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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离门口还有些距离,就远远看见外头停了辆马车,车前站着两个特别熟悉的身影。 贺眠微微怔住,以为自己出现错觉了,“那个人怎么长得那么像我娘?” 她走近点,才发现站在门口的当真是贺母! 贺眠跟林芽惊喜的眼睛都亮了,两个人一同跑过去。 “娘!” “叔父!” 贺母跟贺父听见声音扭头看过来,也没忍住跟着上前迎两步,“眠儿,芽儿。” “叔父。”林芽一头扑在贺父怀里,叔侄两人瞬间声音哽咽。 贺父抹着眼泪说,“自你们走后,我便日夜思念,总担心你在外头冷了饿了……瘦了,都瘦了。” 林芽眼睫上也挂着泪,心里发热,轻轻拂着贺父单薄的后背软声撒娇,“叔父不哭,jiejie把芽儿照顾的很好,芽儿都胖了呢。” 贺眠还跟着附和,“就是,一顿都没饿着他,小脸都吃胖了。” 贺父嗔了她一眼,随后想到她考中贡士的事情,又破涕为笑,伸手一手一个将两个人都搂在怀里,满足的不行,“眠儿是好孩子,爹爹知道,爹爹就知道你将来能有出息。” 别将来了啊,她现在就挺出息的。 三个人抱成一团亲亲热热,唯独留下贺母站在旁边孤零零的看着。 贺眠抬头冲她笑,从贺父怀里退出来,“娘,你收到我寄回家的信了吗?” “收到了,”贺母抬手拍拍贺眠的肩膀,握了握,声音有点哑,“考的特别好。” 她严肃惯了,从没像贺父刚才那样跟两个女儿亲近过,也就贺眠贺盼刚出生那会儿可能抱过几次,后来孩子长大她便严格要求,没给过多少慈母的脸色。 这会儿其实贺母心里也激动,毕竟贺家祖坟上冒青烟,出了贺眠这么个有出息的,她这个当娘的怎么可能不高兴? 就只有贺父知道她收到信的时候激动的一宿没睡,闭上眼睛又生怕贺眠中了贡士的事情是个梦,没忍住对着剪去半截灯芯的油灯坐在床边反复看贺眠寄回家的信。 中了,当真是中了。 贺父还跟她抱怨,说上回寄的信厚厚一摞,事无巨细全都写了,怎么这回就只那么短短的一行字? “莫不是眠儿的手出了什么事情,只能勉强写信报个喜讯吧?”贺父想到这种可能,刚才满脸的惊喜都被冲散了。 他这个当爹的要的不过是孩子平安健康,至于考了贡士第几并不在乎。 贺母心跟着悬了一下,没忍住去找申夫子询问,毕竟陈夫子就在京城,如果贺眠出了什么意外,她总会在寄给申夫子的信里提上两句。 “什么事都没有,她且嘚瑟呢。”申夫子一看贺母递过来的信就知道贺眠在想什么,“她就是怕别的琐事写的太多,你们看完会忽略掉她贡士第三的好名次。” 到底是一手教出来的,申夫子太了解这个东西了。 听她这么一分析,贺母既松了口气又涌上淡淡的失落感。她终究是陪孩子陪的太少,以至于还不如申夫子了解她。 现在看着站在面前都快比自己还要高出半头的贺眠,贺母又轻声补充了一句,神色认真,“娘以你为傲。” 贺眠嘿嘿两声,伸手抱了下贺母,还挺满足的,“难得听娘夸我。” 贺母一时间有些动容,鼻头发酸眼眶发热,怔怔的抬手缓缓拍了拍贺眠的后背,每一下都像是拍进自己心里。 “你跟盼儿都是好孩子,是娘太严肃了。”平时两个孩子都在身边,贺母倒是感觉不到,想着自己严格要求都是为了她们好,温柔关怀的事情交给她们父亲来做,自己这个当母亲的只需要赚钱养家不饿着一家人就行。 这回收到信贺母才觉得,能跟孩子多点亲近,知道她们在想什么,心里的满足感竟然大过其他。 她想着这次回去后,对贺盼应该多些耐心,不该总冷脸训斥,吓的她见到自己就跟老鼠看见猫一样。 提到贺盼,贺眠疑惑的左右乱看,“贺盼呢?” 按理说贺父贺母来京城,她肯定会吵着嚷着要跟过来的。 “书院才刚开学没多久,她便没能跟过来。”贺父笑着说。 得知自己没机会去京城的时候,贺盼气的哭了两天,边哭还边想着吃,让贺父回来的时候给她带点京城零嘴什么的。 “还有你徐叔,我跟你母亲出来那么大的家总要有人留下来看守,他便也没能过来,”贺父拉着林芽的手说,“其实他们父女俩也很想你们。” 说完话后,贺母让娄府管家帮忙将马车后面的大箱子抬下来,说里头都是给贺眠林芽从莲花县带来的东西。 徐氏给林芽亲手绣了个鸳鸯的枕头,两只鸳鸯嬉戏在水面上,活灵活现的看着跟真的一样,“徐氏绣工了得,只是平时他嫌弃动针线活熬眼睛容易老,这次你算是赚到了。” 还有季九也给贺眠带了东西过来,是被红布包着的,打开一看竟是三两银子! 旁边还有封信。 两页纸的信,有一页半都在问她京城的事情,最后才说这银子是她押贺眠能中贡士赢来的,两人三七分。 她七,贺眠三。 同时季九最后还让贺眠努把力争点气,给莲花县,给鹿鸣书院考个状元出来!最重要的是让她赚够娶夫郎的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