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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清领了舒芸的心意,再次道了谢,才把人送走。 回到屋内,看到邢煜那张因为思虑过度而日渐消瘦的小脸,赵清心疼不已,倚跪在床边对他说道: “煜儿,你可千万别再折磨自己了,凤后他费尽心思把你送出来,就是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啊。” 邢煜原本神色恹恹地躺在床上,听到赵清的劝慰后起身坐了起来。 一双骨节分明的白皙嫩手搭到赵清那因为他而cao劳不复往日光泽的糙手上,邢煜心知赵清在自己身上花废了多少心思,抬起微微泛红的眼睛认真地看向他,并向他保证到: “清爹爹,你放心吧,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那边的事我想我也应该放下了,与其每天过得忧心忡忡,还不如像父后告诉我的那般,为自己而活,不然他老人家又要为我而担心了。” 赵清看邢煜终于想通,心生欢喜,面上也有了喜色,但也一直没有放下那颗悬在半空中的心,时刻担忧着会不会有官兵发现他们的所在。 第二天清晨,舒芸家的大门难得被人敲响。 她打开门后,发现站在门外的人竟是赵清,手里还拿着两个青菜团子。 舒芸疑惑:“伯父您这是?” 赵清笑得和蔼,把青菜团子放到舒芸手中,对她说道:“舒芸姑娘,你昨日帮我们垫了不少的医药钱,我这一时半会也没有办法偿还,这点菜团子,就先拿给姑娘当作谢礼了。” 舒芸疑惑地看向手中两个青草团子,本是因为自己从不下厨更不知该如何解决它们而轻皱眉头,而赵清却以为舒芸是在嫌弃这两个青菜团子太过寒酸,赶紧又向她解释到: “舒芸姑娘你放心,伯父一定会想办法还上姑娘的钱的,这点菜只是我和邢煜的一点小小心意,还望姑娘不要嫌弃。” 赵清说得诚恳,舒芸又怎么会嫌弃,语气和缓地回答他: “伯父您多虑了,您做了点菜团子都能想到我,舒芸感谢的话都说不完,又怎会嫌弃呢。” 说完,舒芸又做悲伤状继续说道:“倒是伯父,以后就不要总是姑娘姑娘的叫我了,叫我舒芸就好,我一个人住在这里也没有父母,伯父能直接叫我的名字也能让我感觉更亲切一点。” 赵清笑着应下,舒芸也发现其实赵伯父待人处事一直都是很亲切友好的,可想而知,他以前那不愿与人接触的样子,许是因为不愿被人发现他所隐藏的身份,这才不得已而为之的。 两人聊完,赵清转身便准备回家了,舒芸望了一眼隔壁黝黑的木门,突然又出言叫住了他。 “伯父。” 赵清回身以眼神询问她可还有别的事。 舒芸状似随意问道:“不知道,邢公子的病恢复地怎么样了?” 赵清笑着回答她:“煜儿好多了,今日这菜团子还是他帮着我一起做的呢。” 舒芸听着赵清的话,不自觉地轻舒一口气,随后又态度十分诚恳地询问道: “那我能跟您一起去看看小公子吗?” 赵清只以为舒芸是关心邢煜的病情,便满脸带笑的将她领进了家门。 两人有说有笑地走进屋内,却刚好看到邢煜半个身子坐在床上,另外半个身子艰难地往旁边一个深棕色木椅上挪动的动作。 只见邢煜白色长衫下纤细的双腿绵柔地放在身下,脚尖轻点着地面,原本很平常的一个动作,却还是被舒芸敏感地察觉到了一丝异样,尤其是在看到邢煜那因为看见她而瞬间变得潮红的脸颊时。 “煜儿,你想下床可以等爹爹回来啊,爹爹只是去给舒芸送了点菜团子,很快就回来了。” 听到赵清的话,舒芸顺从感官地把眼神挪到了邢煜放在床上柔软无力的双腿上,之后又转眼看向那个深棕色木椅,当看到它那不同于其它木椅所额外拥有的四个木轮时,舒芸心下一片了然。 原来邢煜与常人不同,他貌似不能下地行走。 而邢煜看到突然出现的舒芸,抬头便对上了她满是惊诧的眼神,又因着自己怪异的动作,脸上也开始异常发起热来。 随后只一瞬间他便又回想起了从前,他在那个地方被弟弟们嘲笑,说他是个残废是个瘫子的悲伤记忆。 邢煜一时被伤感吞噬,整个人都畏缩到了赵清怀里瑟瑟发抖,声音带着哭腔,嘴上不受控制地喊着让舒芸“出去”。 赵清也被邢煜这幅模样吓坏了,扭过头看向舒芸,恳求似的请求她先离开,暂时不要再出现在邢煜面前。 为了稳住邢煜的情绪,舒芸很自觉地退出了房间,回到了自己的家。 一连好几天,舒芸都没能再找到机会向邢煜解释一下,解释她当时为什么会那么惊讶,又为什么会冒犯地一直盯着人家男子的腿看。 直到五天后,赵清面露难色地出现在了舒芸客栈的门口,还时不时皱眉向里观望。 “掌柜的,掌柜的,快醒醒,您看门口有个人一直站在那里鬼鬼祟祟的,我猜,一定是别家客栈派来刺探情报的,小惠我这就出去把他赶走。” 这两日孙先生家中有事,舒芸便来客栈帮他顶了几天工,这好不容易到了午后,店里清静了些,她打个瞌睡的时间就又被小惠没眼力见地给吵醒了。 舒芸一边闭着眼睛轻揉太阳xue,一边回答小惠的话:“谁啊?就咱们这小门小脸,值得哪家客栈来刺探情报的?你别......”赶错了客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