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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显得他没多少势气,甚至令人有种强弩之末的错觉。

    周钦琛脸色忽然阴转晴。

    他何必跟个废物小玩意儿计较,替身都算不上的赝品,眼巴巴凑上来,不是很有意思么。

    沈秋羽见他神色几变,嘴角忽地又擒起笑意,但笑不及眼底。

    周钦琛低哑嗓音在空荡荡的客卧响起,沉冷如冰,下颚被他轻轻抬起,力道不重,却足够强势。

    “像他,就很没意思。”

    沈秋羽:“???”

    这位疯批大佬脑壳多少有点问题,你找替身要求替身别像正主。

    你是找了个寂寞么?

    沈秋羽无语一阵,直言说:“你到底想做什么,给个痛快。”

    别整这些霸总文学,费脑子。

    周钦琛也不拐弯抹角,手持工具抵上沈秋羽颈侧锁骨,轻轻碾磨,带来磨人的一丝丝刺痛。

    “上次的刺青,是半成品。”

    话外那层意思是:现在要继续后半截。

    沈秋羽微敛着杏眼,脸上没什么表情。

    如果是熟悉他性格的人,会敏锐察觉他是真的生气了。

    可周钦琛对他的了解不够透彻。

    沈秋羽说:“我讨厌疼。”

    纹身木仓的针嘴头在锁骨带来刺痛,令沈秋羽皱起眉,不爽的看着周钦琛。

    周钦琛置若罔闻,轻手拂过他头顶,语调和缓到近乎温柔,却也有几分凉薄。

    “那就记住它。”

    沈秋羽直勾勾盯着他,眼神徐然冷锐。

    周钦琛低头调整纹身木仓嘴,全神贯注。

    他全然没意识到危险即将来临。

    第22章 22

    砰砰砰。

    噼里啪啦。

    哗啦啦。

    二楼传出一阵阵极大的动静,众保镖被惊动,堵在楼梯口面面相觑,每张英武的脸上都写着“咋回事”。

    被铁头砸过的保镖亲眼目睹沈秋羽秒杀全场,立刻提议上楼查看,以防雇主出现什么问题,否则他们都得扣工资。

    几人合计后,非常赞同他的观点。

    等他们呼啦啦地冲上二楼,挤在客卧门口时,室内一片狼藉,宛如台风过境,沙发已经东倒西歪,他们老板衣服凌乱,满脸淤青,左眉骨也破皮流血,正满眸阴霾地压坐在沈秋羽腰际。

    而沈秋羽双手流血,金属手铐已经扭曲变形,双手被周钦琛禁锢在头顶。

    他没穿上衣,白皙肌肤满是红痕和淤青,眼角拢着泪花,一副受害者模样,仿佛被狠狠欺负过。

    两人姿势也非常暧昧。

    保镖们目光怜悯地看着沈秋羽,再转头对上周钦琛时,或多或少带了点谴责。

    那眼神仿佛在说两个字——

    禽·兽。

    周钦琛:“……”

    周钦琛拿自己外套遮住没穿衣服的沈秋羽,俊脸骤沉,眸底寒云翻涌。

    他冷喝道:“出去。”

    众保镖自觉撞破老板“好事”,个个表情惶恐,匆忙关上客卧门,逃也似的奔下楼。

    整个楼道都回荡着几人狂奔的脚步声。

    周钦琛:“……”

    趁周钦琛分神时,沈秋羽屈膝猛地杵中他腹部,动作又快又狠。

    周钦琛呛咳了一声,大力压住他不老实的膝头,眼神阴鸷。

    “再敢动,明天早餐取消。”

    沈秋羽:“???”

    他愣了两秒,忽地瞪向周钦琛,气道:“你、你不按套路来!”

    周钦琛没理他,低头看了眼被咬出好几圈齿痕的胳膊,有些已经在渗血,可见沈秋羽下嘴多狠。

    他真没养过咬人这么狠的宠物。

    周钦琛冷眼看他,细数道:“扇人耳光,咬手,回嘴,你以往那些温顺都是装的?”

    “沈秋羽,你还记得合同内容么?”

    沈秋羽当然记得。

    他为脱离这鬼合同束缚,连看几晚,着重看的就是周钦琛那份替身协议,但没研究出有效信息。

    周钦琛的合同跟另外三人差别很大,其中有非常多的附加条件,他给原主的薪资,在几人中最丰厚,但相对的,要求也多得让人发指。

    沈秋羽不喜欢跟他接触,也有这层原因。

    要求苛刻的周钦琛和苛求五彩斑斓黑的甲方,两者没有本质区别,都是压迫员工的万恶资本主义!

    沈秋羽回怼:“你先动手,我还不能还手了?”

    他这话说得理直气壮,乍一听有点道理。

    周钦琛一时间竟无法反驳他。

    默然数秒,周钦琛放开压制沈秋羽的手,拿手机联系家庭医生。

    他现在没有再继续刺青的兴致。

    沈秋羽性格太烈,他不喜欢。

    挂断通话,他随手把锁扣钥匙扔给沈秋羽。

    沈秋羽挪过去捡起开锁,摆脱手脚的桎梏,他活络着发僵的腕骨脚踝,余光瞟了眼周钦琛,看他手臂上是一环接一环的咬痕。

    如果不是手铐脚镣的限制,他能把周钦琛打成猪头。

    咬他算轻的。

    周钦琛坐在窗台边,骨节修长的指间夹着一根细长香烟。

    他抽烟的动作很斯文,跟那个魏哥截然不同,朦胧白烟晕染他阴郁苍白的眉眼,令他显得没那么病态可怖。

    目光下移,他满手都是鲜血,却一点儿也没处理的意思,烟蒂也染上一抹刺眼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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