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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好、真好……”鲍师傅脸色渐红,手指轻轻捏了捏少年的骨结,“骨相大致似麒骨,天生贵人!唿风唤雨有神威、一身富贵名远扬,所在即贵地;然则其骨似麒却非麒骨,隐含玄妙,贵气逼人,乃是上上等骨相!”

    这回,台下一片哗然,看客们在短暂的沉默后,爆发了:

    “什么?他说什么?”

    “天!竟然是上上等!多少年了,这是第一个!”

    “非麒骨,却贵气逼人,这人绝非池中之物啊!”

    “上上等骨相!这倒是叫我有生之年碰见个上上等骨相的,太不容易了!”

    “我可真想一睹这上上等骨相之人的容颜。”

    “骨相是好,就是不知道下一局比试中的凝脂能不能过关了。”

    ……

    台下人吵吵嚷嚷,鲍师傅却是再没有耐心了,他恨不得立马回到屋里,捏着毛笔细细记录一下今日所见上上等骨相的细则,于是他抬眼扫了扫剩下的几位选花者,视线挨个儿一过,出手迅速的摸了其中的一两位,便开口道:

    “老夫摸骨已经结束了,第二轮中唯有第七位选花者的骨相是上上乘;至于旁的,我伸手摸过的皆是中下等,不曾碰过则为最次。”

    经过鲍师傅一番言语,这第二轮的胜出者已经显而易见了。

    花娘见鲍师傅临走前又好好摸了摸第七面屏风后的那截手臂,这才火急火燎的走了,于是只能由她出来收拾残局:

    “那么,经过了刚才鲍师傅的摸骨比试,这第二轮中的胜出者为第七位美人;而能进入第三轮比试的人,则为三、六、七、十、十四面屏风后的美人。”

    “此局中,第七位美人为当之无愧之首!”

    因为这一轮不再需要看官的花枝,所以白渺等人的排名就这样的被鲍师傅以及花娘定了下来,确切的来说,只有白渺的第一名是板上钉钉的,至于剩下的三、六、十、十四号的美人,只能算是并列进入下一环节。

    容素对于这个结果喜闻乐见。她心里知晓白渺是妖,最开始的时候便想过或许白渺的骨相会是特别,因此在第二轮中白渺获得了第一名,她丝毫的不惊讶。

    玉殊则是沉默无声,心里对于白渺这人的觊觎又加深了一层——原来他看重的藏品,竟是不止有一身好容颜,更有一身的上上乘骨相,这般的美人,如何能叫人不心动、不垂涎呢?

    *

    大胤皇宫内,无极殿。

    武帝黑着一张脸站在窗前,此刻月光莹莹,天边点缀上了繁星,可是他家小莲花却不见半个影子。

    “人呢?”

    男人低沉的声音在室内响起,随后一道隐于暗处的影子落在了地上,俯跪回答:“回陛下,小殿下出宫去了醉芳庭。”

    这个天底下最尊贵的男人,手里掌握的魇龙卫遍布世界各地、天涯海角,此前显露的不过是冰山一角罢了。因此对于武帝来说,只要他想知道,便一定能知道。

    “为什么不告诉朕?”他在平静的质问,可是却叫地上跪着的下属嵴背发凉。

    “小殿下他们商议想要偷偷出去。”

    武帝曾经吩咐过,叫手下的魇龙卫一切以白渺为主,因此今日即便是他们知晓小殿下要偷跑,但是因为武帝的命令,他们不敢阻拦、顶多只是背后偷偷保护,甚至如果武帝不主动问起,他们便也会当着什么也不知道,算是一种变相的隐瞒了。

    “真是被宠坏了……”

    涂修霆喃喃,却是立马转身,换了常服、迎着月色快速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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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8章 冰肌玉骨(中)

    摸骨环节到了这里便算是结束了,因为有了鲍师傅的一番言语,此时台下的看官们瞧着白渺身前那扇屏风的眼睛里,都快冒出了火,恨不得透过那屏风好好瞧瞧什么是真正的“上上等”的玉骨。

    只不过他们也只能是在心里想想,做却是万万不敢的,毕竟醉芳庭在大胤也算是一家独大,背后若是说没势力那才是骗人的,自然他们也不敢轻易地就违抗楼中的规则。

    摸骨之后就是最后一轮比试了,花娘再一次上台,而这一次白渺所在的屏风又被换做了第一位。

    “现在,我们将开始最后一轮的比试——肤如凝脂者不染墨迹。”

    花娘抬手从身旁的小厮手里拿过了一白瓷盘子,其中呈着半盘浓墨,乌黑而透亮,浓稠还散发着清浅的香氛。

    花娘举起盘子叫众人看,“想必常客也知道,这可是我们醉芳庭特调的一种墨汁,黑而浓稠,便于清洗,但是却有很强的附着感,因此也是由它来看出谁才是真正的凝脂之人。”

    醉芳庭调制的这种墨汁非常的特别,没有一般墨水的味道,反而带着清香,且特别容易洗干净;不过它却有黏稠、附着强的特点,且若是流淌在不够光滑的表面上,便会沾染的到处都是。

    在花娘的两侧各站了一位捧着木板和瓷板的清隽小厮。

    “诸位请看好,眼下瞧瞧这墨汁的特性。”

    说着,花娘先是抬手,将小半盘墨汁浇在了木板上,又效仿此法倒在了瓷板上。

    台下众人目不转睛,就是屏风后的白渺也认真的瞧着。

    只见那木板上的乌黑痕迹一点一点的流淌,而其经过的痕迹也是黑沉一片,原本木制的底板已经变了色彩;至于那光滑的瓷板,却是没有丝毫的变化——那墨水流的自在,却不会将任何点滴的痕迹残留在瓷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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