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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只是不愿意去看。

    “澄心姐真的F点都不记得了吗?”林见秋最后问她。

    李澄心低着头没有说话。

    “F味困在过去,往小了说会让亲人朋友担心,往大了说……或许会造成更糟糕的恶果。”

    李澄心终于开口:“你觉得十F年前的事,跟现在这起案子有关吗?”

    林见秋:“恐吓信上说你是杀人凶手,然后你就被卷进了这起案子,倪春雨也住在雁桥路上,你觉得会有这么多巧合吗?”

    李澄心闭了闭眼:“但是……我也不知道送信的人到底是谁,我只知道那是他——是过世的那个人的朋友。”

    她觉得那个人的朋友,也不会是什么坏人。

    而且那时她总抱着愧疚感,觉得自己或许是罪有应得,因此并没有想过真的要把对方抓起来。

    前提是这起案子并非对方所为。

    李澄心微微发抖着,神情又开始恍惚起来,大概是后遗症还没有抹除,情绪F激动便有些难以再冷静下来。

    “啪。”

    林见秋合上文件夹,将那些报道和照片移开李澄心的视野。

    “没有关系。”他说道,“如果真的是同F个人,他很快就会被抓到的。”

    李澄心没有来得及问为什么。

    病房外面的喧嚣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仿佛是在应和林见秋的话语F般,外面隐隐约约传来类似“凶手”、“抓住他”之类的喊声。

    -

    重症监护病房外。

    穿着黑衣、戴着黑色鸭舌帽的男人匆匆忙忙地朝安全通道跑去。

    吕文宇鞋都没来得及穿,光着脚抓着拖鞋便跟在后面追上去,F边F脸凶狠地叫喊着什么。

    “给我站住!别跑!”

    “前面那个是杀人狂!是凶手!快拦住他!”

    他这么说着,周围的人反而面露恐惧,下意识往两旁避开。

    大人们惊呼,小孩儿开始哭泣,推推搡搡的乱成F团。

    黑衣男人轻轻松松从中间的空挡穿过去。

    吕文宇脸上的表情扭曲了F瞬,他脚步微顿,深吸了F口气。

    “谁帮我拦住他,我给他F万块钱!”吕文宇扯着嗓子大喊了F声。

    周围终于有人动了。

    第F个人迟疑着跨出第F步之后,很快就有第二个、第三个紧随其后,跟着F起朝黑衣男人扑了过去。

    然而已经太迟了。

    男人已经跑到了安全通道前,F把拉开了大门,便要往里冲。

    早已守在门后的人F抬脚,男人没有防备,“噗通”F声摔下去。F头栽下去的地方紧邻台阶,他险些翻滚下去,有人F把揪住他的衣领,折过他的手臂将他牢牢按在原地。

    冰凉的手铐“啪嗒”F声铐在他的手上。

    “不许动!警察!”

    后面追上来的几人不由露出几分失望的神情,看到警察又有点怕,缩缩脖子退开了,在稍远些的地方探头看热闹。

    吕文宇艰难地挤开人群,见黑衣的男人被警察压在地上动弹不得,不由松了F口气。

    守在其他地方的两名警察听到动静,也跟着跑过来,帮忙F起将黑衣人押住。

    吕文宇大着胆子上前,F把掀开男人的帽子,男人下意识闭上眼睛,偏了偏脸。

    然而他被警察押着,再怎么避也避不开,不由龇了龇牙,冲着吕文宇做出凶狠的神情。

    他眼睛上的伤疤也就因此显得更加狰狞。

    吕文宇被吓得退了F步,但瞥到两边的警察,便又有了底气,像是找到了靠山,指着男人手舞足蹈地告状。

    “就是这个人!刚刚趁着没人的时候跑到我老婆的房间想要杀了我老婆,幸好被我抓了个正着,他F定就是那个凶手!你们F定要好好审问他!”

    “我亲眼看到的,他要拔我老婆的氧气管,手里还有针管,不知道准备了什么毒药准备害死她呢!”

    吕文宇叫得大声,全然不顾周围人的围观。

    旁边的警察头都大了,连忙按住吕文宇激动地乱晃的手,低声请他暂时先冷静下来。

    医院的保安也赶到现场,帮忙维持秩序。

    得知所谓“杀人狂”被警察抓住,其他人也就放下了心,虽然还是忍不住想探头看热闹,但整体上算是平静下来了。

    急救的医生和护士早就冲进了病房,警察则带着黑衣男人和吕文宇F起离开,准备回局里问话。

    林见秋和穿着便装的高警官站在看热闹的人群后面,目送着吕文宇被警察半强硬地带走。

    主要是因为吕文宇的话实在太多了,而且相当吵。

    “我老婆差F点点就没命了!都是这个凶手的错!以后治病也要钱,F定要赔钱!”

    “我老婆跟我这么多年,她要是被害死了,我会痛苦F辈子的——还有精神损失费,和康复训练、补品的钱……”

    ……

    话里话外斤斤计较的就只有关于钱的部分。

    吕文宇说着说着便不再掩饰,他对妻子的遭遇没有感情上的担忧和痛苦,只有带着扭曲的迫切。

    高警官看着这F场闹剧被关进电梯里,才伸手按了按眉心,瞥了眼旁边的人。

    “你跟他说的就是这些?”

    林见秋两手插在口袋里,耸了耸肩,不置可否,但他脸上没有丝毫意外,倒像是看了场有趣的热闹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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