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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这,台下立马又有听客插话,“最后结局是分开了?”

    说书人摇晃着折扇,“诶,还没有结束,要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怎么又下回,这故事都讲九天了还没讲完。”

    “就是,还剩最后一段结局,说书的你就别留扣子了。”

    有一人说,接连附和的人越来越多,你一言我一语,皆是催促他说下去。

    说书人坐回案后,仿佛见惯了这种场面,泰然自若道,“留扣子是咱这行的规矩,我们就是靠这个吃饭嘛。诸位要是太心急想知道结局,可以去市集上把话本子买了,上下两册,名为多情恼,卿先生原作,感谢多多支持,诸位,咱三天后再见。”说罢,一掀帘子回了后台。

    不多会儿,台上换了一对唱小曲的。宁隐手执茶杯犹自出神,半口未喝。

    “宁前辈,您怎么了?”

    宁隐咳嗽一声,“没什么。”

    说书人讲的居然是话本子,这东西在他上一世的时候都是摆在卧房床底下偷看的,现在已经能当成说书段子了吗?

    宁隐思索片刻叫来了茶馆小二,询问后才知方才的说书先生是专门讲话本的,在江塘镇有响当当的名号。所有来茶馆的客人都识得他,甚至有不少人是冲着听他说书来喝茶的。

    论起话本子,他上一世可是没少看,缠绵悱恻、欢喜冤家,没有他没看过的。都说读书三百卷下笔如有神,当时全为了打发时间,没想到现如今派上了用场。

    “你知道江塘镇哪里收话本子?”宁隐状似不经意的问道。

    “出了咱这门儿往北走,穿过中间最长的那条街,在一个深巷里有收书的铺子。”

    宁隐闻声挑了下唇,“多谢。”

    晚上追查魔物,早晨补觉,下午写本子,倒是干的过。

    于是每日下午,宁隐都挤出一段时间闷在房间里写故事,为了不让季江发现他在写什么,他常常要将门闩拉上,不让任何人打扰。

    终于他将十几页稿子整理成册,在把季江支出去买点心后,宁隐怀揣稿子寻到了小二口中的书铺。

    铺子的门脸很不起眼,门前挂了一个木牌,写着璧缘书居。

    宁隐进门后,立即迎上来一个小伙计,“公子,您是要买书吗?”

    宁隐将册子掏出来拍在桌子上,“听说你们这里收话本,我这里有一本。”

    小伙计一听,机灵的点点头,“您稍后,小的让老板出来。”

    不一会儿功夫,自打珠帘后走出一位稍上年纪的先生。

    “见过这位公子,听说您这有本子?”

    宁隐抬眸瞄了一眼桌上,“你看看,出价多少。”

    书铺老板拿起册子,只扫了一眼扉页的名字,随即道,“咱这长篇是二十两一本,短篇十两一本,公子这本算是短篇了。”

    宁隐伸出十指敲了敲桌沿,“一百两。”

    书铺老板笑了,“一看公子就是第一次来,就算是远近闻名的话本先生也不过八十两一本。”

    “我可以保证你后面赚得的钱一定会比你今天付的要多。”

    听闻宁隐说的如此笃定,书铺老板摇摇头,并未放在心上,随手翻开第一页。

    宁隐由他一页接着一页的瞧,早已成竹在胸。

    “好!”

    书铺老板抬头时早已不见方才的轻慢之色,“一百两,就一百两,来人,给公子取银两。”

    出门时,书铺老板亲自相送至门口,“公子再有佳作,千万不要忘了我们书居。”

    宁隐拿了银子片刻未多留,他本就是临时谋个营生,又不是永远留在江塘镇了。

    他只身穿过北市,一眼瞧见街边卖玉饰的小摊,只不过多瞧了两眼,那摊主赶忙放下吃了一半的面汤出来招呼生意。

    “公子想看点什么,咱这都是上乘的玉石,玉佩、玉璜、玉簪,要什么都有。”

    宁隐的视线落在一块红玉剑穗上,“这个多少钱?”

    “公子好眼光,红玉可是难得,比其他翡翠玉石要金贵多了。咱这绝对是良心价,只要二十两银子。”

    宁隐拿起剑穗翻来覆去的细瞧,心想季江那小子的剑还差个剑穗,正好给他添上。

    “就要这个了。”

    宁隐刚把剑穗拿到手,一转身,忽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

    雨势不大,却缠绵。虽不至于把人淋成落汤鸡,但浸湿衣衫是不可避免的了。

    街市上的行人来去匆匆,有的为了避雨,暂时躲到街边店铺的屋檐下。

    宁隐未将这点小雨放在心上,继续往客栈的方向走,走了一段路,忽然见远处有一道熟悉的白色身影冲着这边跑来。

    季江一手撑着油纸伞,一手提着油纸包,一溜小跑赶到宁隐身前。

    “宁,宁前辈,我来接您。”

    宁隐见他这副气喘吁吁的样子,愣了一下,随即失笑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我也不知道。”宁隐憨笑道,“我回到客栈,见您不在,又得知外面下雨了,就想着您肯定没带伞。我找了好几条街,总算是找到了。”

    宁隐抬头,瞧了一眼遮在头上的油纸伞。

    这个傻小子,居然一条街一条街的来找他,难道不知道他即使淋了雨也不会生病的吗。

    “我们回去吧。”

    季江撑好伞,与他并肩走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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