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页

    白漓厌的声音断断续续又微弱,江煖画耐心地等她讲完,接着问:“丹药也不管用吗?我之前吃的那个最好的也不管用吗?”

    她没有再问她她对她上一句的回复,她在等,等一个更合适的机会。

    “嗯,不管用。”

    其实她只有一颗,最好的给煖画,她不后悔。

    “那……”江煖画缓缓将手搭上她的腰,另一手伸到她颈下,缓缓将她抱到怀里。

    她低头,对上白漓厌向上望的眼睛,些许无辜:“我只能用我自己的方法了……”

    “你能有什么办法?”身体的挪动让白漓厌疼得皱紧了眉头,却强忍住没有发出痛苦的声音。

    被搂到怀里让她心里感到不适,总觉得meimei才应该是被她抱着的那个,可此时她浑身无力,被毒素麻痹了全身,根本无法动弹。

    并且,被暖意包裹,身上倒是挺舒服的。

    白漓厌微微眯眼,很累了,肩部又传来了擦拭感。

    她叹了口气,却忽然感受到伤口周围被什么柔软的东西接触到,guntang炙热,随即有血液从她体/内被缓缓吸走。

    石洞里响起了响亮的吮吸声。

    “不行,煖画,你不能这样!”

    “你知道金纹青蟒的毒吗?这样会死的!”

    白漓厌浑身颤栗,心跳如鼓鸣,脑中传来嗡嗡作响的声音,浑身上下却只剩伤口处的触觉最为明显了。

    江煖画舐掉伤处渗出的血液,自然的吞掉口中血,这才回她:“你都说了会死的,所以你就打算让我看着你死吗?”

    “漓jiejie,我喜欢你,你要是出事了,我便也不想独活。”

    白漓厌不知道为什么呼吸会这么困难,好像将她放到了火上烤一样,那像小动物一样的轻舐安抚带来传遍全身的轻微酥麻感。

    江煖画柔软的声音钻进她的脑海,让她一团乱麻。

    她想起来了,那些让她快烧起来的话之前好像还有一道特别明显的吞咽声,她定了定心神,轻声道:“你怎么,怎么还把血给吞进去了你是不是……”

    傻。

    江煖画搂住她腰的手紧了紧,凑到肩后的头部顿了一下:“你刚刚在和我说话,我就顺便吞进去了……”

    “煖画……”

    “没关系的漓jiejie,我天生百毒不侵,我帮你把毒吸出来,我们就都好了。”她的声音带着明亮感,将唇抵了上去,手从腰间按住了她的肩头,又轻声呢喃:“漓jiejie,很快就会好的……”

    “你在骗我。”背后传来的痛感让白漓厌忍不住轻哼,她用手攥住她红色的衣衫,双眼失神地盯着她拥住她的手。

    柔嫩纤长,连指甲都粉嫩好看。

    怕是平常什么也不做的弟子都没有这样的手。

    她满脸燥红,洞内回响的声音让她不知心里是羞耻还是别的什么。

    “jiejie,你的药呢?”

    不知过了多久,江煖画抬起头来,她的视线挪到她脸上,只看到唇瓣殷红,舌尖从唇瓣中露出轻轻舐去了唇上的一滴血。

    白漓厌颤着手拿出了瓷白的药瓶,被她温热的手包裹住手,滑过手背,将药瓶拿了去。

    “背后的血已经止住了,我先洒一点药粉。”

    江煖画勾着唇,十分满意效果。

    她的发几缕垂到白漓厌脖颈,像羽毛一样随着撒药的动作轻拂。

    白漓厌咬住唇,身上被毒素麻痹的感觉随着血液一点点被吸出而消散,但身子却越来越软了。

    江煖画小心翼翼地将她翻过来,开始用袖子擦拭她前肩的血液。

    “你干什么?”白漓厌反应过来一双眼眼眶通红地看着她。

    “后面好了还有前面。”江煖画盯着她苍白的唇,心里泛起涟漪,心疼极了,她用手将她的发别到耳后,又轻轻问:“漓jiejie是不是很疼,疼哭了。”

    “嗯……”

    白漓厌垂下眸子,其实是因为找不到她才哭的,那一刻,望着空荡荡的石洞,她才明白,她在她心中的分量。

    她妥协了,缓缓昂起下巴将肩全部露出来,一手攥紧她的衣衫窝在她怀里,只是声音几不可闻:“其实,你已经吸得够干净了……”

    她微昂的面容面若朝霞,弯弯眉眼带得唇角微微扬起,眼里波光潋滟:“你一定不要骗我,不能有事,不然……”

    “不然什么”江煖画深深地看着她。

    “不然我就把毒又吸回来。”

    白漓厌别开头,红色眉心痣衬着眼尾的羞意。

    可她心里还在打着鼓,百毒不侵,煖画她真的是这样吗?

    思绪间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肩头,江煖画带着些许天真的问话传过来:“jiejie准备怎么吸呢?”

    “我……”

    白漓厌的声音戛然而止,伤口处虽然很痛,但都被柔软的安抚所遮掩。

    她两手搂住她的脖颈,指尖顺入她细软的发间,到底还是痛得低低轻呤。

    江煖画顿了一瞬,随即揽住她腰的手开始轻轻地轻拍她的背,动作轻柔。

    白漓厌勾起唇,眼里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地落了下来。

    原来上神并不是忘记了她,只是将她的温暖一股脑地迟发给了她。

    她收紧手。

    发给了她最温暖的煖画。

    好一会,洞内的声音渐歇,江煖画抬起头,开始一点点替她洒上药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