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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傅北臣到底还恨不恨她,姜知漓自己好像也得不出答案来了。 不管她承不承认,她好像,都在一张名为傅北臣的大网里,越陷越深了。 窗外,夜色渐浓,冷风瑟瑟,车内一片温暖如春。 姜知漓的意识再次被困意慢慢席卷,沉沉睡去。 熟睡中的姜知漓并没有看见,中控台上显示的车速越来越高,已经接近限速的极限。 傅北臣单手握着方向盘,侧脸陷在昏暗的光影里,神色晦暗不明。 一个小时后,车在公寓楼下稳稳停住,姜知漓却还没睡醒。 傅北臣侧眸看着她的睡颜,目光暗了暗,忽地伸出手,将她歪着的头扶正过来。 她睡得很香,红唇微张着,泛着莹润的光泽。 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还很没良心。 姜知漓并不知道,傅北臣今天自己开车过来,是因为他毫无征兆地翘掉了后半场的临时会议。 安阳临时顶上去,司机赶过来也需要时间。 知道沈茵也会出席后,为了节省时间,他只能自己驱车赶过去。 幸好赶上了。 这是当时傅北臣心里唯一的想法。 * 不知道过了多久,姜知漓忽然感觉到脸颊被人轻轻刮过,传来一阵酥酥麻麻的触感。 她睁开惺忪的睡眼,看见傅北臣仍靠坐在驾驶座上,姿态闲散,骨节分明的手懒懒地搭在方向盘上。 姜知漓又转头看向窗外,才惊觉已经到家了。 她缓了缓,打开车门下车,“我先走了,你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没人答话。 姜知漓皱了皱眉,想着这人今天真的是有点儿不对劲。 从晚上她上车开始就不对劲。 她才刚关上车门走了两步,身后的汽车就已经疾驰而去。 唯余嚣张的车尾气混杂着灰尘在空气中飞扬。 “.........” 姜知漓站在原地,深吸一口气。 她忽然有了一个想法。 傅北臣这人,幸亏是能用钱砸死人的总裁。 否则他将来一定会在某一天被人套上麻袋狠狠打一顿。 * 市中心某高档会所。 包间的门忽然被人暴力推开,把沙发坐着的霍思扬吓得手一哆嗦,杯子里的酒都溅出几滴。 叶嘉期踩着高跟鞋噔噔走进来,把手里的包扔到沙发上,毫不客气地坐下来。 “我哥呢?” 霍思扬一边拿纸巾擦手,一边随口应付道:“估计快到了。” 叶嘉期忽然凑近他,嫁接了睫毛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口吻八卦:“对了霍思扬,你昨天跟我说我哥回来是为了找旧情人,真的假的?消息可靠吗?” 霍思扬把用完的纸巾精准抛进垃圾桶:“我闲的没事骗你干什么。” 叶嘉期摸着下巴,啧啧两声:“我当初听说他旧情人还是个狐狸精潜质啊,能把傅北臣这么变态的人勾到手,还能拍拍屁股就走了,够牛逼,我还真想认识认识。” 叶嘉期感叹完,又话锋一转问:“不过我哥还回来找人家干嘛?酝酿着怎么把人家搞破产?夺笋呢。” 霍思扬笑了声,意味深长道:“小屁孩,你可不懂男人。” 闻言,叶嘉期皱了皱眉,没听懂他是什么意思,刚想继续问下去,包间的门就又被人推开。 看见来人,叶嘉期立马把没问完的话吞了回去,生怕傅北臣听见了什么,立刻心虚地转移话题。 “哥,今晚陈姨的展,你怎么不带上我一起过去?” 傅北臣在沙发上坐下,闻言淡淡地撇了她一眼。 “陈姨的那些设计你从小看到大,还要看?” 他的语调虽然平静,可叶嘉期凭借着女人的直觉,敏锐察觉到他今晚好像心情不太好。 叶嘉期只好小声嘀咕:“那我不是还可以找找灵感吗......” 傅北臣轻嗤,嘴上毫不留情:“那你恐怕还得再找个二十年。” “..........” 赶上傅北臣心情不好来触霉头,真是有够晦气。 叶嘉期心里骂骂咧咧,嘴上不敢再多说下去了,生怕傅北臣心情一个不顺,再把她发配到缅甸分公司去体验生活。 她悄悄用鞋跟踢了踢旁边的霍思扬,顺带挤眉弄眼地暗示他先赴死。 霍思扬翻了个白眼,先是给傅北臣倒了杯酒,才斟酌着,小心翼翼开口:“老板打算什么时候回美国啊?” 话音落下,无人应答。 叶嘉期眨了眨眼,看着傅北臣仰头喝光一杯酒,连忙又踢了踢霍思扬。 霍思扬深吸一口气,顶着身边的低气压,硬着头皮又说:“那个.....老爷子今天打电话,下最后通牒了。一个月之后如果他见不到你人的话........” 傅北臣靠在沙发上,被西裤包裹的长腿交叠着,姿态懒散。 他阖着眼,忽地低笑出声。 安静的空气中,他的嗓音有些发哑:“就怎么样,亲手毁了我,还是毁了傅氏集团?” 话音落下,气氛忽然变得更加凝固。 霍思扬在心里叹了口气,跟叶嘉期对视了一眼,犹豫着开口:“老爷子倒也没这么说.....毕竟他还是跟你有血缘关系,也把你当成......” 忽然,傅北臣睁开眼,直直看向霍思扬,极强的压迫感顿时袭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