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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少司微微颔首,转身要往外走:“借……” “我丢了!” 这时台上新娘微笑着说,一束粉紫相见的捧花丢向人群。 屈少司周围顿时尖叫起来,纷纷去抢捧花,屈少司被带得往前倒退几步,撞到不知谁的胸膛,他说了声“抱歉”,抬手想要格开人流。 唰! 粉紫相间的捧花落到他怀里,同时身后撞到的人笑了一声:“屈总运气不错。” “哇,恭喜!” “是一位男士接到的捧花哎!” “好幸运!” 现场口哨声四起。 屈少司:“……”他尴尬看着怀里的花,也知道他撞的人是陆越了,他没回头,悄声问,“这种花还能再丢一次吗?” 陆越呼出的热气喷在他耳后:“不能。” 屈少司:“……” 丢也不能丢,他只好拿着捧花往外走:“我在门口等你。” 他没回头,没看到到身后陆越的表情,只听到不断有女生在小声尖叫:“啊啊啊,笑起来也好帅!我圆满了!” 婚礼进行得差不多了,新郎下台准备最后的惊喜,陆越过去和他道别,新郎笑着点头:“行,路上小心。” 陆越走了几步,新郎想到什么,忽然问:“接捧花的男人是你朋友?我在台上看到你把捧花推给他了。他今年要结婚?” 陆越脚步微顿,回头笑了笑,没回答。 — 陆越没开车,屈少司主动提出送他回去。 屈少司启动车,问陆越:“住哪儿?” 陆越报出一个地址,屈少司眼底霎时闪过几分疑惑,上次在警局,苟利景有提过陆越住处和他只隔着一个区,可现在陆越说的地址,何止一个区,简直一个天南,一个地北。 不过屈少司没多想,有钱人有几套房产很正常,驾车把陆越送到他说的地址。 是老城区的富人区,寸土寸金的区域,开进去很远还全是绿植,环绕着一个特别大的人工莲花池。 盛夏时节,莲花池里莲花摇曳,连空气里都夹带着清香。 九点多,路灯亮着,路上安静,只时不时有蛙鸣蝉叫,又往里开了几分钟,终于停在一栋带花园的三层洋楼前。 是上个世纪的风格,一看就有些年头了,橘色的路灯落在矮墙上,是一大片开得繁茂的蔷薇花,灯下看不出颜色。 屈少司其实想马上回公司,不过陆越今天帮了他忙,他很感谢他,便决定去他家坐一会儿。 没想到他手刚抬起要去开门,陆越说了声“路上小心”就下车了,根本没有招待他进屋喝杯茶水咖啡的意思。 屈少司:“……”他手继续上抬,摸了摸鼻子,“哦。” 陆越没等屈少司离开,快步进了院子。屈少司吁了口气,默默说:“挺好的,回公司工作。” 他倒车,很快消失在路的尽头。 回到公司,屈少司工作到十一点多,起身活动下四肢,打着哈欠去了卫生间。 挤牙膏,接温水,正要把牙刷塞到嘴里,屈少司猛然停住,他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抬手摸了摸嘴唇。 脑海闪过下午的画面,那短暂的一秒,之前还不清晰,现在却无比清晰起来,男人过长过密的眼睫,在那瞬间,轻轻扫过了他脸颊。 有点痒。 还有点……麻…… 屈少司忽然觉得嘴唇有点烫,他缩回手,把牙刷重重杵进嘴里,按下按键,电动牙刷的动静在安静的卫生间响起。 屈少司牙刷塞嘴里就没管了,等两分钟停止,他□□,喝几口水又吐出来了,还没放下牙刷,手机响了。 来电是屈母。 屈少司垂眸,接通电话:“妈。” 屈母没开口,屈少司也不催,拿着手机静静等着,快过去半小时,屈母压抑的哭声才断断续续响起。 “阿司。”屈母抽泣,“妈没事,就是看了一部剧,挺好哭的,没忍住。” 屈少司沉默几秒,开口:“妈,我知道。” 哭声戛然而止。 屈少司敛唇,原文中,他没有劝屈母离婚,最后结局,屈父也确实还和屈母在一起,似乎屈母的选择是对的。 所以最初意识觉醒,屈少司没想过劝屈母和屈父离婚。 然而他现在听到了屈母的难受。这些在原文里,并未出现过的屈母的情绪,此时清晰撞击着他耳膜。他的母亲,应该每天笑着,而不是哭。 离婚,没什么大不了。 不过现在还不到时候,他还不够强大,不足以保护他的母亲。 屈少司心想。 屈母吓了一跳,迟疑问:“阿司,你知道什么?” “那部剧。”屈少司诌了个理由,“是不是叫《木棉花的春天》?” 这还是小时候被强迫着和屈母看的电视剧,内容忘光了,只依稀记得很催泪,那段时间屈母每天一包抽纸。 屈母这才松了口气,她借着台阶下楼:“是这部剧。你还记得啊?小时候让你陪我看,你都不乐意呢,看来你其实很喜欢看吧,只是不好意思承认。” 屈少司:“……”早知道编别的了。“嗯。” 母子俩又聊了会儿天,屈母心情渐渐回暖,屈少司又说:“妈,以后你每天和我打一通电话。” 屈母愣住,以前屈少司别说每周一个电话了,一个月接她一次电话就够她满足许久。她满心欢喜,却又不敢置信,怕是听错了,她说:“阿司,你刚说什么,信号不好,妈没听清。” --