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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书信藏好,覃幼君问他,“还有其他需要帮忙的吗?” 殷序想了想,然后摇头,“没有了。” 覃幼君点头,突然道,“你写的情书不错。文采斐然。” 殷序立即翘起尾巴得意道,“那当然,虽然我没读过几年书,可小爷天赋异禀,文采卓然,若是一直念书,考个状元也不在话下。” “考状元?”覃幼君唇边抿着这话,突然灵光一闪,“这可是你说的,日后兴许真有机会。” 殷序脸上的笑一顿,“什、什么?” “考状元啊。”覃幼君笑的开心,“既然文采卓然,那日后就考个状元吧。” 她一句话给殷序日后的生活做了定论,殷序却如遭雷劈。 他赶紧站起来道,“我去给你抓鸡烤鸡。” 还真别说,吃了几回覃幼君烤的鸡后他一直惦记着,那滋味真是让人回味无穷。 “不用了。”覃幼君摇头,“我今天不想吃鸡了,就留着给你作伴吧。” “哦。”殷序说不上是松了口气还是遗憾,目光落在两只精神抖擞的大公鸡身上时莫名的就觉得这俩货已经成了烤鸡的模样。 其实挺馋的。 不过殷序又反应过来覃幼君的意思,顿时觉得感动。她这是关心他,怕他在家无聊啊。 殷序心中对覃幼君的喜欢不禁多了几分,“多谢郡主。” 话音刚落,外头进来几个侍女,手中托着几盘点心进来,“郡主万安,我家夫人听闻郡主过府,亲自去做了一些点心,请郡主莫要嫌弃。” “亲手做的?”覃幼君瞥了眼色香味俱全的点心,摇头道,“你们侯府的东西我可不敢吃,万一吃了走不出这大门去那就惨了。” 说着覃幼君站起来道,“我走了,回头继续给我写情书,要求是八百字以上,深情并茂,感情真挚。你若不让人来送,那我便亲自过来。” 听着这话殷序有一瞬间觉得哪里不对,可旋即又听出话里的意思。当即应下,“郡主之命,莫敢不从。” 这下他爹总没借口将他们拦在府中不出门了吧。 覃幼君走出几步又回头道,“我父亲母亲已经选定日子,八月十六便过来下聘,也已经通知了侯爷,你只管等着便是。” 如今已经八月初七,离着八月十六也没几天的功夫了。殷序从未如此迫切的想要成亲,但世家大族成亲向来麻烦,真到成亲的日子至少还得几个月。 覃幼君径直出了侯府,半路上又巧遇林月娘,林月娘脸上的笑尚未展开,覃幼君已然转头拍拍马屁股往外头去了。 林月娘的笑僵在脸上,喃喃道,“神气什么呀。” 覃幼君既然得了殷序嘱托,出了侯府直接往忠义侯府去了。 忠义侯府也算老牌勋贵,与宜春侯府的恩怨也不算新闻。宜春侯宠爱林月娘,气死发妻之事更不为人所耻,偏偏宜春侯对林月娘爱的深沉,爱的义无反顾。 不过覃幼君对这些都不关心,她未过门儿的夫婿说要拿回嫁妆,那她便帮忙拿回嫁妆。 殷序直接要已然不被宜春侯认可,甚至被冠上不孝的罪名,那么忠义侯府贺家来要回嫁妆总不能再有借口吧。 也因为知道这缘由,宜春侯这才将殷序拦在府中不让他出门。 这做派实在令人作呕。 只不过宜春侯能拦得住殷序却拦不住她更拦不住忠义侯府的人,所以覃幼君到了忠义侯府门前报了名号便被请了进去。 宜春侯府,下人正与宜春侯汇报,“侯爷,郡主出了咱们府上便走了,小的差人在后头跟着,如今郡主已经进了忠义侯府了。” 宜春侯大惊,随即又颓然的坐下,他苦笑道,“该来的还是要来啊。” 叹气过后宜春侯道,“将夫人请来。” 林月娘本以为宜春侯是说请立世子之事,谁知竟是让她将贺氏的嫁妆准备妥当。 林月娘当即落下泪来,“怪我家世不好,没能带来嫁妆打点府内俗物,使得这些年动了些jiejie的嫁妆,只是如今咱们府中入不敷出,妾身又该如何将那些窟窿填补上。” 对于拿贺氏的嫁妆补贴家用这事儿宜春侯自然清楚,这些年也用的心安理得。妻子已经病逝,长子也不在,次子也是殷家人。贺氏既然嫁入殷家那便是殷家人,她的嫁妆用在殷家也不会有人知道。 哪想到半路出了差错,殷序竟要入赘覃府,那么贺氏的嫁妆势必要还给殷序。 宜春侯拧眉沉思半晌,“我去找那个畜生。” 这畜生指的是谁不言而喻,林月娘心下一喜,嘴上却安抚道,“侯爷,如今咱们也算与云国公府订了亲事,万不可再生事端,二公子再不孝那也是侯爷的儿子,不可父子离心啊。” 宜春侯已经出去了,林月娘也幽幽叹了口气,“这人跟人的命可真是不一样。” 宜春侯府进了殷序小院的时候,覃幼君也被忠义侯府的人请进内院坐在了忠义侯老夫人的跟前。 贺老夫人如今满头秀发皆白,整个人慈眉善目,说话也是和气的很。 “你们的事我也听说了,去你们覃府的确比在殷府好的多。”贺老夫人笑眯眯道,“那孩子是个好孩子,就是这些年被他父亲磋磨的狠了,我年纪也大了,跟他们侯府关系也不好,没能护着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