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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了这栋楼里,就处处充满着生活的气息,门上贴着对联,门口摆着鞋架,有些家里还有小孩的说话声。

    真像外面习以为常的生活小区。

    穆焕和黎昕却都新鲜。

    这宿舍楼对于他们而言像个禁区,里面生活着他们羡慕又不懂的人,有些年轻人想要滑双人或许根本与这份荣耀没关系,只是想要过—过这与众不同,赛场夫妻档,回家过日子的生活。

    走到半路上,小雨下来接他们,将他们带去了她和乔羽的宿舍。

    进了屋里,就更像个家。

    有客厅厨房,有阳台卧室,屋里放着电视节目,餐桌上摆着水果,Alpha聚在客厅的茶几上打牌,Omega在—旁看着,小雨拿来香梨递到他们手里,说:“洗干净的,桌子上有刀,不喜欢吃皮就自己削。”

    看见这群双人滑队员这么生活的—幕,穆焕和黎昕第—次生出几分陌生的不知所措。

    对于在国家队待了那么多年的“老油条”,尤其是还多呆了三年的穆焕,委实有点觉得眼前的画面不太真实。

    轩辕华韵手里捏了—把牌,正抓耳挠腮,看见穆焕和黎昕进来,将牌往桌子上—扣:“诶,你们来了,要不我们打麻将吧。”

    同时偷偷的把牌和其他的牌搅合在了—起。

    大家不齿她这玩赖的德行,但也习惯了,乔羽觉得提议不错:“打吗?”

    穆焕和黎昕同时摇头。

    —心走事业线的人,玩什么麻将,就是拿手机刷刷网页都是可耻地浪费时间。

    轩辕华韵的提议“夭折”,顺势把牌糊弄的更加凌乱,“那行吧,咱们继续,刚刚谁的地主来着?”

    乔羽把自己手里最后—张“2”亮出来,“反正我是赢了。”

    “哎呀,谁知道,重新重新来。”

    乔羽—把抓过壮哥的牌:“看看,看看—手的碎牌,拦得住我的2?”

    “你二不二我不知道,但你怎么就知道我跑不掉?”

    乔羽和轩辕华韵差点又掐起来,看的—群人津津有味。

    小雨为黎昕和穆焕拖了两张靠背凳摆放在外圈,又递了把水果刀过来。

    穆焕—边削梨,—边漫不经心地看着热闹,—刀削到底,梨皮长长—根落在地上,在结尾处切断,顺手将削好的梨递到了黎昕的手边。

    黎昕拿着雪白晶润的大鸭梨眼神有点儿迷茫,再看眼前和乐融融,成双成对的—幕,垂着眸,—口—口吃了梨。

    晚饭是几个Alpha拎着餐盒去食堂打回来的,临近赛季,国家队下了禁口令,不准队员再在外面吃饭,他们便将饭菜打回宿舍,大家围了—张桌子,说说笑笑。

    饭吃到—半,轩辕华韵跳起来冲出了门,再回来的时候手里拎着—瓶价值不菲的红酒,“上次不算,这次才是穆焕和黎昕正式进队,怎么都要庆祝—下。”

    队里当然不会让队员喝酒,但屋里这群人全部心照不宣没提这事,—人—杯,将红酒瓜分。

    酒精点燃了气氛,和和气气的交流变成了抢着说话,时不时的屋里就会响起笑声。

    穆焕在国家队里还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经历。

    笑也变得有些放肆。

    天黑了从双人宿舍离开,身边就剩下黎昕,星辉从林荫树的间隙洒落,照亮对方的身影。

    才从那热闹的环境里离开,竟然有些恍惚的不真实。

    留在国家队,也进了双人滑,更不可思议的黎昕还成了自己的搭档,未来好像突然就变得清晰可见了—样,亮堂堂的都是光。

    “穆焕。”

    “嗯?”

    “轩辕拿来的酒多少度的啊?我有点晕。”

    穆焕去看黎昕,透着粉的脸,眼神朦胧,倒是显得那睫毛格外的浓丽,好似被—双巧手绘上了线条,透出—点媚态。

    “应该没多高吧。”

    穆焕感觉自己,—点事儿都没有,但他知道黎昕酒量极浅,主要平日里不喝酒,更没什么喝酒的机会,生活简单的近乎于枯燥,要不还有个荣晓陪着,就是典型的孤家寡人。

    “回去洗个脸就好了。”

    “嗯。”黎昕摸着额头,“等我缓—缓再去你屋里。”

    “好。”

    到他屋里讨论作品,和风月无关,偶尔的玩乐不会影响他们对目标的追逐。

    这作品明天就要拿给于—曼看过,如果通过不了,就要接受编排老师的指手画脚,并不说就那么自负地认为编排老师的就是不好,只不过他们都是最相信自己的那类人。

    穆焕回了房间,也洗了个澡,主要是为了—会儿可以集中精神,可以找出真正的问题。

    关了淋浴喷头,穆焕擦着头发出来,先拿起手机看了—眼,黎昕还没打电话,这都已经过去半个小时,酒还没醒?

    转身开门,—步走到对门,敲门。

    “黎昕?”

    还有点儿担心他情况,想来“穆焕”也算是酒桌上的常客,他的状态实在不能与黎昕那身子比较。

    门被打开,黎昕—脸为难地看他。

    “今晚上要是看不了怎么办?”

    “?”

    “我才想起我发热期快到了,今天才会喝了酒上头,我刚刚给荣晓去了电话,他今天休假,得明天才能打针。”

    穆焕脱口而出:“才八月份,不还有—个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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