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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燃沉痛道:“确实不应该。”

    他之前承诺过要处理好感情问题再来追陶知越的,结果现在都正式确定关系了,居然还没有彻底和这些人斩断关系。

    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听了他的话,陶知越的声音里带着隐隐笑意,“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

    “知道。”霍燃非常上道,“明天我就去找他,一定很严肃地跟他说清楚,我已经有对象了。”

    想到靳少远奇奇怪怪的留言,霍燃还很郑重地补充道:“以前我觉得自己是直男的时候,对他就没感觉,现在虽然不直了,依然对他没有任何兴趣,我发誓!”

    “好,我相信你。”陶知越笑道,“明天如果他跟你说了什么,记得告诉我。”

    他的声音里有一种隐藏起来的慎重。

    “我想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又开始纠缠你,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霍燃没能领会其中的深意,连忙点头,虽然陶知越看不见。

    “明天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陶知越语气古怪,“这又是哪里学来的?”

    “啊,好像是我爸经常这么说,不小心就冒出来了。”

    陶知越中肯地评价道:“有画面了。”

    霍燃总算松了一口气,试探道:“那我们还可以继续惊魂吗?”

    “惊魂?”陶知越反应过来,“好啊,继续看吧。”

    在陶知越再一次报出三二一的时候,霍燃很精准地按下播放键。

    这种古老的异地看电影方式,带给人一种很真切的天涯共此时的感受。

    因为每次暂停后,都需要小心地校正时间,随之而来的三二一,总有种奇妙的温馨。

    画面中缓慢地出完片名,镜头穿过密密麻麻的丛林,定格在一群对即将来临的危险浑然不觉的背包客身上。

    标准开局。

    霍燃经常会看电影,口味很杂,胆子也大,是纯粹的唯物主义者,看什么电影都不会怕。

    照理来说,应该两个人并肩坐在一起看恐怖片,才最合适。

    不知道主动提出要看恐怖片的陶知越会不会怕。

    为了避免公放的噪音影响观看效果,霍燃和陶知越都戴着耳机。

    这一刻耳机里除了电影主人公唠唠叨叨的对白,还传来对方轻轻的呼吸声。

    霍燃控制不住地想跟陶知越说话,又怕打扰到他看电影。

    迟疑了一会儿,霍燃小声道:“我觉得杀人狂一会儿就要突然出现抓走第一个人了,你会害怕吗?”

    陶知越平缓的呼吸声停顿了一下,“不怕。”

    “那就好。”霍燃放心了,又有点迷之遗憾。

    五分钟后,戴着面具的杀人狂果然蹦出来了。

    就在他手起斧落的一瞬间,陶知越的声音响起。

    “他叫靳少远吗?名字是哪两个字?”

    配合着血淋淋的画面,霍燃不自觉地抖了一下:“很少的少,很远的远。”

    “哦……”

    在长长的尾音里,面具背后响起含糊的狞笑声,杀人狂动作粗暴地把第一具尸体拖走。

    茂密的草丛被成片推倒,留下新鲜的血痕。

    “你说他是很爱玩的富二代。”陶知越缓缓道,“我记得小说里,这样的人总被人叫做什么什么少。”

    “但是他的名字就叫靳少远,如果叫他靳少,等于只叫了他一半的名字,他会不会很不爽?”

    这个问题好刁钻。

    霍燃一时间竟找不到合适的回答。

    “大……概……不会吧?”

    傻乐着的背包客们还没有发现独自去上厕所的同伴,已经永远地离开了他们。

    杀人狂藏好了战利品,躲在影影绰绰的树丛间,贪婪地窥视着。

    林间小屋外,传来粗重而隐蔽的呼吸声。

    陶知越再次提问:“你听过别人叫他靳少吗?”

    霍燃开始恍惚了。

    为什么这部陶知越挑选的恐怖片,他看着真的有一点害怕。

    “我……应该听过吗?”

    “不知道。”陶知越疑惑道,“我在问你啊。”

    霍燃果断道:“没有听过!”

    陶知越低低地应了一声:“哦。”

    他们之间的静默持续了一会儿,杀人狂也终于找到了下手的机会,深黑色的影子笼罩了下一个落单的猎物。

    他举起手中沾满猩红的斧头,与此同时,陶知越再度开口。

    “你的同事还会对着你脸红吗?”

    在他非常平静的声音里,霍燃突然感觉到了发自内心的恐怖。

    他战战兢兢道:“不会,他自己申请内部调岗了,现在不再是我的助理,正常情况下不会有交集了。”

    “原来是助理。”陶知越若有所思。

    “现在不是了!”霍燃竭力重申。

    在今天之前,霍燃根本想不到,自己有生之年,竟然会看恐怖片看出一后背的汗。

    背包客们终于发现了异样,在不断扩大的惊恐中,一对情侣搂在一起,深情地看着对方,念叨着下周就要举行的婚礼。

    紧张了半天的电影气氛终于迎来一丝丝温情。

    这时候,陶知越总结陈词,微微叹息道:“我好像吃醋了。”

    霍燃表情一僵,瞳孔地震。

    于是这一夜,他在十分复杂的沉思中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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