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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明亮的眼睛巴巴的睁着,好奇的看着围在身边的人,要是有人拿手指逗她,还会咧开嘴咯咯的笑,手脚乱蹬,可爱的紧。 贺眠算是亲眼见证了女儿慢慢变得好看,否则都要以为自家崽儿被人给她偷偷换了。 虽然之前的小猴子有点丑,可到底是亲生的,再加上这一个月里贺眠看着喂奶看着换尿布,醒来跟睡前都会看两眼,慢慢养出了感情。 其实父母并非是孩子刚出生就会跟她拥有浓密的亲情,而是在这种日常养育中才建立的。 今天贺画满月,沈府办了酒宴,只请了很亲近的人,不像之前广发请帖,势要把低调贯彻到底。 外头娄夫子跟娄夫郎以及娄允和他妻主都过来了,包括曹欣郁跟陆霖。 贺眠将穿上大红衣服的贺画抱出去给大家看。 贺画也不怕人,大眼睛左右看着这些脸生的人,嘴里吐着泡泡。 “小棉花。”娄允没忍住上前两步轻手轻脚的把贺画抱在怀里。 他出嫁后第一年就有了身孕,也是生了个女儿,这会儿已经一岁了,正被他妻主抱着,歪头好奇的看着自己爹爹怀里的小宝宝。 娄允伸手逗贺画开心,跟旁边的娄夫子说,“祖母您看呐,跟芽芽长得多像,将来定是京中少年的梦中人。” 只要性格不像贺眠,到时候想要嫁过来的怕是要排队了。 “光看这眉眼我就知道,她长大后定然不比贺眠差。”娄夫子满脸笑意,连连点头。 贺眠在旁边骄傲的不行,见贺画开始扁嘴哼唧了,就伸手把她接过来,熟练的拍拍哄哄,她又这么安静下来。 娄夫郎看着这一幕不由夸贺眠,说她抱孩子抱的有模有样,看来是好好学了。 寻常女人在孩子小的时候能抱个一两回就已经算是上心了,大多数都是直接交给夫郎跟下人,偶尔心情好了过来逗两下,心情不好根本不耐烦听见孩子哭。 像贺眠这样的,极少见。 怪不得刚才他看林芽面容红润,状态好的不像是刚生完孩子的人,想来是有人宠着疼着,没什么烦心事。 “抱孩子还用学吗?”陆霖站在旁边,收起扇子随手插在后腰带里,撸起袖子,探头过来,“我来试试。” 她看贺眠抱孩子抱的挺轻松的,以为没多难,结果等自己动手抱了才发现没那么简单。 小孩子就跟块嫩豆腐似的,陆霖从捧着她的那一刻起,连动都不敢动,生怕晃着她。 贺画这会儿有些饿了,本来就不好哄,更何况被人抱的不舒服,不由蹬着两条腿扁嘴哼唧,头往后抻开始抗议。 陆霖神经紧绷,桃花眼都快睁圆了,僵硬的扭动脖子求救的看向曹欣郁,“快快快,帮帮我,她要闹了。” 曹欣郁微微皱眉,“不会抱还非要抱,小棉花那么乖,哪里会闹,分明是她不喜欢你。” 他动作轻柔的将孩子接过来,看都没看瞬间放松眉眼带笑的陆霖,转身进了里间去找林芽。 贺眠坐在椅子上朝陆霖抖脚尖,胳膊架在左右两边的扶手上,大佬坐姿的表示道,“怎么连抱孩子那么简单的事情你都不会?” 她拉长语调“哦~”了一声,神色恍然,“对你这种连夫郎都没有的人,孩子就更遥远了。” 贺眠安慰陆霖,“没事,孩子我有,等将来我家的小棉花长大了,我让她给你这个孤苦终老的姨姨养老送终。” 可去她的吧! 陆霖捂着胸口,想跟贺眠拼命。 提到夫郎,她扭头看向里屋的方向。 曹欣郁早已出了守孝期,这段时间之所以没有说人家是因为放心不下沈弦。 不过看周氏的意思,林芽生完孩子他心头大事放下,怕是会有大把时间替曹欣郁挑妻主。 陆霖其实心里有些急,毕竟每天去沈府爬墙头守着也不是长久之计。 今天好不容易见着曹欣郁的人,可这会儿他抱着贺画进去后就没出来过,陆霖一个女人又不能进去,否则就该换成贺眠跟她拼命了。 “孩子都满月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回翰林院?”陆霖收回目光,抽出扇子展开慢慢扇着,“那群等你说书的小侍书们每天见着我都得问一遍,也不知道她们被你下了什么蛊,喜欢你喜欢的不行。” 贺眠也很苦恼,“我优秀,没办法。” 陆霖颇为赞同的点头,“脸皮优秀。” 估计比城墙拐弯还厚。 沈府宴席散了之后,陆霖磨磨蹭蹭的,等人都快走完了她还没走,直到看见曹欣郁跟沈家妻夫告别,才站起来扬声跟贺眠说,“我回去了。” 像是故意要说给谁听一样。 贺眠神色纳闷,“我也没打算留你啊。” 陆霖这会儿根本没时间理贺眠,瞥见曹欣郁离开,赶紧装作碰巧顺路,大步追上去,然后又放缓脚步想跟他并肩而行。 奈何她走的慢了,曹欣郁就会快走两步跟她错开。 她要是走快点,曹欣郁又慢吞吞的迈着步子,逗狗似的,看着陆霖忽前忽后。 陆霖抿唇站定,幽幽的看着曹欣郁,知道他是故意的。 曹欣郁有些想笑,急忙深吸了口气憋住了,“陆编修是不知道怎么从沈府出去吗?” “阿郁。”陆霖攥紧手心里的扇柄轻声喊他,“昨晚的事情,你是不是生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