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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使了个蒸干术将她眼里的水蒸干了,想着牠应该是跟鹿mama走丢了,让她乖乖原地等着,便踏上了剑。

    第四次……是一只翻不了身的小乌龟,四只脚蹄朝西,脖子伸老长望着她。

    这次她剑都没有下,直接施了个法把牠给弄翻身了。

    白漓厌有些心累,干脆踩着剑飞老高,秉承着眼不见心不烦的想法直直地目视前方。

    -

    江煖画没辙了,本来是想变成乌龟,咬住她就不松口的,结果她根本就不给她接近的机会。

    她速度很快,利用红纱在林间穿梭,很快超过了她,又忽然眼尖地瞅见前方有一辆飞船,不知是哪个宗门的。

    她眼眸微转。

    《如何抓住一个人的心》第二则:了解她内心的伤心处,善解人意地安抚她,与之达到共情。

    江煖画不自觉想到之前那对师徒的对话,听她们的意思是祁翡宗只留了jiejie一个人。

    那么,她现在一定很孤独……

    趁虚而入是她的强项。

    边想着,江煖画心念一动化为一只灵鸟,轻而易举地飞到了飞船上方。

    飞船里有二十几名身着白底红衫腰间别着剑的弟子,气氛十分热络地形成了几个小团体在交谈着。

    江煖画飞到了靠着船边沿的几人旁边,只有他们在特别小声地在嘀咕着。

    “我刚刚看到传下来的名单了,凭什么祁翡宗只出了一人而我们宗要来这么多弟子。”

    “呵,我们名阳宗宗主最是好面子了,无论外界传得魔林如何凶险,面子都得给他做足了。”

    “怕什么,我们人多,况且还有好几个快突破金丹的师兄师姐。”

    “对嘛,祁翡宗一个人不正好我们人多势众吗?量她白漓厌再天纵奇才,进了魔林,也只有一个人。”

    “林师兄不是喜欢她吗?到时候可以和她联盟,她一个人肯定会同意的啊……”

    ……

    原来她叫白漓厌啊……

    江煖画落在飞船边沿,用尖尖的嘴巴挠了挠翅膀,乌黑的双眼微微发亮。

    接着她挥动翅膀飞到飞船边沿之下,停止了飞翔。

    她的身子极速下降,穿过雾气袅袅的云层,逐渐化为人形,只是白底红衫,赫然一副名阳宗弟子的模样。

    她抱住脑袋,朝着跟来的祥云道:“各位或俊郎或美貌的上仙们,可以借我一块名阳宗的令牌吗?我变不出真的。”

    【啧啧,小嘴真甜。】

    【你表演个才艺我们就借给你。】

    “那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江煖画眯起一抹笑来,随即展开双手,来了几个利落的空中翻转,又问:“可以了吗?”

    【可以了可以了。】

    【哈哈哈,颇有花样跳水的天资。】

    -

    白漓厌才刚看到前方有一辆飞船,就发现飞船上似乎落下了一个小黑点。

    她皱着眉接近,却没想到是一位穿着红衫的弟子,连忙御着剑准备冲过去接住人。

    可那人忽然在空中来了好几个姿势华丽的翻滚,一头墨发被一根红带半束,随风飘摇。

    白漓厌看不清她的样貌,只是被惊得愣在了原地,就那一瞬间,女子直接砸向了地面。

    她才反应过来,急忙追上去查看。

    树林枝丫间,挂着红色的布料,草丛里被砸出了一个坑,一个满身狼狈的身影蜷缩在地面,在微微发着抖。

    白漓厌踩到青草上,走近了蹲下来。

    看体型似乎是个小姑娘,她伸出手碰了她一下。

    小姑娘一颤,随即抬起头来。

    入目的是一双沁满眼泪的桃花眼,极黑的瞳仁被掩在泪光下,长睫一扇清澈的泪水就落了下来。

    白漓厌看着她熏红的小脸及些微苍白的唇,心有些软了。

    小姑娘满脸稚嫩,即使因为眼型的原因眼尾无端端透出抹媚来,但可怜兮兮的样子,似乎每一滴泪水都能让人动容。

    她捂着自己的腿,疼得小脸熏红。

    “jiejie,你是祁翡宗的jiejie吗?”

    江煖画的眼里散出光来,眼巴巴瞅着她:“我看你的衣服好像是祁翡宗的,可是师兄们都说祁翡宗名单上只有一位叫白漓厌的jiejie,所以你是吗?”

    白漓厌微愣,所以说师尊一开始就只报了她的名字上去,整个祁翡宗杰出弟子那么多,可她却让她一个人过来挡所有人的口舌,甚至一声嘱咐也没有……

    从她入了祁翡宗开始,她就只扔给她必要的功法册,就连求问,也是冰冷的一张脸,却对小师妹无微不至。

    曾经的她,是多么希望能有一个真心对她好的人,所以她拼了命地修炼,希望换来一个夸奖的眼神。

    可是什么也没有……

    白漓厌回过神来让自己尽力抿出一抹笑来:“是,我是白漓厌。”

    即使她很想也对别人淡漠相待,但她就是做不到,因为体会过被漠视的感觉,知道那种失落感,所以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你需要帮助吗?”

    小姑娘眼巴巴瞧着她的眼神有些像她来时路上遇到的那些灵兽,可惜牠们不会开口,她并不知道牠们想要些什么。

    白漓厌等着她的回答。

    哪知小姑娘忽然颤抖了一下,接着将脑袋埋进了臂弯,浑身开始微微发颤,声音也又低又软:“不用了不用了,他们会打我的,他们要我自己爬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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