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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秋曾经在他面前百般讨好,他觉得燕秋应该是喜欢他这种性子清冷些的世家子弟。 没想到如今却喜欢上了那种软弱的病秧子,甚至还接进了宫里,就住在她的寝殿里。 王璟书承认自己是吃醋了。 他想起那日观赛台上裴玉卿面色苍白,紧紧抓着燕秋披风的那一幕,心想不就是柔弱吗? 他也能,而且还能做的更好。 上次只是个意外,他思虑了许久自己失败的原因,中暑这个原因实在太荒谬了。 何况那日燕秋也许真的有事急着回宫。 四月初七琼华宴,长公主在江华殿宴请官员及世家子弟。 有想攀附长公主心思的官员没有带上千娇百媚的女儿,怕抢了长公主的风头,反而带了自己长相俊美的儿子,并嘱托自己的儿子好好打扮一番,期盼能入长公主的青眼。 燕秋今日穿了一件大红色的华丽宫装,外面披了一件白色的薄纱罗,面上化了精致的妆容,一双美艳府凤眼里映着手上的蔻丹鲜艳非凡。 裴玉卿立在她身旁,今日穿了一件紫色的锦袍,领口贴在白皙的脖子上,衬的眉眼间少年气尽显,他亦步亦趋跟着燕秋,看起来十分乖巧。 燕秋见他恨不得一整天都要粘着自己,唇角微动,“本宫要梳妆,玉卿跟着可是要帮本宫?” 裴玉卿面上一红,“玉卿不懂这些...” 燕秋看他这幅害羞的样子,忍不住抬起手摸了摸他的头,轻声道:“那玉卿懂什么?” “玉卿想送殿下一样东西。”裴玉卿贪恋燕秋掌心的温暖,蹭了下她的手,心下微动,从袖子中缓缓拿出一根发簪。 他小心的问,生怕燕秋拒绝,“殿下今晚能不能带上这个发簪?” 燕秋好奇的接过,不过是一个素净的普通簪子,但是她知道裴玉卿一直很宝贝这只簪子,就连入宫也不忘带着。 “这根簪子有什么意义吗?”燕秋仔细打量着簪子。 “这是母亲的旧物。”裴玉卿的语气有微微伤感。 燕秋知道他自幼丧母,是裴正一手将他养大的,而自己的母亲也在自己年岁不大的时候病逝了,颇有些感同身受。 “玉卿其实有个小心思。”裴玉卿压了压鼻音,小声道。 “说来听听。”燕秋看着绯红的脸颊,弯了弯唇。 “琼华宴上有不少好看的世家子弟,殿下戴上这根簪子,就代表着殿下是玉卿的,不会被别人抢走。”裴玉卿急急说道,一副生怕她被抢走的模样。 “真是小心思。”燕秋的语气听不出喜怒,她坐回梳妆台,没有叫宫奴伺候,反而自己开始梳妆,那根素净的簪子被她放到了梳妆台上。 燕秋没有说戴不戴簪子,裴玉卿心中有淡淡的失落,头忍不住低了下去,掩住眸子中的忧伤。 也是,燕秋贵为长公主,琼华宴上又要面对众多的官员和世家子弟,若是带上一根素净的簪子,不仅配不上她华丽的服侍,说不定还会被议论。 裴玉卿说服了自己,待抬起头时却看见燕秋正拿起那根簪子插入了自己的发髻上,那根原本计划要戴的凤珠流苏金步摇被她随意的放在了桌子上。 虽穿着艳丽的宫装,但配上一根素净的簪子却丝毫没有违和,反而多了几分清雅。 “看本宫做什么,跟本宫去赴宴吧。”燕秋看着他有些微愣的神情,上前扯了扯了他的袖子,抬头凑近看着他,“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裴玉卿看着那张冷艳动人的面庞,收回游离在外的神思,抿了抿薄唇。 “玉卿可以坐在殿下旁边吗?” “你是本宫的人,自然是要坐在本宫身旁的。” 裴玉卿如今得封公主侍君,琼华宴上燕秋特意在自己身旁给他安排了一个座位。 燕秋带着裴玉卿,身后跟着一众宫奴姗姗来迟。 燕秋的江华殿里只有宫奴和侍卫,看不到一个太监。 她向来是用不惯太监的,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只是淡淡的不适。 因此琼华宴上只有宫奴服侍。 一些带了儿子的官员早早到了宴会上,就盼着长公主能多看自己的儿子几眼,若是能让长公主青睐有加,那家族就会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有人想巴结燕秋,自然也有人厌恶她。 朝中不满她以女子之身摄政的腐朽官员大有人在。 那些人拿着三纲五常来痛斥她,无非是女子摄政会祸国殃民,扰乱国运。 但是也不想想光凭燕询那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大魏朝早就会被那些心有不轨的jian臣瓜分了,还会像如今这样国富兵强,百姓安居乐业吗? 她虽然不能一口气杀完这些人,但是也有一些办法可以惩治一下这些人。 燕秋带着裴玉卿走向了高台上,燕秋落座在主位上,裴玉卿乖乖的走向了她旁边的那个位置上,一双眼睛惴惴不安的看向她,似乎有些害怕台下那些人的目光。 燕秋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笑容,便转头朗声道:“各位爱卿今日能来,本宫喜不胜喜,琼华宴本是为了增进君臣之谊,各位不必拘束,一切自在就好。” 燕秋举起面前的白玉杯子,仰头喝了一口,浅笑着看向众人。 台下的官员随即明白了她的意思,也都举起杯子,一饮而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