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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吧。”

    话音一落。

    沈秋羽眼皮沉重,晕乎乎地闭上眼。

    彻底睡着前,他心里一直在想,不好吃不好吃,嘴巴好痛好麻,下次不吃了。

    沈秋羽睡着后,顾濯调整空调温度,就起身再度进入浴室,许久后出来,他擦干头发,在床的另一侧躺下。

    顾濯侧过头看沈秋羽,目光柔和。

    昏暗夜灯的光线下,他精致秀挺的五官显得格外好看,唇瓣有些红肿破皮,下巴也红红的,搭在毛毯的手臂也有明显指痕,一副被狠狠欺负过的样子。

    顾濯默然看了半会儿,起身下楼拿来药箱,细致地为他抹药。

    沈秋羽嘟囔着翻身,顾濯低声一笑,收回棉签和药箱,关了夜灯,重新在沈秋羽身边躺下,沈秋羽很自然地在被窝里钻过去抱住顾濯的腰,脑袋枕在他肩窝。

    顾濯从被窝里抬起他的脸,免得捂在里面呼吸不畅很难受。

    随后两人休息。

    *

    次日。

    沈秋羽醒来时。

    他全身酸痛得要命,腰杆像被掐过似的发疼,嘴巴也麻麻的没知觉。

    迷糊地爬起来到浴室看了眼,嘴唇又红又肿,有几处破皮泛红,下颚也有一点青紫淤痕,再撩开衣服,腰侧有明显淤青,像是指痕,看着非常凄惨。

    沈秋羽瞳孔地震。

    谁趁着他喝醉酒把他打了一顿???

    擦,居然这么没道德!!

    究竟是谁打的?!

    不行,他得好好想想。

    沈秋羽揉捏胀痛的眉心,仔细回忆昨夜发生的事,从进入日料店到丰富的晚餐,再到清冽爽口的清酒,最后是陆谦来抢他手里的清酒壶盏。

    当时他没给,还嫌弃陆谦很烦人,让他别管,那会儿陆谦脸色就很不好看。

    陡然间。

    沈秋羽恍然大悟。

    破案了!

    肯定是陆谦打的!

    陆谦原本就是个斯文败类。

    他多半对自己这比不过顾濯的替身不满,积怨已久,趁着自己昨夜喝醉酒,发泄这三个月以来的怨念。

    他得不到顾濯,就在自己身上撒气。

    有理有据。

    沈秋羽非常生气。

    气着气着,又反应过来这好像不是他家,很快他认出是顾濯家。

    沈秋羽脸上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他怎么会在顾濯家里,还睡在主卧,难道昨晚顾濯无意间碰到陆谦打他,然后在陆谦毒手下救了他?

    这个可能性很大。

    沈秋羽离开浴室时,抬头不经意地瞥见置物架上放着没洗的衣服。

    是顾濯的。

    有两套,一套是外衣,另一套是睡衣,明显是昨晚换的,但很奇怪的是,为什么要换两条内裤?

    沈秋羽陷入沉思。

    难道他昨晚吐顾濯身上了?

    还吐了两次?

    沈秋羽使劲回想昨晚,但都失败了,他的记忆直接断层,中间有一大段空白,一点也想不起来。

    他洗漱后,揉着胀痛的太阳xue走下楼。

    顾濯正在开放式厨房做早餐,他做的是三明治,牛奶做成草莓奶昔,已经放在餐桌上,看着很诱人。

    沈秋羽端起来尝了口,奶昔细腻香甜的味道让他眯起眼睛,再融合草莓酸爽的口感简直太棒了。

    他捧着草莓奶昔坐到餐台外,看顾濯做三明治,边喝边问:“阿戳,昨晚你是从陆谦那里把我带走的?”

    顾濯“嗯”了声。

    沈秋羽心道果然。

    他在心里对陆谦骂骂咧咧,真看不出来他衣冠楚楚,居然会偷偷打自己,这陆谦简直就是心理变态!

    沈秋羽好气哦。

    他气鼓鼓问:“他昨晚是不是对我做了什么可怕的事?”比如殴打我。

    顾濯正在拿面包片,闻言转眸看他,似乎不明白沈秋羽在说什么。

    沈秋羽站起身,一把撩开衣摆,指着腰际那四根明显的手指印,气道:“你看,他给我弄的,还不止这里,还有这里这里,这里也是。”

    沈秋羽在嘴巴、下巴、手臂等地方全部都指了一遍,特委屈的看着顾濯,“陆谦这老王八蛋坏透了,居然敢这样对我,等我吃过早饭去找他算账!”

    “不是他,是我。”

    “你昨晚帮我上药了吧,我都看到床头边纸篓里的棉签了,好兄弟,你真是对我太好了,不像这陆谦他……”

    沈秋羽突然卡带,杏眼瞪得溜圆。

    他表情呆滞的看着顾濯,好像没反应过来顾濯在说什么。

    顾濯又重复一次:“不是他,是我。”

    沈秋羽满脸惊痛的望着顾濯,瞳仁颤动,半晌他沉痛说道:“你居然是这种人,顾濯我真的看错你了。”

    顾濯皱眉,“昨晚的事,你忘了?”

    沈秋羽气道:“我倒宁愿忘记!”

    顾濯薄唇压得很直,黑眸沉得惊人。

    “你不愿意?”

    沈秋羽霎时杏眼瞪大,心说你打我竟然还要我自愿,这是什么诡异的要求,难道我要为饭出卖rou·体么?!不,我是个有原则的人!

    沈秋羽更生气,怼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愿意了,我为什么会愿意接受这种事,不可能的,我是个有原则的人,这辈子都不可能接受。”

    顾濯默然注视他,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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