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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渺的病本就拖着,如今又被这冷水浇透了全身,只能颤抖得蜷缩起来,身子越发虚弱。他脸上的红晕像是熟透的朱果一般,红得糜烂,背后血色的龙纹更是在江水刺激下愈发显眼。 这般情景被玉殊看在眼里,他揪着白渺柔软的银发怒骂“yin贱”、“肮脏”,只恨不得用匕首将少年背后的龙纹、字迹尽数毁去,若不是因为他看白渺虚弱地要坚持不住了,恐怕在船上这几日非得见血。 此刻,寒夜露月白。 白渺赤裸着半身,湿濡的长发黏在他的身上,像是无数条银色的小蛇一般,缠绕着主人、保护着主人。 在他的身上只盖着之前的斗篷,船舱中阴冷的厉害,薄薄的竹帘挡不住寒风,白渺只能蜷缩着自己刚被浇湿的身体瑟瑟发抖,他唇齿间不住哆嗦着,身子冷热交替,眼前昏花一片。 从被劫持到现在,整整一天白渺滴水未进,病体残喘。 作者闲话: 小虐预警 第232章 虐待 寒月凌空,冬日的冷风窸窸窣窣,小舟之上可御寒的物件并不多,便是那竹帘都露着孔隙,每每有风都吹得人透心凉。 白渺像一只被雨水淋湿的小猫崽子,银发上的光泽似乎都暗淡了不少,他眉眼间的病容越发明显,眼眶微微深陷,一片薄红从眼角蔓延至眼尾,像是染了新妆,偏偏有了艳色的点缀也提不起他的气色。 耳朵里阵阵寒风吹过芦苇的沙沙声,他侧卧蜷缩在小舟的一角,手中紧紧捏着仅有的斗篷。少年倦怠的眼眸中是难耐的郁色,瞳孔中的光散成一片,干裂苍白的唇象征着他的脆弱。 现在他身处小舟之上,几乎每分每秒都是煎熬。白渺第一次知道自己竟然这般坚强,纵使身上毫无妖力,且被风寒困扰,还时不时对上那偏执的玉殊,在这样心身皆累的情况下,他竟然还能在鲜少的清醒时间里回忆自己与武帝的甜蜜恋爱。 腹中的饥饿早已经因为长时间未进食而消失殆尽,那种空腹的感觉席卷了他的全身,再加上不曾饮入水分,他的嗓子里火辣辣一片,现在连开口说话的能力都没有。就是唿吸得急促些,也会引来勐烈的咳嗽,根本没有办法好好休息。若是寻常人这样病着,又被玉殊拉着用江水浇身子,怕是过不了几个时辰就得烧坏了脑子,更甚者直接一命呜唿,不用受着折磨。 白渺庆幸自己是妖,虽然难受的厉害,但他还死不了,毕竟他还要等武帝的到来。 “想喝水吗?” 忽然一道男声打断了白渺的沉思。 是玉殊。 银发少年动了动脑袋,却不曾理会玉殊公子的询问。 白渺知道这一切不过是玉殊为了叫他服软而给出的甜头,大约就像是现代的PUA一般,玉殊已经不止一次在贬低白渺被成武帝玷污,说他是肮脏低贱的人,说他辱没了曾经的风华……无数言语上的打击像是利剑一般刺向了白渺,玉殊妄图用这样的方法使之认识到同武帝在一起是错误的选择。 可是白渺不傻,对此他只能沉默应对。 面对少年的不理不睬,玉殊面上闪过了阴冷,他随手丢了水囊,抬脚靠近了那一团蜷缩着的人影。 见到玉殊靠近,银发少年像是受惊了一般身子一颤,他努力卷着斗篷想要远离对方投下来的阴影,却被玉殊抬脚踩住了半截长发而无济于事。 “你到底想做什么……”白渺沙哑着嗓子,他现在真的没有力气去应付玉殊了。 “敬酒不吃吃罚酒。”玉殊只是模棱两可的丢下了一句话,便伸手掐住白渺一边的肩膀将人一路拖行到小舟的边缘。 赤裸的身体仅仅裹着披风,在玉殊的暴力拖曳之下,白渺只觉得半边身子都被粗糙的船面磨得生疼,甚至在露出的手臂、小腿上出现了很多被木刺划出的鲜红伤痕,点缀在他瓷白的肌肤上,像是某种凌虐的痕迹。 脆弱而诱惑。 玉殊看着那侧趴在地上的少年,眸光中染上了一种更加深层次的欲望——他想要破坏这样的脆弱美人。 想到便做,玉殊大力掌握住白渺的后颈,将人压在船头,低声问道:“白公子,你怎么就不承认你脏了呢?” 在深沉的夜色之下,玉殊的声音诡谲而冰冷,如同冷血动物一般带着腥臭的欲望盘踞上了白渺的脚踝,甚至还想更进一步。 小舟上仅有的一支蜡烛在烛台上跳跃着微光,那一点点温热驱散了寒江带来的冰冷,可是对于被压在船头、正面对向江水的白渺来说,此时任何的温暖都形同虚设。 他望着眼前暗色的江水,不远处还有月亮的倒影,随着水流潺潺,时不时还有破碎的冰片拂过,更是被幽幽月光反射出了玲珑的色泽。明明是一副美景,可被强制看到这些的白渺只觉得心中一片寒意,他隐约猜到了玉殊下一步可能做什么…… 但即使如此,白渺依然执拗的认为——他与武帝的结合从来都与“脏”无关。 就像是钻了某种牛角尖,纵然他清楚的知道眼下服软、承认才是最好的结果,可是对上玉殊讥讽、嫉恨的眼神,听到对方那刺耳的追问、咒骂,白渺如何也不愿意露出自己的柔软,倒不如铠甲向外、刺痛敌人。 “脏?能与相爱之人沉沦,那是极乐,如何能是脏?”白渺的前胸被木制的船头抵得生疼,但只能无力地被玉殊捏着后颈,但语气一点儿不弱势,“你所言之脏,于我而言是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