把我送回家。” “纪云,你担心我吗?” “纪云,你说过只要我来首都,你就会保护的,还作数吗?” “纪云……我好想你,腿很疼,动不了了,很希望你来保护我。” 字字泣血,情真意切,何清榆发消息的时候都快要哭了。 纪云只发了一句话,“放心,交给我。” 不论是从前鞍前马后伺候小姐,还是现在的态度稍显冷淡,都能给予她无与伦比的安全感。 这是纪云最令人着迷的一点。 时安南安心去看母亲的神情,抱有最后一丝希望。 “母亲,我腿好疼。” 母亲一心一意只有女儿回家了,面带笑容:“回家了就不疼。” 时安南:“……” “母亲,缝合的伤口是不是渗血了?” “回家之后就不渗血了,好女儿乖。” “……” 系统和何清榆原先还比较同情这位母亲,事到如今只觉得一言难尽。 有点毒。 就在车子即将离开首都,停在加油站之时,一群媒体不知从何处蜂拥而来。 黑压压,乌泱泱的一片,把车子全部围住,长枪短炮对着车后座的母女两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