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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趁着时间还早,他们去了鼓楼,广场上人很多,有跳舞的,有打太极的,还有踢毽子,很有生活气息。

    “久安,你会踢毽子吗?”路璨然看着就跃跃欲试。

    裴久安摇头,微笑着看他:“一起学?”

    “好啊!”说着拉着裴久安,兴冲冲去附近的商店买了个毽子。

    没想到这玩意儿看着有趣,别人能踢出花来,路璨然折腾得满头大汗也踢不了几个。

    反观裴久安,身上清清爽爽的,已经掌握了诀窍,甚至可以反踢了。

    “然然,别着急。”裴久安温声道,细细和路璨然讲方法,缓慢又清晰,如春日里柔柔的微风,恰到好处地抚慰过每一寸皮肤,让人心生欢悦。

    路璨然想,裴久安这样的医生,就是在说长篇大论的医嘱时也不会让人讨厌吧。

    夏末秋初的燥热被驱逐,心也静了下来,路璨然听从他的指示练习,一个成功的拐踢后,笑容不自觉绽放开来,如热烈的向日葵,明亮灿烂,那双清澈的眼眸里藏了万千星辉。

    乘着小船飘荡在碧波荡漾的湖面前,清风徐徐,垂柳如丝。路璨然惬意地咬着吸管,小口小口地喝着冰镇西瓜汁,眼眸被光线刺激得微微眯起。

    裴久安坐在他对面,浅笑着看他,时而看一眼周围的景致。

    剧烈的体力运动后,游湖无疑是很消暑的一项活动,买点小吃和冰饮,补充消耗的体力。

    路璨然一手饮料,一手戴着一次性手套,手里抓着炸得香脆的鸡锁骨。

    “你不吃吗?”路璨然啃了好几个,才发现裴久安除了喝冷饮,都没碰小零食。

    问完路璨然反应过来,这些小零食在医生看来都是高油高脂的不健康食品,不建议食用。不会要被教育吧?

    闻言,裴久安并未多说什么,伸手用签子叉了块烤rou送进嘴里,“味道不错。”

    就在路璨然松了口气,以为就这么完了时,裴久安又道:“但不建议多吃,过多的盐分会增加肾脏代谢负担,引起肾功能障碍。”

    啊这,路璨然愣住,致癌他知道,怎么还能对肾不好?男人能肾不好吗?必须不行!

    嘴里的rou忽然就不香了。

    他脸上神情的变化裴久安看在眼里,嘴角不由地上扬着。

    在船上飘了半个多小时,他们下船准备换地方玩。

    买来的小零食到底还是被吃完了,被扔进垃圾桶的只有残渣。虽然但是,浪费食物是可耻的。

    接下来的时间他们又转战了其他几个地点,美术馆、奥林匹克公园还有特色文化街,白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入夜时,他们来到了当地很有名的一家小酒馆,比较小,地处闹市区但不太好找,20层的高度看夜景很棒,也和外界的喧嚣隔离开来,颇有闹中取静的意趣,文艺复古风格的装修一下就把人带回了西方浪漫多情的70年代。

    他们到的时间刚好是卡着开门的点,有窗边的位置,一侧头就可尽览首都的繁华夜景,星星点点如落入银河之间。

    在这里喝酒只需要告诉调酒师你想要的口味和度数,每一杯都是专属定制。

    印象里医生很少会喝酒,随口提了句觉得小酒馆很有意思,没想到裴久安就说来看看。

    路璨然好奇地打量着裴久安杯中的淡粉色流金液体,杯缘还放着两朵粉色玫瑰,又看看自己杯中的玫红色液体,液体之上铺满了他喜欢的草莓果rou,每一杯都好看得像个艺术品。

    “我能先拍个照吗?”路璨然问。

    裴久安点头,微笑着看他摆弄。

    一连拍了好几张,路璨然选出最满意的三张发到了自己的微博小号。

    ——

    迟序正在开车,放置在一旁充电的手机忽然震动几下,趁着等红灯的时间,他点开看了眼,正要随手点个赞,忽然瞳孔一缩,视线凝在照片角落里那双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手上。

    他肯定,这不是路璨然的手,路璨然在和谁喝酒?

    迟序想起上次路璨然喝醉时的情景,那双微红的眼,湿漉漉的,让人生气又禁不住心软。

    薄唇抿成一条线,脸色也冷得渗人。

    ——

    随着时间的流逝,夜色越来深,酒馆里人也越来越多,来来往往的不断有人经过。

    路璨然才喝了一杯,脸上就飘了层绯红,裴久安丝毫不见。

    想起来点单的时候,裴久安要的度数明明更高些。

    “久安,你酒量是不是很好啊?”

    裴久安笑:“家传的,但都很少喝,我爸妈他们也都是医生。”

    “哈哈医生也是家传的,我很喜欢医生哎,救死扶伤,尽心尽责,默默承担着巨大的压力。”路璨然笑着道,昏黄幽暗的光线下,眼眸亮得惊人,显得专注又认真。

    裴久安一怔,拿起酒杯抿了口,微甜的酒味在味蕾绽开,让人贪恋着迷。

    昏黄的灯光在他脸上笼上一层暖意,裴久安温声道:“我也很喜欢,能尽力去避免一些遗憾,医生是很简单纯粹的一个职业,和做音乐一样,钻研和热爱就好。”

    两人正轻松地聊着,忽然笼上一层阴影。

    路璨然抬头看去,有些意外,竟然是路景云。

    路景云冷哼一声:“冤家路窄啊。”

    “裴医生什么时候来首都了?业务量不行吗?”路景云看向裴久安,眼眸中带了几分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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