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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三站在贺府斜对面,眼睛贪婪的看着被绿雪扶上马车的林芽。 就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这人就是她的了! 别说二十两银子,只要贺府愿意松口,两百两银子自己都愿意去偷去抢去借! 贵公子身娇rou细的,跟自己家那个早死的贱蹄子一点都不一样。要是鞭子抽打上去,肯定是红痕开在雪肤上,光想想她都激动的指尖发颤。 越想陈三越舍不得放下,这些天总是忍不住的盯着贺府门口看。 万一,万一他落单了呢? 陈三两条腿自然追不上四个轱辘的马车,跟了一段距离,这才愤恨的朝车子离开的方向啐了口唾沫。她看林芽看的太过于专注,以至于根本没发现自己被人跟了一路。 贺眠啃着手里的脆桃,咬的嘎巴响,眸光幽深。 既然没跟错人,那就好办了。 陈三是个不务正业的人,手里那点家底都是以前夫郎还在时积攒下来的,说要留给十岁的女儿,供她好好读书留她娶夫郎。 可看陈三的意思,这点银子分明就没想着用在女儿身上,每日更是对她非打即骂顿顿呵斥侮辱。 至于读书? 读什么书,她去读书了,家里的活儿谁干? 陈三在外面喝了顿花酒,天色擦黑才乐悠悠的哼着艳曲摇摇晃晃的回家。 贺眠两只手背在身后,左手掂着掌心里的鞭子,右手握住左手手腕,带着翠螺跟家丁,三人不远不近的,慢吞吞的跟在陈三后面。 等快到巷子口了,贺眠才示意翠螺上前,“过去问问,她喜欢什么颜色的麻袋。” 好歹是新时期的接班人,考了功名的秀才,哪有上来就动粗的,怎么着也得给她个选择麻袋颜色的机会。 翠螺激动的小跑上前,伸手拍了拍的陈三的肩膀,语气像是问她晚上吃了什么一样,“我家主子让我问问你,想要胳膊还是想要腿?” “你谁啊?你家主子又是谁?”陈三晚上喝的太多,说话都有点大舌头,一挥手打掉翠螺的胳膊,没好气的说,“滚,别惹老娘!” 这话几乎刚说完,眼前猛的就是一黑,整个人都被兜罩在麻袋里面。 她还没来得及破口大骂,就被人迎面用力一推,倒退着踉跄两步倒在地上。 “谁,谁要害我!”陈三在麻袋里胡乱挣扎,跟只乱拱的猪一样不得章法。 “你们也不去打听打听,可知道我是——嘶!”陈三装逼的话才说了一半,贺眠一脚就踹了上去。 “我打的就是你!” 她贺眠打人,打就打了,从来不挑日子,只挑人! 贺-腿被烫伤走不了路-眠,对着地上胡乱动弹的麻袋一连踹了好几脚都没觉得解气。 光想想是这么个玩意肖想着芽芽,她都觉得恶心! 贺眠一身的火气,正找不到发泄口呢,就听陈三粗声大骂,“你可知道我是谁!我大姐在衙门当差,你要是惹了我,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这就是为何陈三能耀武扬威甚至打夫郎还没事的原因。 “那是挺厉害的,你万一回头要是去告状可怎么办呢?”贺眠翻了个白眼,语气惊慌。 陈三立马抖落起来,手撑着眼前的麻袋,“害怕了吧,那还不赶紧放了我!不然我把你们全都送大牢里!” “是啊,怕死了呢。”贺眠蹲下来,脚就踩在陈三胸口上,冷笑着,轻描淡写的说,“既然这样,不如灭口算了,死人可不会说话。” 陈三总觉得有东西抵在了自己脖子上,吓的她后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整个人都哆嗦起来,强撑着发抖的音调说,“你、你敢!” 贺眠用手里的鞭子柄敲了敲陈三的脑袋,“我胆小,的确不敢杀人。但打麻袋总没错吧?我怎么能知道麻袋里装的是人还是猪。” 那么大的一个麻袋在面前动来动去,她就上前踹了两脚而已。如果有人问起来,那肯定是麻袋先动的手啊!她就只动了脚。 陈三,“……” 陈三耍横这么多年,还是头回听到能把打人杀人说的这么不讲道理又理直气壮的人! 贺眠站起来,一鞭子抽在麻袋上,麻袋瞬间发出杀猪的声音。 听说陈三就喜欢这玩意,家里还挂着好些。贺眠今天特意让翠螺从马厩拿了一个,让她好好感受感受。 陈三疼的在地上乱扭动,腿四处乱蹬,嚷着说,“你再打我一下试试!我跟你拼了!” “唰——”的下,又一鞭子落下来,杀猪声再次响起。 试试就逝世! 贺眠明显只听见了陈三的前半句话,还纳闷的跟翠螺说,“像她这种要求,我这辈子还是头回听到。” 不满足都不行。 第47章 莲花县治安是真的不差,几乎贺眠前脚打完人刚走,后脚陈三就被寻城的衙役发现送去医馆,就这么巧。 第二日,整个莲花县的人都知道陈三被人套麻袋打了,叫的跟杀猪一样。 “听说刚打的时候就知道了,毕竟叫的那么大声,但一听动静是陈三,衙役就犹豫了,毕竟谁不知道那是个什么玩意。” “怎么没打死她呢!你看看她夫郎死的时候……哎,就可怜她家女儿了。” “我看这次倒好,陈三断了腿,也不知道得养多久,以后肯定不能再打她女儿了,不仅不打她,还得指望她养着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