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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

    喉咙里微微发涩,后背似乎紧紧贴着一具火热的躯体,叫白渺浑身发烫。

    “陛下?”带着鼻音的话语从白渺口中而出,他身子往后蹭了蹭,便立马感受到了横在自己腰间的铁臂。

    “是朕。”

    许是趟的久了,武帝的嗓子也有些沙哑,这便令他的声音越发的磁性,“睡好了吗?”

    “好了,”白渺整个人都陷入了慵懒,他在男人的怀里蹬了蹬脚,用后背拱着男人的胸膛,“陛下怀里好暖啊!”

    “嗯,朕只给你暖。”

    武帝的情话现在也是信手拈来。

    “好。”白渺在被褥里蠕动着,朦胧的眼神落在了枕边的木匣子上。

    “那是什么?”白渺努了努嘴,向武帝示意。

    “是给你的大礼。”

    “大礼?”

    白渺一愣,立马从记忆里翻出了前段时间里发生的事情,依稀间他却是想起来武帝口中曾经提及过什么“大礼”的事情,不过那会儿只道是时机不够,这才没叫白渺知晓。

    “给我的大礼?”不太清醒的小莲花又重复了一遍。

    “对,是给你的。”武帝一点儿不耐烦,柔声安抚。

    “我能打开吗?”

    白渺翻身坐了起来,将匣子抱在了怀里,扭头询问武帝。

    涂修霆撑头侧躺着,摊了摊手掌,一副有请的样子。

    这木匣子很精致,不过武帝送出手的东西,从来就没有过不精致的。

    少年纤白修长的指尖搭在了深色的木匣上,圆润的指腹微微扣动,葱白的手腕一扬,那盖子就被掀了起来。

    映入眼帘的是一卷明黄。

    “这……”瞧着这熟悉的色泽,白渺如何能猜不出是什么,不过他却是不明白武帝给自己一个圣旨是何意,难道是任他填写圣旨的内容吗?

    将圣旨拿了出来,白渺不曾展开,反而是在仔细端详。

    武帝失笑,“怎么不打开?”

    “陛下给的圣旨,我不得好好瞧瞧?”白渺一脸学究样儿,恨不得从那圣旨的外面盯出个花来。

    涂修霆无奈拍了拍少年的屁股,“快打开吧。”

    “知道啦!”

    白渺应了声,手速极快的就把圣旨展开。

    他的眼神落在了里面的内容上几乎是瞬间呆滞,许久后在武帝轻轻的触摸下,他才回神。

    “陛、陛下,这、这是真的吗?”小结巴白渺说话颤颤巍巍的,其中还有着几分胆战心惊的兴奋与期待。

    “朕送出去的礼物,何时假过?”武帝扬了扬下巴,示意白渺读出来。

    “真是……”白渺一语未尽,终是舒缓了情绪,咽了咽唾沫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白渺拜胤神引神迹,乃我大胤之荣光;天降瑞祥,胤神现世,此为上天指示,然则示白渺为天命之人,能统我大胤更上一层,为宣扬神迹之威力,朕特设国师一职,赐予白渺,从今往后我大胤国师名白渺,皇城中赐国师府一座,同等一品官员,钦此!”

    此番,白渺还是有些难以置信的揉了揉眼睛,仔仔细细的将那圣旨上的百八十字看了又看,仿佛能看出什么宝藏一般。

    “喜欢吗?”

    这是武帝从去年开始就着手为白渺准备的大礼。

    在那时知晓了少年想要现于世人的想法,武帝便开始在暗中筹划这一切。

    最开始,涂修霆是想着给白渺封赏个一官半职,正好能叫他的小家伙活跃在朝堂之上、活跃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可是武帝左想右想却是觉得不妥,白渺为臣,那么将存在太多的问题,不论是主动还是被动,只要做了大胤王朝的臣子,便不免被卷入世家党派的纷争,即使上头有武帝护着,但却难以一世周全。

    于是,武帝只好搁浅了这个主意,想要另辟蹊径,寻求一个能够脱离朝堂却高于朝堂的位置。

    兜兜转转,让武帝想到了国师。

    国师,何谓国师?便是在宗教中学德兼备的高人之称号。

    而武帝封白渺为国师,便是存了此意——国师的存在若是经营得当,那么不免能成为大胤百姓心中的信仰,届时于白渺的修行百利而无一害,这般何乐而不为呢?

    不过没有叫武帝想到的是胤神今日的举动,虽说他目前也猜不透对方的意思,便只能先顺势而为,倒是在某种程度上方便了武帝的计划,让白渺这个国师当得更加顺理成章,毕竟神迹降世,这不正是为老天的指示吗?

    “喜欢。”

    白渺觉得自己的眼眶有些酸涩,他颤了颤羽翅般的睫毛,眼睑处落下了一层阴影,“陛下,你真的好好……”

    顿了顿,似乎是觉得自己表述的不够贴切,白渺又道:“你对我太好了,你就不怕我让你失望吗?”

    武帝给白渺的“好”已经太多、太多,甚至有的时候,白渺都觉得自己无法承受的起,他何德何能遇见陛下这样的人呢?

    “不怕,因为渺渺你值得。”涂修霆可没有白渺想得那么多,他是一门心思的想要对白渺好,便心甘情愿的将一切好物献上。

    白渺抽了抽鼻子,语气微微哽咽,“哼,真是的,每次陛下都弄的我想哭!”

    “呵,攒着眼泪,”武帝起身,钳住白渺的下巴,用唇堵住了对方的泣音,“往后床上多得是机会叫你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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